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元洲笑道:“明显跟着你比较有出息。”
管平波摇头:“老太爷的实力,远比我强。
我虽然……自认不比任何人差,可起步太晚,则失先机;根基太弱,则被人欺;野心太强,则易全盘崩溃。
跟着我,其实挺危险的。”
“说的好像做水匪不危险似的。”
谭元洲哂笑道,“以你的聪明才智,窦家的情形你该很清楚才是。”
管平波道:“我不知道能做到哪一步。
倒是老太爷,我能大致看清他的路。”
谭元洲道:“老太爷……大概想做皇帝。”
管平波弯起嘴角:“那你还跟着我?”
谭元洲道:“我不怎么看好他。”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这么觉得。”
谭元洲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十分严肃的道,“勉强说的话,后继无人是一条。”
说着又有些可惜的道,“二老爷实在太不中用了,否则倒有点指望。”
管平波摇头:“不是窦宏朗不中用,是窦元福心胸太狭窄。
非如此,老太太未必就要把窦元福拉下马。
可惜了老太爷给他的资源呐!”
谭元洲道:“不止,还有些……说不清的东西。
就当是我的臆想吧。”
谭元洲此人,在政治上不算敏锐,却是数年刀光剑影中全身而退,不可谓不精明。
他的选择,正是冷静思考的结果。
越是想得到管平波,越不可感情用事。
他很了解窦向东,管平波这等人才,窦向东是很想拢住的。
但未必非得做儿媳。
因此,如果窦向东处出人头地的希望更大,他绝对不会选择留在石竹。
仅仅在管平波身边呆着,与娶她为妻,隔的是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足够强大,才是唯一可行的聘礼。
管平波与窦向东自然是不同的,但到底区别在何处,他说不清楚。
大概是一种直觉。
数次逃出生天,他果断的选择了相信自己。
略略沉默,再次问:“你的目标能告诉我么?”
管平波不大想正面回答,不是她想隐瞒,而是太匪夷所思,有点懒的解释。
故反问道:“我不告诉你的话,你心里没底么?”
“不是。”
谭元洲道,“你不想说就算了。”
“没有不想说,此刻说了太狂妄,怕你笑话。”
谭元洲笑道:“你竟如此别扭,到底狂妄到何等地步?”
管平波望天,良久才道:“女皇。”
谭元洲瞪着管平波,好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真敢想!”
“嘘!”管平波把手指放在嘴唇上,“不要随意泄露出去,显得很不靠谱。
不利于团结。”
谭元洲被梗的半死,这货的目标竟如此远大。
现在孩子都有了,她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想起结婚这回事?痛苦的单手捂脸,他为什么要看上个野心家,真特么的眼瞎!
管平波有些不满的道:“连你也对我没信心。”
谭元洲牙酸的道:“我没信心你就不选这条路了不成?”
“那倒不会。”
管平波道,“但是作为好兄弟,你就不能热切一点吗?营长我真能成事,你就是开国元勋了好不好!”
开国元勋也够不着女皇啊!谭元洲深吸一口气,问道:“如果,我说如果,成不了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