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营的男孩子就分成了两组,站在木桥两头,在谭元洲的号令下锯起了木桥。
听见熟悉的声响,陆观颐终于放松下来,松开了手,轻声道:“我自己走。”
管平波放开陆观颐,把他们三人带到寨中。
寨内饭香弥漫,一群面黄肌瘦的人坐在地上,抱着碗往嘴里倒着粥。
一碗吃尽,眼巴巴的看着锅,却不敢轻举妄动。
伙夫张四妹搅动着锅里的粥,大声笑道:“你们别看了,饿了那么许久,一气吃多了会撑死的。
明天再吃吧。
我们是官军,不是土匪,不会饿着你们的!”
陆观颐悄声问道:“这些是?”
“不知道。”
管平波笑了笑道,“反正不是土匪,我还没问。
你们先吃点粥,晚上还有一顿。
我去看他们锯木头。”
紫鹃问道:“为什么要把桥锯断?”
管平波道:“因为现在防守的变成了我们。
大门被我烧了,恰好拿木桥的材料重新做个门。
羊头寨的土匪挺会过日子的还,有米粮有腊肉,本地又有水,寨子里还有红薯田,撑两个月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惜地方还是不大,待我腾出手来,把工事扩大,开辟盐田,弄几个大型机械,把盐产量翻几番,咱们就不愁吃的了。”
说毕,把陆观颐扔给张四妹,自去瞧防御工事。
效率来自于协作。
老虎营的人习惯了号令,谭元洲指挥的异常轻松。
十几个男孩子齐心协力的把木桥锯成了两截,用圆木滚到山寨门口,又用绳子拉的树立起来。
预备固定。
十几个男孩子分成了八组,内外各四组,拿着木槌,在元宵一二一的口号声中,规律的敲着楔子,直把它们深深的扎进土里。
整齐划一的动作,显得蔚为壮观。
带着四条大狼狗的女孩抱膝坐在门口,呆呆的盯着挥汗如雨的老虎营,一言不发。
外头的楔子打好,谭元洲带着人顺着竹竿爬上来,跳进墙内,见了管平波,笑叹道:“从此要心力交瘁的防守了。”
又缓缓走到女孩不远处,蹲下,轻声问,“小妹子,你的狗能帮我们看家么?”
女孩腾的起身,掉头就走。
谭元洲对管平波无奈的笑了笑,道:“走吧,我们吃饭去。
今夜土匪大概不会回来,抓紧时间睡觉,明天才见真章!”
管平波早累的眼皮直打架,打着哈欠吃了饭,澡都懒的洗,倒头便睡,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张四妹与祝芝蓉两个伙夫再次煮起了大锅饭。
腊肉丁混在饭里,引的众人口水直流。
羊头寨还剩几个妇女孩子,管平波没动他们,暂先软禁在屋里。
工人倒是自由,管平波带着老虎营维持着秩序,令他们排队打饭。
待他们都领了饭食,才是陆观颐与紫鹃,再是老虎营一队二队,管平波执意排在了最末。
按着人头煮的饭,最后一份反而略多些。
管平波端着碗惬意的吃着,就见那带着狗的女孩把自己碗里的饭扒了一半给旁边的男孩,忙走过去问道:“吃不饱?”
那个男孩子瑟缩了一下,不敢答话。
管平波对女孩笑道:“我能坐你旁边么?”
女孩点点头,管平波便挨着她坐了,头一句话便是:“你生的很漂亮。”
女孩没答话。
管平波又道:“你的狗也很漂亮!”
女孩没说话,低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饭。
管平波扒了一口饭才道:“不舒服?没胃口?”
女孩快速的把饭吃尽了,又沉默了许久,才道:“你真是官军?”
管平波道:“我老倌是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