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帮手,她一人就承包了十八折好戏,把满殿的宫妃看的三观都要炸了。
窦宏朗满肚子火气发不出来,咬牙切齿的道:“你我夫妻,不必外道。
奶奶伯母并嫂嫂们进来请安时,告诉我一声,我们一家子好生吃个饭。”
管平波爽快的道:“甚好,谢圣上赏脸。”
窦宏朗:“……”管平波微笑,今日你能抬举他们,明日我就能踩他们进十八层地狱,走着瞧!窦宏朗没来由的抖了抖,正寻思着怎么在言语上找回点场子,管平波却以国事为由,直接将其扫地出门。
回头看着满殿呆若木鸡的妃嫔,管平波再次微笑:“方才说到哪了?继续呀!”妃嫔:“……”管平波笑对珊瑚道:“你怎么也呆了,她们不惯我们巴州堂客的行事,你也不惯了不成?又不是头一回揍着他玩。”
珊瑚:“……”我是斯文人,求别拉我下水……胡三娘神色复杂,她没想到窦宏朗当了皇帝,管平波还敢当众揍他。
按巴州风俗,越彪悍的堂客越占便宜,窦宏朗会不会被她打服,继而直接扶她的儿子上位?这在巴州的家庭里,着实太常见了。
揪着帕子,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差点就转出眼泪来。
要她去打窦宏朗,休说敢不敢,她也打不过啊!这可怎么是好?好半晌,郑荣妃才干笑着勉强接过话,硬生生的拐去了宫中祭祀,好歹重新让场面热络了起来。
不出半日,窦宏朗被管平波家暴之事就传遍了朝野。
朝臣们纷纷抹汗,巴州的女人当真太凶了!好几个想娶郡主的人家,都开始打退堂鼓。
唯独巴州系的官员习以为常,横竖没被堂客打过的是少数,被堂客拍在地上什么的,着实不算事。
肖铁英甚至在部堂里点评:“当了皇帝终究体面些,当年我们娘娘可是在祠堂上的鞭子呐!”兵部江南籍的官员听得此话,险些吓尿,暗自发誓,打死也不跟巴州官员联姻,尼玛咱江南的孩子细皮嫩肉,经不起打啊!突然对能干翻姜戎充满了信心有木有!管家诰命进宫当日,管平波压根不理会,直接去了军营,留窦宏朗在家接待。
管奶奶人老成精,孙女什么性子,她心里一清二楚。
许多年来都不曾给过管家半分好颜色,管家又没有她想要的,化解恩怨几乎不可能。
她索性没报指望,反正皇后是她亲孙女,再不济比她们在乡间务农强。
不待见就不待见呗,不耽误他们占便宜就行。
管平波都不在家,窦宏朗自然懒得接待。
命珊瑚陪着在宫中吃了顿饭,就将人扫地出门。
管奶奶回到家中,把诰命服饰一脱,挽起袖子又开始炸她的臭豆腐。
家中人都劝她,既然有了俸禄,何必再受那等苦楚?管奶奶张着漏风的嘴骂道:“你们懂个卵!国舅爷摆摊卖臭豆腐,多少人要来吃!?送上门的生意不做,你们是不是脑壳里包了坨铁?我们种田的,做一日吃一日!谁敢生懒筋,我打断他的腿!”在巴州堂客的淫威下,管家男丁齐齐怂了。
于是因封赏而沉寂了几日的管家臭豆腐摊再次开张。
应天城内外的百姓听闻是皇后娘家的本钱,果然蜂拥而至。
闹的管家上下忙的飞起,管奶奶数着倒手的铜板,顿生还想再活二十年的豪情!扯着大嗓门在街头吆喝:“臭豆腐啦!皇后娘娘最爱吃的臭豆腐啦!”“皇后娘娘力气大!就是豆腐吃的好!吃我管家的臭豆腐,生儿子考状元,生女儿当娘娘!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啦!”蹲在街头巷尾查探消息的夜不收:“……”不愧是母老虎的亲奶奶!亲的!朝臣们拿着这极品的一家,当真是卧了个槽。
论理,官员不得与民争利,然管家的臭豆腐摊子那叫一个物美价廉,十来口人从早忙到晚,也不知能不能赚二两银子,实在……没法参。
尤其是好好的国丈家,齐齐穿着粗布衣裳,手肘膝盖处还打着补丁。
如此勤俭节约,诡异的契合着理学的理念。
皇后没吱声,大家夥只好装看不见,如果他们不打着“国丈臭豆腐”的招牌就更好了。
土鳖出身的管平波听闻此事,在营中捶桌大笑。
如此接地气的人家,竟觉出几分可爱来。
她不在意管家借她的招牌做生意,不到她眼前晃就好。
窦宏朗却是揉着太阳穴,暗骂姓管的没有一个好东西!他没有管平波的根正苗红,几百年的豪强底蕴,总是要些脸面的。
被管平波揍且能说是巴州旧俗,可自家富贵,岳父家穿着打补丁的衣裳在街头摆摊子就实在不能忍了。
除了姓管的,他哪个老婆的娘家没安顿好了?然则吃一堑长一智,他再不想招惹姓管的,没得惹自己一身臊。
近来朝中无大事,出连在中原郡与淮阳郡交界处零零碎碎打了小两个月,仗着水军强悍,双方各有胜负,便僵持下来,众人心中皆放松了紧绷的弦。
为了不让朝臣们继续看天家的热闹,窦宏朗发了择林氏女为昭王妃的明旨,众人的视线果然转到了联姻上。
林望舒轻轻松了口气,明旨未发,始终不放心。
可婚事顺利进行,他又生出异样的不安。
管平波没有从中作梗,是无可奈何?还是不以为意?林望舒混迹朝堂多年,自问阅人无数,但管平波这等奇葩的确是头回接触,完全猜不着她的半分心思。
朝堂顺理成章的有了昭王党和宁王党,可与陈朝的太子与晋王之争不同的是,那时的皇帝是裁判,大家卯足劲帮着看好的皇子讨好皇帝。
而今皇帝亲自下场,若非有皇帝护持,窦怀望渣都不剩了。
正因为是帝后之争,没有最高的那个裁判,陈朝遗留下来的旧臣们才万分不惯。
林望舒其实不是很看好窦怀望,奈何当日他看好了窦宏朗,为了上窦宏朗的船,许诺了婚姻。
当时并未把传说中的管平波放在心上,争太子是朝堂上的事,后宫再强又如何?待管平波来了应天,他才知其多么强势。
此时再想掉头,已然来不及。
幸而窦咸临够平庸,不然他只怕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皇家婚仪总是繁琐,发了明旨后,得到年底方能完婚。
窦怀望的亲王府在管平波的示意下,飞速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