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除了下半身的内裤,中年男人大字形摆在地面,从头到脚,全部扎满了银针,而随着扎针之人的每一次动作,围观的众人都能看着他越加好看的面色。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越来越多人的围观,外面救护车的警报声已经响起了不知道多少分钟,可是怎么都无人能挤进来,似乎这些围观的人同时齐心的抵抗着外面救护的人进来。
当然了,所有人这样齐心协力,少不了有人发动组织了。
而组织的人,则是最开始围观的群众们,他们都亲眼看到了原本已经死了的中年男人让一个小女孩儿给救治过来,而医院和医生,对于现下的很多民众来说,他们并不是很信任的,医院的各种黑幕,让他们更多对医院和医院的医生又一种极端的愤恨。
收好银针,看着已经度过危险期仍旧在昏迷着的男人,再给他把了把脉,随后站起身。
因为长久保持着下蹲,且刚才针灸耗费了太多心神,刚起身就感觉头晕目眩,双腿发软,一个跟头就栽了下去。
幸好站在颜箹旁边的年轻男人眼明手快,一把接住了她,并关心的询问,“小姑娘,你没事吧。”
同样收到的,还有来自四面八方围观者的关心眼神。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却能有这样惊天的医术,更有令人佩服的胸怀,在那样危机的关头,竟然不怕麻烦出手救人。
摇了摇头,刚才她就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还会多留,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弟弟一眼,兄妹俩心有灵犀,迅速挤出人群消失在众人眼前。
当救护人员总算穿越重重人围进入到最里面,看着躺在血泊中昏迷不醒的男人,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
“你们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阻碍救护人员工作是犯法的吗?”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医生面色难看,朝着周围的人冷声道。
可是周围的人似乎毫无所感,反而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
刚才那个女孩儿虽然年轻,但他们所有人不是瞎子,那可是在跟死神赛跑,跟死神抢命啊,换做眼前这些穿着白大褂的庸医,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做到。
现在人家把人救过来的,他们倒是能捡功劳的,刚才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哪里呢?
虽说这里是比较僻静,但却不代表他们需要长达四十多分钟的时间才赶过来,这分明就是已经了解了情况,赶过来就只是为了做做样子的,提前到了,这人却救不过来,岂不是会给他们医院蒙上一层不好的影响,更影响他们医院的声誉和客源?
李升壹看着眼前的情况,虽然中年男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可毕竟还需要住院观察,所以连忙将刚才的事情给几个医院的医生护士解释了一番。
谁知道越解释越混乱,只听那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医生瞪大了眼睛,如同看怪物似得看着李升壹,“你们是疯子吗,竟然让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给性命垂危的病人诊治?弄出人命来你能负责吗?”
并不是此刻昏迷的中年男人的朋友和亲人,李升壹毕竟也年轻,刚研究生毕业,正当他无话夸说,而那斯文医生吃人的眼神似乎是要把他送进监狱时,就听到一道沙哑却坚定的女音道:“我是伤者的女儿,这一切都是经过我同意的,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我父亲带回医院做详细检查,其他的,你们不用操心。”
不过十二岁的年纪,可是此刻的女孩儿却没有了刚才的惊慌失措,反倒是有着一股沉稳的力量,一双眸子灰暗沉静,面色自然,站在那里,说出这些话,竟不能让人忽视她这个小女娃。
……
当天晚上,兄妹二人在外面吃过晚饭回到家,颜箹考虑到明天就要出远门,而弟弟一个人在家,多少有些放心不下,但是又不能带着弟弟一起去,唯有再给弟弟把了把脉。
却在给弟弟把脉的时候,突然就听见耳边有人似乎在跟自己说话,内容全都是对弟弟身体的诊断和治疗方案。
“姐,你怎么了?”察觉姐姐给自己把脉都在愣神,猜测也许是今天给那个凌霜慈善基金会的主席治疗给累着了,他知道姐姐的身体状况,眼里忍不住露出一抹担忧。
刚回过神来,就看到了弟弟眼中对自己流露出的担忧,嘴角微勾,露出放松的笑意来,“别担心,姐没这么脆弱。”而想着自己昨天开始身体的变化和不同,还没有时间让老头儿给自己看看。
因为对弟弟有着紧张的在意,所以那些对弟弟诊断的话和治疗方案也只是让她默默记在心里,并不准备马上实施。
她必须要去解开了心中的那个疑惑,才能出手给弟弟治疗,否则,她绝对不轻易出手。
☆、第十章 身体康复,不怕被卖
考虑到弟弟的身体,看着时间便出了门,到街上一家中医器材店买了一盒银针,再抓了几副药回去,当晚就给弟弟针灸了一次,以防这段时间她不在家弟弟又犯病。
忙完这一切,看着床上弟弟纯净酣睡的笑脸,眼中划过一抹暖意,轻手轻脚的为弟弟盖上被子,脚步轻轻的出了房间。
回到床上躺下,颜箹感觉浑身无力,这才感觉到了疲惫,合上眼,一夜好梦到天明。
跟老头儿约好的时间是六点半,颜箹轻手轻脚起身,昨天晚上给颜谨针灸了一次,所以他的睡眠格外好,没有去打扰他,知道他一会儿便会醒,他也知道今天她会出门,所以没有打招呼,径直离开。
当大门轻轻合上后,原本紧闭的房间缓缓打开,颜谨穿戴整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关上的大门,一言不发进入厨房忙碌早餐。
兄妹俩,在一些方面,出奇的相似。
刚下楼走出长长的巷子,就看到一辆黑色的破烂桑塔纳停在自己眼前,那咯吱咯吱随时可能散架的声音,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
颜箹从小就住在这里,所以周围的人也认识她,知道她的家境,只是这样一辆破旧的小车出现在这里,似乎是接她的,倒是让一些人上了心,大家都知道颜家这对可怜的兄妹,彼此家境都不好,虽然帮不上忙,但照看一下还是会的。
可颜箹根本不给他们时间,径直上了车。
“不是说好在前面拐角处的吗?”平静的坐上车,平静的问道。
似乎昨晚上还没睡醒,老头儿睡眼惺忪,半眯着眼睛,似乎里面还有眼屎出没,刚想要说话,就打了个嗝。
“……”
浓郁的隔夜酒气顿时充斥着整个彻响,颜箹仍旧面色平静,但眸色却加深许多。
似乎也感觉自己这样很不雅,老头儿自我辩解,“那个啥,昨晚钻研医术到很晚,你知道的,对于各行天才来说,在他们所擅长的领域里钻研东西,总会有各种怪癖,就比如我,没有酒,那啥肯定不好钻研。”
“……”
嘴角微抽,颜箹很想出言戳穿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谎言,但是看着那一本正经的老模样,最终保持了沉默,任由他自我辩解。
“航班时间是什么时候?”声音清冷的响起。
“吱——”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随后车子猛的停住,幸好系有安全带,虽然破旧了些,但还是阻挡了部分颜箹身体往前倾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