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元洲乃窦家养大,跟他搞在一起,比被不知哪里来的野汉子勾了强的多,倒是稍稍松了口气。
暗自记下,回头慢慢查访,果然情投意合,窦家得下了先手才是。
雪雁等着人问呢,哪知两个人都不说,只得自说自话的道:“他呀,眼光高着呢。
奶奶原说把紫鹃说给他,你们道如何?他竟没看上!”
窦宏朗终是忍不住问:“那他看上了谁?”
雪雁哎了一声,摇头道:“他看上了姑娘!姑娘嫌他不识字,如今卯着劲读书写字呢。”
说着捂嘴笑,“我看他那狗爬的字,十年都未必赶的上姑娘。”
窦宏朗和杨兴旺听到此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八卦,齐齐无语。
不过有了个八卦岔了话,气氛松快了许多,杨兴旺趁机劝了几车的好话,再次靠岸补给时,窦宏朗起身道:“罢了,我去哄哄她。
万一被他推到水里,你们记得捞我。”
杨兴旺听到这句,差点感动的老泪众横,忙不迭的点头,当真喊了几个水手,盯着管平波的船,预备随时救人。
谁料窦宏朗上去了半日,毫无动静。
雪雁呸了一声:“刀子嘴豆腐心,只面上厉害,半分刚性都没有,丢人!”
杨兴旺却是笑的满脸褶子,这就对了嘛!争取路上坐了胎,明岁生个儿子,天下太平!娘的,下回再也不跟窦宏朗一起出门了,心累!
第95章 大闹心机朽木
第150章 大闹
船队停靠在君山岛时,正是腊月二十三的小年。
窦宏朗夫妻虽没打起来,下船时彼此却没什么好脸色。
杨兴旺揉着太阳穴,不知还有什么好话能捡来说。
不过平安把两口子送到家里,打生打死,都不是他个下人该操心的了。
窦家小厮老远看着船队,就小跑过来,满脸堆笑的道:“给二老爷请安,给奶奶请安。
赶的巧了,今日小年,老太爷并族里的亲眷,都在祠堂里忙活,预备除夕夜祭祖呢!老爷奶奶回来的正好,都去祠堂给祖宗磕个头,保佑明年抱个大胖小子吧!”
窦宏朗腹诽道,抱个屁,那女金刚碰都不让他碰!原以为她要在船上闹起来,没想到她二话不说,把他软禁在一个小隔间里,差点没把他憋死。
就知道面上装贤良,一肚子坏水。
然而心里又隐隐约约生出些许窃喜,打一开始,管平波便不开窍,看谁都比看他亲香。
如今长大了两岁,竟是知道吃醋了,就是醋起来太狠了些。
窦宏朗好似坐了回过山车,这女人能干是能干,做老婆,啧啧……不知再大两岁,能否更好些。
满脑子想着怎么才能把管平波调教好的窦宏朗,全然不知管平波挖了个大坑,预备把他埋在沟里,永世不得翻身。
回了老窝,行李自然有人收拾。
忙乱中,无人注意到原在窦宏朗船上的雪雁,跑去了管平波的船。
老虎营的营长出行,便是回夫家,也不会独个儿乱窜。
李修杰等人皆在船上,与雪雁默契的点点头,开始卸船上的货物。
按理来说,小老婆是很难进祠堂的。
在陈朝,几乎只有儿子金榜题名,为嫡母请封后,还有多余的诰命,分到了生母头上,才作为夫家的功臣,生前出入祠堂,死后有个牌位。
因此,虽说是去祠堂,管平波却只能在前院见见长辈妯娌,不可入内参拜。
当然,以管平波的积累速度而言,如果她想的话,大概不多久就能进去了。
只不过她一点不稀罕而已。
才下船的窦宏朗有些不适,带着管平波慢悠悠的往祠堂里走。
窦家仗着银针,谁当族长的时候都没精穷过,祠堂修建的富丽堂皇,两进的大宅,连带前后院,占了好有足足一亩地。
彼时的祠堂不独祭祀,平日里族里有事,也多在祠堂商议,通常还兼族学,用途十分广泛。
今日小年,窦向东早起就吩咐了厨下杀了几十头大肥猪,正给族里分猪肉。
祠堂里满满都是人,好不热闹。
看着子孙济济一堂,窦向东摸着胡子,心情很是愉悦。
忽然,一声熟悉的阿爷窜入耳中,窦向东扭头一看,窦宏朗竟回来了!火气蹭的窜起,又见窦向东身后跟着的管平波,立刻切成了慈眉善目的笑容,一叠声喊:“老太婆,快出来,你瞧谁回来了?”
肖金桃在屋里与族中媳妇闲话做活,听到窦向东喊,拿毛巾擦了擦手,出来一瞧,不是管平波是哪个!去年去石竹的路上,管平波怀的甘临,如今一路同船而来……肖金桃的眼睛往管平波的肚子上扫了好几眼,美滋滋的想,这回该是孙子了吧?
管平波的经历,写成话本子都要分成好几折子戏方能唱完。
族人呼啦啦的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询石竹之事。
管平波从容拜见公婆,肖金桃忙扶起,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发髻道:“我的儿,黑了,瘦了!”
管平波的眼泪唰的落下,握着肖金桃的手,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