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别的考生,御林军也不过草草一搜就得。可是,葛青章可是黄首辅特地打过招呼要关照的人,所以,在搜到他的时候,那卫兵从上拍到下,再从下拍到上,搜至裤裆里时,一只黑虎掏心的手一把捏上去,险些就捏爆了葛青章两颗小鹌鹑蛋儿。
但这一捏已经了不得了,给他捏错位了。
于男人来说,那地方叫命根子,就是因为它关及着男人的子孙性命。平常就是有人踢一脚,也能疼废了半条命的,葛青章两只鹌鹑蛋错位之后,居然还坚持着考了一天,作了一份策论文章,也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等到锦棠方才进屋的时候,那俩颗卵蛋因为错位之后的缺血,已经快要坏死了。
若非陈淮安郎中请的及时,而郎中一双分筋错骨手及早归位,从今往后,葛青章就得着人叫一声葛公公了。
黄启良也不过葛青章的座主,只要肯臣服,两榜第一,金榜提名,状元就是他的。
但徜若不臣服,不听话,黄启良有上百种折磨他的法子,防不胜防,总能叫他声名败尽,连自己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锦棠于井边揉着葛青章一件叫汗湿透的衫子,揉干净搭晾起来,这才放下袖子上楼了。
陈淮安旋即跟着,也上了楼。
第145章 毛壳麝香
窗外知了嗡嗡的叫着,锦棠洗罢了澡,坐在窗畔趁着凉风,旋开桌上的瓶瓶管管,润着香泽,待到陈淮安倒罢了水进来,闷声说道:“上辈子害死青章的大约也是黄启良的余党,说不定就是你家黄爱莲找人下的手。
连他的手都砍了,可真是够狠的。”
陈淮安凑到桌前,于锦棠耳廓处轻嗅了嗅,居然是股子淡淡的青柠香气,于这夏日里格外的清凉提神,他还想凑着尝点子来着,她一巴掌已经拍了过来:“滚,离我远点儿。”
但凡任何人犯的错,拐弯抹角,她都能迁怒到他身上。这种坏脾气,大约也就陈淮安才能消受。
陈淮安也不恼,转而就躺到了床上。
锦棠夜里嫌热,只系着只肚兜儿,下面也不过短短一条亵裤,身材犹还跟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似的。
比在渭河县的时候多了些肉,只瞧上去就很舒服。
当然,捏着也很舒服,陈淮安昨儿揉了一夜,她大腿内侧两处匀匀的淤青,瞧着触目惊心。
她嫌热,要躺在外头,陈淮安只能躺到闷热的里侧。
“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叫他欺负我表哥吧?这一回好歹是拣了命根子回来,下一回他要是防不胜防,弄没了他的命根子,怎么办?”
陈淮安道:“总会有办法的。”
他特地剔过胡子,颊侧胡茬青青,歪靠在床上,肌肤呈着油亮的古铜色,与锦棠细腻白嫩的肌肤,是截然不同的对比。
“嗣育丸,你开始吃了不曾?”陈淮安于是又问道。
她要还不曾开始吃,陈淮安就不敢再造次,毕竟比起一时的欢愉,她的身体更重要。九十九拜,陈淮安从让锦棠断了和离的心开始,得哄着她愿意与他相欢,吃药,生孩子,一步一步都得慢慢儿来。
锦棠也不相瞒,转身从枕头下摸出把钥匙来,转身下床,开了最下一层的抽屉,抽了两只紫檀木的条匣出来,放在床边,从中各取出一只丸药来,剥开金箔,将两只丸药皆交到陈淮安的手中,道:“嗅嗅,可有什么不同?”
陈淮安轻嗅了嗅,浓眉一挑,道:“香气不一样。”
锦棠道:“除了第一回皇上给的二十丸之外,剩下的四十丸里面全搀了毛壳麝香。淮安,徜若我当时不注意,吃了这东西,大约一辈子都生不得孩子了。”
咬了咬牙,她又白了陈淮安一眼:“你的黄爱莲手都能伸到皇宫里,伸到皇帝赐我的药之中,陈淮安,我问你,我怎么敢给你生孩子?”
“我也曾想过,我替你生一个孩子,你是不是就不会再爱黄爱莲的孩子了,分明她相貌生的没我好看,哪那都不如我,便我自己是个男人,我也只会喜欢我自己,不会喜欢她。可我的男人爱上她了,在与我和离之后,还立马与她成亲,带着她搬回相府,一家人其乐融融。更何况,那个孩子还那么的好,那么的乖,那么听话。”
楼下的葛青章咬着牙,还在从胸腔里往外发着呻吟,陈淮安坐了起来,两目定定,望着锦棠。
她捏着匣子哽噎了良久,抓过陈淮安的手,道:“至美,这辈子便没有药,我拼着命再替你生一个,咱们再努力一回,你忘了陈濯缨那个孩子吧。
我爱这世间所有的孩子,独独恨那个孩子,因为他是你的,而且不是我生的。”
贵及千金的药,陈淮字拿在手中揉搓了半晌,再抬头,便见锦棠不知何时红了眼眶,竭力的想要忍住泪,却又忍不住,于是扬起头来,侧首悄悄儿的揩着。
这药,在皇宫之中,由专门的秘司来调制它。而那秘司,由太后皇玉洛掌管。
皇帝朱佑镇尚在潜邸时,黄玉洛就给当时还为太子妃的殷皇后赐了药,殷后乃是淮南名门仕族之女,自乃善德,非但自己服之,潜邸之中嫔妃,无一不服。
多年之中,竟无一人生育。便朱玄林,还是朱佑镇醉酒时幸过个司闱女吏,才有的。
在嗣育丸中下手脚,就不止能断了锦棠的嗣育,还能断了朱佑镇整个后宫的子嗣。
所以做这手脚的绝不是黄爱莲,而是太后黄玉洛。
陈淮安与锦棠颊侧吻了吻,道:“睡吧,明儿依旧要早起。”
徜若是上辈子,锦棠要是不顺心了,挟制陈淮安的第一重,就是床事,只要她不顺心,凭他姑奶奶叫着,祖宗太奶奶的叫着,她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不过因为上辈子有过黄爱莲那个外室,锦棠如今也就看得开了。
男人从你这儿吃不到,香的臭的,横竖外面女人多得是,他忍得一日,忍得一年,总不会永远屈在你这儿,巴巴的讨欢。
侧过首去,她挪过屁股来,也不说话,淡而冰凉凉的体香,轻轻揉蹭着:“我腿疼了一日,要不,你从后边儿……”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陈淮安摩拳搓掌,必得要干个三天三夜才肯罢休的。
岂料他转身过来,与她肩侧嗅了嗅,只淡淡说了句:“睡吧,你也累一天了。”
锦棠蜷了过来,鼻尖抵在陈淮安的胳膊侧,闭上眼睛,转眼便睡熟了。
陈淮安于黑暗中睁圆着眼睛,一直在听楼下葛青章疼的受不了时的呻吟。虽说他那下身的错位给扭回来了,但是因为一日的肿胀,已经肿成了两只水泡,
皇帝连自己的儿子叫人差点害死都昧在了心里,吞下了,心中的苦可想而知,急于想要改变如今的困局,是以求才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