第232节(1 / 2)

所以,他分明正在跟对象俩人吃饭,把对象一扔就跑出来了。

“怎么回事啊南溪,听说承泽回来了,咋闭门不出,也不肯见我,我听说他要参加阅兵,相互交流下啊。”沈星火说。

说起阅兵,宋南溪当然高兴,因为李承泽原来曾经答应过她,要真的自己能参加阅兵,到时候要在电视上让她看到自己呢。

但是,现在李承泽能不能参加阅兵还是一说,所以宋南溪的脸上,那是一脸的不高兴。

“你怕不知道吧,咱们钢厂也要参加,我们会在秦州代表团的方阵中,明天我就要上北京啦,你回去转告承泽一声,让他在北京等着我呀。”沈星火说。

宋南溪背着一筐子的苞谷,还没说话呢,沈星火的女朋友出来了。

宋南溪在秦州算得上小有名气,而沈星火的女朋友呢,又在钢厂上班,当然认识领导家的姑娘,不过小姑娘嘛,年青气盛,而且谁都知道沈星火喜欢宋南溪的事情,所以这小姑娘上下打量了南溪一眼,等南溪一转身,趁着她还没走远,故意就声音比较大的说:“咱们总参谋家的姑娘力气可真是够大的,那么一筐玉米,亏她能背得起来。听说这姑娘跳舞跳的好,咱秦州军区一枝花,沈星火,怎么这么土气?”

要平常,谁敢说宋南溪一句,宋南溪能回她十句八句。

但是昨天夜里南溪就没睡好,辫子都没梳,头发毛糟糟的像个鸡窝似的,还背着一大筐的苞谷,可没时间跟个吃她醋的小姑娘斗嘴。

回到家,把苞谷皮一剥,蜂窝煤炉子咕嘟嘟的就把玉米给煮上了。

至于西红柿,这个好办,因为北岗爱吃,苏向晚做了十几罐子的西红柿酱,炒蛋、拌面,炒茄子,再加上炒土豆,等到了晚上,一桌子西红柿宴,照着李承泽绿油油的面庞,香的小北岗和谷东俩差点没把舌头给吞掉去。

只有燕麦不太好找,苏向晚还是千打听万打听,才从现在秦州最大的百货商店,人民商场里买来的,好家伙,一罐子燕麦片要二十块钱。

当然,在将来,上辈子苏向晚的那个年代,一罐燕麦片也就二十块钱。

但这玩艺儿咱们国家不产,只能依赖于进口,所以它的价格才那么高。

睡前,苏向晚特地用牛奶冲了一碗麦片,亲自端进卧室给李承泽喝。

不说这是过大年,跟唱大戏也差不多了。

毕竟麦片贵啊,管它是个啥味道,在北岗和谷东的眼里,不选对的,只选贵的,只要贵的东西,那肯定就是好吃的东西,所以俩人还是馋巴巴的呢 。

在几个孩子的注目下,李承泽倒是很乖巧,一碗燕麦片吃掉,刷了牙洗了澡,乖的跟个小宝宝似的就上床了。

等他上了床,谷东和北岗俩还非得坐在被子上给他唱个摇篮曲不可。

李承泽并不是没有判断能力的人,当然,要不是因为一直在做噩梦,要不是真正阅兵带给所有人的,都是空前的考验,他也不会成今天这个样子。

闭上眼睛,李承泽对于伊藤半信半疑,对于金石当然也是半信半疑。

他一直在怀疑外公的死因,更可恨的是,那是众罪,他就算心里难过,也不知道这份众罪,该由谁来负责。

如今总算找到个金石,那份众罪可以找到一个元凶,让他发泄,这才是他正真失控的原因。

冷静下来想一想,李承泽觉得自己做错了,拍自己一巴掌,还真是庆幸回了家,也庆幸苏向晚在,不然,估计他还会错的更厉害。

人这一生是够难的,稍有不慎就会犯错误,李承泽是真的庆幸,他一个冲动,没把自己给搭进去。

他原来是个入睡很容易的人,这段时间一直在高强度的训练,但是入睡一直非常困难,经常睁着眼睛到凌晨三四点才能睡着,一个噩梦被惊醒,就得熬到天亮。

这不,他刚刚睡着,怎么就觉得好像有只毛毛虫趴在自己的面庞上,正在爬来爬去。但是不对,这不是毛毛虫,而是人的呼吸,他的枕边应该有人。

意识到危险,并且反应迅速,这是一个战士的必备素养。

所以李承泽一把拍过去,直接就把对方的脸给压在床上了。紧接着一条腿缠过去,对方不论想干什么,转眼之间,已经叫他给压的死死的了

“哎哟!疼死啦疼死啦。”这一声,带着娇气,还带着点儿赌气,怕不是李承泽最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进来的?”李承泽还松手,软软的宋南溪,就还叫他给压着呢。

挣了两挣没挣开,南溪气鼓鼓的,但又抑制不住笑的说:“你的房间又没上锁,我咋就不能进来啦?”再挣了两挣,踢开李承泽的腿,她又说:“这个现在是咱家的客房,谁都能住,又不只属于你?”

“可今天晚上它属于我,人权你懂不懂,这是我的卧室,进门前你得敲门。”李承泽故意要犟一句。

宋南溪也分毫不让:“你不是我哥吗,当初打我的时候,从床上一次次把我拖下床压着我的脑袋让我读书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讲人权呢?”

想当初,他是法西斯专政,是魔鬼,是希特勒呢。

“宋南溪你十八了,不是八岁,你要八岁,我的卧室你随便进,但现在不行,赶紧给我出去。”李承泽说。

南溪趁着李承泽一松手,啪啦一个转身就仰躺着了,伸开双臂,她说:“我是你妹,八岁跟十八能有啥差别,难道说我长到十八岁就不是你妹啦?”

“李承泽,承泽哥哥……”见他不应,南溪还在执著的叫着呢。

毕竟南溪是个大姑娘,李承泽也是个大小伙子,而且邓主任还特地叮嘱过,说很可能结了婚,他这种心理病就会不治而愈。

所以,虽然说这个妹妹跟李承泽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但这还是头一回,他压着她,居然犯了一个是人都不能容忍的错误,他居然对着自己的妹妹起反应了。

那怕李承泽从很小的时候,就没想过让宋南溪嫁给别人,但毕竟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孩子,据说一起长大的孩子之间是很难产生性冲动的。

李承泽原来是真没冲动过,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晚上,黑更半夜,正是他该酝酿着好好睡一觉的时候,居然突如其来的就冲动了。

当然,立刻,李承泽一个翻身,就滚到床的另一侧去了。

“怎么,我就想问你,在你看来我是八岁,还是十八岁?”南溪才不管李承泽心里在想啥,凑了过来,执著的追问。

这姑娘的牙膏跟别人的不一样,别人都是薄荷味儿的,冲鼻子,唯有她的是桔子味儿,闻着就叫人想亲一口,更何况白天李承泽才尝过她唇的味道,甜甜的,吻起来特别舒服。

“我啥都没想,你赶紧去睡觉。”李承泽没好气的说。

结果话才出口,宋南溪一巴掌已经拍过来了:“果然是个臭流氓,我还以为你是喜欢我才亲我的呢,啊呸!”

她从床上爬起来,犹不解气,拍了李承泽两把,这才气鼓鼓的走了。

李承泽一看表,夜里三点钟。

好吧,他以为自己今天晚上就算不失眠,肯定也得做个噩梦的,但事实上,只等宋南溪出了门,他闭上眼睛再是一觉,等醒来的时候,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叫声,太阳都升到半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