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娱乐活动、团队比赛,不过是表象。
管平波不愿本末倒置,就只能惩罚陆观颐,以儆效尤。
身边人的呼吸趋于平稳,陆观颐睁开眼,往管平波的身边靠了靠,抱住她的一只胳膊,陷入了梦乡。
家常什么时候都可以说,此刻还是要劳累的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卯时的竹哨在营中接连响起,黑暗中,陆观颐只能看到管平波模糊的身影翻身下床,摸黑拿起入睡前叠好的衣裳,飞快的穿着。
不到一刻钟,人已消失在房中。
陆观颐躺回床上,轻笑:“王八蛋,又忘了陪我说话!”
校场上燃起了火把,管平波背着手,笔直的站在高处,看着战兵们做基础训练。
每一项,她都仔细观察着,但有不妥,暗自记在心里,回头逐层传达。
军营内除战兵生病,其伍长找不到队长时,逮哪个领导就报给哪个领导,不报反而要受罚,其余任何事都不可越级上报。
因此管平波也不能直接对战兵的训练方式指手画脚,以免基层领导失去权威。
行政系统稍微掐一掐不打紧,有的是纠错的机会。
军营则不然,一着不慎万劫不复。
所以和平年代的普通老百姓,完全无法理解军队的“不讲道理”。
也算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吧。
谭元洲主管盐井练兵;陆观颐不会武,对训练难免照本宣科。
管平波出门两个月,果然有所偏离。
只得再次召集各层领导,逐一点评训练成果。
该表扬的表扬,该批评的批评。
忙的连中饭都没吃,直到申时末,打发走了闲杂人等,才腾出空来问韦高义:“潘志文如何了?”
韦高义道:“我们营里的军棍,都是竹子做的,伤是伤不了多重的,脸面丢的还多些。
我早起去看过他了,估摸着明天就能恢复训练。
陆镇抚呢?”
管平波笑笑:“她也一样,谁舍得真打她了。”
韦高义不好继续说这个话题,便叹道:“我们还是看的不够远呐。
日常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回来才知道错了多少。
营长,你告诉我句实话吧,你怎么眼睛就那么毒呢?”
管平波心中默默道:你要是跟我一样生下来就给前武警养着,长大后扔军营里被虐十几年就知道了。
然此话不能明说,只得道:“天生的。”
韦高义:“……”
管平波笑了笑,岔开话题道:“我带了好些酱板鸭回来,回头叫厨房分给你们吃。”
酱板鸭乃巴州特产,巴州老老少少都极爱吃的。
物离乡贵,韦高义听得此话,登时咽了口口水。
管平波轻笑出声:“看把你馋的,营里没有鸭子吃是怎地?”
韦高义笑道:“那能跟巴州的酱板鸭比?”
“是不能比。”
管平波道,“你不看看巴州的酱板鸭里放多少香料,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钱。
营里自制的只加了辣子和盐,味道差远了。
我知道你们都爱吃,包圆了好几家店。
几个老板喜的合不拢嘴,都追着我问将来还要不要。
待听到我们在石竹,登时就成了打了霜的茄子。”
说着叹道,“石竹也太偏远了。”
韦高义乐呵呵的道:“没事,我们慢慢往北打,早晚打到洞庭湖边就近了。”
管平波哂笑:“果真打去洞庭湖,你不怕么?”
韦高义笑容僵了僵,时至今日,他们几个或多或少的猜出管平波欲要单干的意图。
也是带兵两年的人了,韦高义何尝不知,他们越强,窦元福越会防备。
窦向东是不错,可人生七十古来稀,快六十的老爷子,能撑到哪一日?窦宏朗待管平波又不好。
脱离本家不过是早晚的事。
洞庭是窦家的地盘,老虎营至今没有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