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知道自己的语无伦次,会破绽百出。
可是她毫无办法,因为窦向东问了,她就得答。
要紫鹃示好与故意歪曲谭元洲的心思,皆是陆观颐之计。
不得不说,年轻的陆观颐,比起老谋深算的窦向东,还是太嫩了。
紫鹃的话尚且在两可之间,雪雁出现在窦宏朗的船上,便是个巨大的破绽。
她刻意说的话,更显的心虚。
以至于窦向东不得不怀疑,谭元洲与管平波,到底好到哪一步了?
与杨兴旺想的差不多,跟谭元洲搞到一起,并不是最坏的结局。
凡举能成大事者,皆不拘小节。
人的精力有限,琐碎考虑太多,难免失了大方向。
用人更是不拘一格,也拘不起。
创业的人总是现实的,并没有那么多合乎心意的人以供选择。
人才储备在任何时候都是大事,所以窦向东会收养孤儿,管平波会重视教育。
因此,儿子小老婆作妖这种事,不爽归不爽,但只要这个小老婆还有用途,就日后再收拾不迟。
窦向东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审完雪雁,又分别审了李修杰等人。
四个亲卫受训时间更长,比雪雁绷的住的多。
不确定的问题宁可消极抵抗,也绝不吐露一个字。
一副大不了你用刑的表情,把窦向东堵的险些提不上气来。
李修杰他有印象,是当日他挑给窦宏朗的护卫。
那时他的实力不如现在,少不得有些凑数的。
李修杰便是凑数的之一。
到了石竹,被人排挤至管平波处,可见无甚长才。
没想到短短一年多,便老练至此。
管平波实在太能养兵了!
问不出个所以然,窦向东满腹不高兴回房,却在正厅撞上了管平波。
稍稍怔了怔,窦向东立刻调节好情绪,平静的问:“你妈妈呢?”
管平波便把方才与肖金桃的谈话一五一十的学了一遍,末了又道:“现想来,那日是我急了,还请阿爷莫怪。”
窦向东哂笑:“我不管你们小两口的事。
对了,今日你出门,有回家看看么?”
管平波道:“不去,卖都卖了,还讲甚亲戚。
妈妈给他们饭吃,给他们屋子住,已是了不得的善心。
我去看他们作甚?巴巴给钱呢么?有手有脚的,想钱自己赚去。”
窦向东有些无奈的道:“你这脾气啊!”忽然话锋一转,“宏朗也常惹你,你没记仇吧?”
管平波微笑,这样的言语试探也太初级了!笑嘻嘻的道:“我们老爷啊,色厉内荏。
把我被子扔出院外,怎地不附上一纸休书?莫不是还要单赏我个院子住不成?”
一言说的窦向东也笑了:“你们两口子就闹吧,大节下的尽让我们操心。”
说着窦向东又问,“我听说谭元洲看上了观颐,是也不是?”
“嗯呐!”此事没什么好瞒的,管平波笑道,“谭元洲狡猾的很,分明想见观颐,回回打着回事的旗号。
今日什么账算不清了,明日什么这段话看不懂了。
我忙的脚打后脑勺,哪里有空搭理这些小事。
后来渐渐觉出味来了,他哪里是寻我,他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偏偏两个人都别扭的死,我还不能说,我一说两个人都朝我翻白眼。
两个人都不小了,也不知耗到什么时候才肯成亲。
唉,可愁死我了。”
窦向东:“……”
管平波接着道:“不过我看快了,阿爷可要好生替他们准备聘礼嫁妆。
他们二人乃我左膀右臂,慢待了我可是不依的。”
窦向东:“……”若果真谭元洲喜欢陆观颐,雪雁何必刻意强调?但既然管平波浑然不觉,此事便无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