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威犹豫了一下,道:“我有个兄弟,没做过土匪,但他有一把好力气,会大刀,你要吗?”
管平波问:“真的没做过土匪吗?”
田威暴躁的道:“说没做过,就没做过!有我做土匪,他吃现成的就好了!”
“我去哪里找他?”
田威伸手道:“纸笔!”
管平波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并一个小炭条递给了田威。
就见田威在纸上鬼画符一般,画了个莫名其妙的图案。
画完,给回管平波:“他叫张金培,也是我们村的。
你去找他,他不信的。
你拿我的图去找,他会信你。”
“这个图什么意思?”
田威不肯说,不耐烦的道:“你找到他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杀我!?猪嬲的,等死难受,你给我个爽快!”
“好!”管平波打开了囚笼。
田威挑眉:“你动手?”
“我动手的话,你死的比较舒坦。”
公开处刑这种事,等占领了整个石竹县,有了基本的法制观念再说!
田威一晃神,管平波消失在眼前,随即只听咔哒一声,彻底陷入了黑暗。
管平波闭上眼,任由田威软倒在地。
颈椎与脊椎脱节,神经会瞬间断裂,同时颈动脉切断,导致内出血,三十秒内即可死亡。
管平波退出囚笼,吩咐人收葬田威,并没有割下他的头颅。
就像那碗油渣饭一样,她能做的唯有如此。
回头看了一眼田威,你的朋友也是土匪,我知道。
但只要他不似你这般滥伤无辜,我就愿意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毕竟,在此时说甚天理王法,都不过是场笑话。
土匪不能不除,因为绝大多数土匪,还是跟你不一样。
走出监狱,阳光刺的管平波略眯了眯眼。
不远处的大黄跟阿颜朵玩做了一处。
金竹寨真是个神奇的部落,他们好像真的能跟动物沟通。
可这么一个可爱的部落,被土匪杀的只剩五人。
不知道这份天赋,能否流传。
三旗队第一小队长李修杰带着队员护送着姚江沙回村,顺便接手姚麻子的家眷。
他曾是窦家佃农的儿子,上有兄长,下有幼弟。
夹在中间的他备受忽视。
闻得窦宏朗赴任招打手,他父母毫不犹豫的把他送去了窦家。
知道有危险么?知道。
但还是送了,因为家里养不起。
因为饿,所以长不高,所以被“公推”给了姨奶奶耍。
当日一起来的人,活着的就剩他们几个。
排挤他的壮汉,也死了一群。
他就这么默默的在老虎营里,混成了队长。
闷头走在路上,虽然窦向东不似姚青山那般苛责,他还是对姚麻子的经历感同身受。
心里恨恨的骂,地主都是狗日的!姚家村挺远,他们卯时打着火把出发,申时才抵达目的地。
一个老者在村口抽烟,见了姚江沙背着口袋,又看到老虎营标志性的军装与短发,腾的站起:“你们真抓到田威了!?”
老者就是姚家村的村长。
村长,是老虎营的叫法,人家自己叫族老。
族老不是族长,乃家族或村中辈分高年纪大且略有薄产的人,才能有这个地位。
管平波召集会议的时候,即便有兔子肉作为诱惑,各大地主也懒得去,便推举了族老们。
姚家村的族老名唤姚金子,看着姚江沙两个的鼓鼓的布口袋,搓着手问:“多少斤盐?果真有四十斤?”此时的盐价已经飙到八十文一斤,四十斤盐就是三千二百文。
这个数,也就够管平波在窦家做姨娘的时候的两个银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