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因讲了一下比赛规则,笑道,“刘公子可以跟跳棋的第一名比赛,赢了,就是无冕之王。”
刘公子觉得无冕之王比状元还好听,极喜。说道,“姐姐说话好听,我听姐姐的,不仅要当西洋棋、军棋双棋状元,还要当跳棋的无冕之王。”又指着丁晓染和小二道,“我喜欢他们的帽子,姐姐再送我两顶……哦,买,掏银子买。”
这个要求许兰因没敢答应。棋生和小二在贵人眼里是低下的职业,怎么能让贵人出身的刘公子戴他们的帽子。
柴俊又劝道,“表弟,你出身高贵,不能戴他们的帽子。”
刘公子嘟嘴道,“我又不傻,我是想让他们戴。”他指了指旁边服侍他的两个小厮。
那两个人十三、四岁,白净清瘦,有些女气,许兰因觉得他们或许是传说中的太监。
刘公子这样说了,许兰因笑道,“好,那两钟帽子不值钱,我送刘公子两顶。”
晌午,茶舍灶房做了面条、馄饨、蒸蛋、几种甜羹,许氏糕点屋又送来了许多点心。
刘公子吃得十分欢喜,又说道,“姐姐,我喜欢在这里下棋,也喜欢这里的吃食、摆设,我能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这话许兰因不好接,呵呵傻笑几声,其他人也都装作没听见。柴俊又把话扯去了别处,让刘公子忘了自己说的话。
饭后,刘公子睡在罗汉床上,柴俊和周书睡去其它花舍,许兰因等人回了后院。
秦儒也跟了过来,悄声跟她说道,“听柴大人和周大人说,那位刘公子是贵人,一定要招呼好,不能出差错。”
许兰因点头。她已经肯定,这位刘公子就是四皇子刘兆厚。他的确是个傻子,却傻得另类,属于跟天才只差一步那种。
许兰因在屋里闭目养神。她没想到,书里只出现名字没出现人物的四皇子,居然以这样一种形式出现在她面前。
有时候当傻子比当聪明人好。比如现在,他的几位兄长正在京城斗得厉害,失败一方将付出惨痛教训。而他却身在花团锦簇的茶舍,玩得高兴,吃得高兴,睡得高兴,满心满眼想的是如何取得“两棋状元”及无冕之王。
下晌,刘兆厚等人又下了半天棋。
许兰因比较懂得如何跟这种不正常的人说话,她的话不多,都能挠在刘兆厚的痒痒处,让刘兆厚极是受用,又不让其他人感到突兀。
刘兆厚不止一次表达,“姐姐,我喜欢这个茶舍,也喜欢听你说话。”
而秦儒的心思几乎都放在柴俊身上,殷勤地忙前忙后。
中途喝茶休息的时候,许兰因居然听到秦儒提到他去世的表姑柴清妍。
柴俊说道,“我至今还记得二姑母。我祖母和我娘都说,若没有她送的如玉生肌膏,我兴许就是大麻子了。唉,她出了事,我祖母祖父也非常难过。”
秦儒忍了忍,才把“柴正关卖女求财”的话压下,只说了句,“若是柴大人不定那门亲,我姑母就不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