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会大大松了口气,一般病人只要肯吃,就算活了一半,他可以回去交差了。
看着管平波被喂了半碗粥,李恩会拍拍屁股走人。
回到洪让府上,报与孔彰道:“没事了,她都能吃粥了。
咱明日走?”
孔彰点了点头,继续看书。
李恩会郁闷的捅了捅他,道:“你连我都不理了!”
孔彰淡定的翻过一页书,眼神都懒的给一个。
李恩会一把抢过孔彰的书道:“我今天遇着窦家小姐了。
我原以为你们两口子算天仙绝色,不承想乡下地方,竟也有不弱于你们之人。
真想去提亲啊!”说着又捅了捅孔彰,“要不,我们多留两天吧?”
孔彰毫不留情的道:“她看不上你。
太丑!”
李恩会:“……”妈的你能说句人话吗?
静默了半晌,李恩会憋不住了,再次道:“你帮我一把,去提个亲如何?”
孔彰抢回书本道:“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李恩会道:“你使人去问一声,她家不愿意就算了嘛。”
孔彰道:“你今天想死?”
李恩会打了个寒颤。
孔彰拿起书,吐出了一个字:“滚!”
李恩会麻溜的滚了,至外头,深深叹了口气,这货的性格越发古怪了,原本多活泼的人呐!唉!
更古怪的还在后头。
次日一早,孔彰一行人有序登船。
原是想走陆路的,李恩会嫌陆路没意思,不如水路对他胃口,死活不干,只得换成水路。
既是要走,少不得文武官员要来相送,孔彰见了窦宏朗,又问了句:“夫人如何了?”
窦宏朗道:“谢将军惦记,她已无事了。”
孔彰略沉默了一下,扔了个匣子给窦宏朗:“拿去给她玩吧,算我赔礼道歉。”
窦宏朗抱着有些沉手的匣子,在众人奇异的眼神中,把孔彰一行人送走了。
一路上都是人,窦宏朗不知里头是什么,还不敢拆来。
索性使人往家中送去。
管平波病怏怏的靠在火箱里,接到匣子打开一看,一盒飞刀,61、飞刀 …
外头一片漆黑,借窦宏朗一百个胆也不敢大半夜的跑去洪让家骚扰孔彰。
陆观颐低声的啜泣着, 她方才刻意诱导窦宏朗去寻孔彰, 便是想让窦家事将孔彰绊住。
事到如今, 她不能不留后手,如果管平波真的熬不下去,她也只能去跪求孔彰带她回京了。
陆观颐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拧干一块帕子, 换下管平波额上的那块, 顺势替她擦了擦脸, 轻声道:“你会活下来的, 对吧?”
天渐渐亮了,一宿没睡的窦向东忍不住跑到了二房看情况, 窦宏朗只得咬牙出门去寻孔彰。
到了洪让府上, 不好直言, 而是请求拜见李恩会。
李恩会不过是个五品游击,与窦宏朗算得上是“平级”, 他本人又不拿大, 很快就见着了。
待听明来意,稍怔了怔, 方道:“那是我们将军平日里打兔子的飞刀, 论理没有脏污,然千里迢迢带来,也保不齐。
你等一下,我去瞧瞧。”
说毕, 往屋里去了。
屋里正收拾行李,李恩会寻不着飞刀便问:“将军的飞刀呢?”
一个亲兵答道:“在将军那处呢。”
李恩会又只好来寻孔彰,果见他闲的飞靶子玩,便道:“将军,与我瞧瞧你的飞刀。”
孔彰停下,问道:“你不是觉得没趣儿么?”
“哪里是我要,”李恩会叹了一声道,“那天晚上你不是拿飞刀打中人了嘛!现人家高烧不退,家里的大夫叫问问飞刀有没有沾染什么,好治病的。”
孔彰脸色微变,他的飞刀纯是闲来无事耍着玩的,这等暗器,难有重伤。
然则有一种,哪怕只是个小口子都易死亡,那便是破伤风。
神色暗了暗,把飞刀扔回匣子里,有些颓然的道:“刀是干净的,旁的却不好说。
我记得出京时,母亲塞了好些药在行李里,横竖我们使不上,都与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