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管平波垮下的脸, 孔彰绷不住笑了:“我又不会对你下死手, 你那是什么表情?”
管平波木着脸道:“劳心者治人, 劳力者治于人, 你可长进些吧!别镇日里想着武力解决。”
孔彰伸手就抓住管平波的胳膊,把她往室内的练武场拖。
管平波日常跟将兵们打闹习惯的,众人瞧见都只是笑,半点没怀疑二人的奸情。
管平波深感痛心,看来平日过于女汉子,也是有弊端的!!
囿于木构造的局限性,室内的练武场面积不大。
亲卫们若都跟了进去,休说练武, 只怕在里头喝个茶都嫌挤。
管平波便命亲卫们在外守卫, 自己跟着孔彰进了屋。
孔彰低声抱怨道:“到哪哪都跟着人, 半点没自由。”
“位高权重了, 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说毕,管平波无奈道,“来吧, 今天我舍命陪君子。”
孔彰笑道:“我是真惦记着你的刀法,怕你荒废了,才想拉着你练练。
真当我想揍你?”
管平波才想说“谢孔将军不揍之恩。”
就听孔彰道:“你太弱了,揍起来没趣儿。”
管平波:“……”凭这货的招欠的程度,没有这张脸,恐怕早二十年前就被人盖麻袋打死了吧!?
孔彰笑着从角落里拿了两把没开刃的苗刀来,二人摆开架势,开始练习。
管平波身为皇后,无需上早朝,后宫的规矩全由她定,于是也免了妃嫔的请安。
保持着在北矿营的习惯,每日早起勤练不辍。
虽是力量远逊于孔彰,刀法却在日日苦练下,越发精湛利落。
年纪增长并不全是坏事,纵然体能不足,但经验却是日渐积累的深厚。
孔彰没有废话,一刀侧劈,管平波持刀格挡,却是虚晃,右脚后退半步,轻触刀锋后,腰身猛的用力,右腿进步,苗刀灵巧的向前,欲取孔彰脖颈。
孔彰亦是反应极快,闪身避开刀锋,顺势持刀下劈管平波的腰部,逼的她不得不回撤。
不过几个呼吸间,二人连过数个回合。
场内刀影煌煌,令人目不暇接。
孔彰不敢放水太厉害,管平波起于微末,不知多少次近身搏斗于生死一线,临场反应不容小觑。
孔彰身强体壮,最喜大开大合的招式。
只见他又一次进步正面劈砍,毫无花哨,那刀便裹着利风破来!管平波忙双手高举苗刀过头顶奋力抵挡,两刀叮啷相接,管平波顿觉得孔彰的刀犹如泰山压顶,险些把她直接打翻。
只得身体下压,维持平衡。
每日站桩练就的坚如磐石的下盘,硬是接住了这一击。
无视掉双手的麻木,飞快将刀柄转了个角度,再次劈向孔彰的身体。
这就是管平波的风格,以她的体型,保守打法不占任何优势,唯有不断的攻击,在自己体力耗尽前干翻对手,方有生机。
又是几十招晃过,管平波的额头开始渗出汗珠。
运动使她的脸颊染上了带着勃勃生机的红晕。
筋腱的肌肉透过军装的布料,若隐若现。
孔彰咽了咽口水,劈手夺过管平波的刀,一扭一折,就将人扣在了怀里。
孔彰从不喜欢温香软玉,他只爱拥有着怒放生命力的女人。
微喘的管平波笑着反手摸了摸孔彰带着胡茬的下巴:“只想抱抱我的话,不必找习武的借口。”
孔彰粗壮的手臂缩紧,低头在管平波的鬓间落下一吻:“何时才让我真的抱得美人归?”
管平波放松的靠在孔彰怀里,闭上眼道:“放心,我比你急。”
孔彰问:“我不明白,窦家实力不过如此,你不是从来都奉行那什么‘能打就别bb,实在要bb也等把对方打趴下了之后再bb’么?”
管平波喷笑出声:“我就当着你说过一回,竟是记得一字不漏。”
孔彰道:“我又没老糊涂,你说什么话我不记得了?”
管平波挣开孔彰的手,盘腿坐在了地上,又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示意孔彰跟她一起。
待孔彰坐下后,管平波才道:“那是我原先当土匪时说的话。
抢个把山头个把州县,说破天了都是打王八拳。
就算有正经的阵法,没有足够的后勤支持,也是使不出来的。
治军最根本的,无非是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