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2)

露浓花瘦 风储黛 2592 字 7天前

容恪也不乘胜追击,顺从他心意地将他的剑还了回去,不得不说,刀哥给的剑是世家子弟用来切磋用的,钝而无锋,轻盈无力,容恪用的不顺手,剑若是不能杀人,那便没什么用处。

他也不喜与人切磋,容恪学的是杀人的功夫,不是比划的花拳绣腿。若出招收招还要顾着不能伤人,会很憋屈。

幸得大舅兄还差了不少火候。

容恪淡淡道:“冉兄在军中无官无职,原来如此。”

“……”不带打赢了还羞辱人的!

冉横刀有最好的师傅,冉秦,但自个儿天资愚钝,练武又好犯懒,虽然也有一身神力,但没处施展,在上京又赢了一帮病怏怏脸上没二两肉的孱头,心便窜上了天,今日被容恪一通折辱,虽然生气,却也反而意识到自己不足,不和容恪计较,便冲出了庭院。

本来还想好好说话,但太气人了!

这个公主媳妇娶回家来是做什么用的?一不会在床笫上迎合丈夫给冉家添娃,二不会在丈夫需要时端上一碗热茶,三不会在丈夫比武打不过的时候劝架。有什么用?冉横刀觉得肺疼。

灵犀嘻嘻地叉腰笑了一会,见冉横刀走了,便也拉下脸匆匆退出了战圈。

婆子丫头们都上来收拾小院里散落的树枝葛藤,冉烟浓悄然地从容恪身后走上前,莫名觉得,容恪对刀哥有一种似有若无的敌意。照理说,他不该这么欺负刀哥的。

冉清荣还在一株矮灌木后头,见妹夫在,本想离开,却听见身后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又娇又糯:“娘亲!”

冉清荣愣住了,飞快地抬起了眼转身,只见宫人抱着她的女儿莺莺进了冉家,莺莺一落地,便向着娘亲扑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恪哥哥:论打架,十八岁以后我就没输过。

浓浓:那十八岁以前呢?

恪哥哥:……没赢过。

浓浓(困惑):为啥?

恪哥哥:……为了扛揍。

☆、女儿

冉清荣弯腰蹲下来, 让女儿乖巧地扑到了怀里, “莺莺!我的莺莺……”

没想到齐戎说的真的, 他一走,莺莺就只能跟着娘,即便是皇后再拦着, 也不会让莺莺真的无父无母。

冉清荣笑中带泪,莺莺亲亲娘亲的脸颊,小奶手替她擦眼泪, “娘亲不哭,娘亲不哭……”声音又甜又糯,温柔可人。

冉清荣笑道:“娘亲才不哭,莺莺才是花猫。”

母女两人在一旁亲热, 看红了宫人的眼眶, 冉烟浓连自己拽住了容恪一截月白的衣袖都不察,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句:“有女儿太好了,甜甜的。”

容恪侧眸看了她一眼。

莺莺抓起皇后亲自给她缝制的梅花纹绣花小袖,给娘亲擦眼泪,边擦也边哭了起来, 宫人在一旁看着,实在不忍心,“娘娘, 太子已动身去辽西了,今早上,皇上在东郊践行, 小郡主哭着要父王,我们都没办法,皇后娘娘才终于答应了放小郡主出来找娘亲。”

容恪目光一动,“太子去辽西,走得很急么。”

宫人点头,“是的,前日才递了奏折,皇上允了,殿下回东宫收拾了一番,今儿个便启程去了。”

走得太快,竟像是落荒而逃。

太子走时竟没带走他最爱的两名良娣,冉烟浓小嘴一扁,闷声道:“太子表哥指不定又要去辽西纳几房妾侍回来。”

“不会。”

冉烟浓扭头看容恪,他太自信了,雍容笃定的,冉烟浓就奇怪,“你怎么知道不会?”

容恪刮了刮她的鼻梁,淡笑,“这回不信我了?”

细想来,好像容恪有把握的事,最后都确如人意了,他好像总是料事如神的,不由地就让人信服。

冉清荣怕女儿舍不得齐戎,玉手轻轻握住了女儿的两肩,“莺莺舍不得父王?”

莺莺一想到不要她们一个人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看羊羊的父王,就嚎啕大哭,“父王不要莺莺了!他还说,是娘亲不要他了……”

莺莺一哭起来,冉清荣都哄不好,齐戎对莺莺说好也好,有求必应,说不好也不好,确实冷落了她,但莺莺还是喜欢父王的,他一走,东宫没有人真心疼爱她,莺莺听到嬷嬷成日里说她可怜,说太子妃绝情,莺莺以为爹娘都不要自己了,哭得很难受。

鼻子嘴巴都抽抽搭搭的,冉清荣没辙,摘了手绢替她擦泪,宫人抿了抿嘴唇,碎步走到了冉清荣跟前,“太子妃娘娘……”

冉清荣抬起头,“我不是太子妃。”

宫人咽了咽口水,愣神道:“是,奴婢得了皇后娘娘的吩咐,小郡主只许在冉家住一天,明儿个辰时必须回宫里的。还有,太子殿下将您的嫁妆清点了,改日就给您送到冉家来。”

冉清荣淡淡道:“有劳了。”

那些身外物有没有都是一样,他与齐戎,是和离还是休妻也都是一样,没什么好计较的。

小外甥女生得玉雪可爱,小手想两截白嫩的藕,脸蛋滚圆剔透,眼睛又圆又清亮,冉烟浓早想抱抱她了,让她叫自己一声“姨母”,但是莺莺哭得很厉害,冉烟浓不敢近前。

容恪想到她的那句话,嘴唇蓦地一牵,自己便走了上去。

冉烟浓呆怔了半晌,只见容恪蹲在了小姑娘跟前,手捏住了瓷娃娃似的莺莺的脸颊,白嫩如雪的一团,手感很好,他笑了笑,只见莺莺扭头困惑地望着自己,好像在问他是谁。

冉清荣见女儿不哭了,眨巴着泪眼望着容恪,也破涕为笑,“叫……姨父。”

“姨父。”莺莺怕生,糯糯地喊了一声,就缩进了冉清荣怀里。

容恪捧出了两颗糖,亮晶晶的糖纸裹着,里头露出滚圆的蜜色,宫人一看,纳闷儿地望向自己的腰包,因为小郡主爱哭闹,跟着她的人都会随身带着一包糖哄她,今日是无论如何也哄不好了,连糖都不好使了,宫人才没拿出来。

没想到……世子从哪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