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从小不学无术,进进出出闹翻天,这一片都跑遍了,被所有人嫌弃……
这家酒楼他曾经也光顾过十几次,可这里的掌柜和小二都没认出他就是那个还在这里赊过账的温府四公子。他们都觉得他面熟,以为他是曾经来这里喝过酒的人。
赵无先要了一碟卤肉,半只烧鸡,一壶酒。慢慢吃,肉和鸡都吃完了,酒还没喝完,他已经学会了不贪杯。
又要了一碟花生米。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他还学会了节俭,哪怕怀里揣着上千两银子的银票,也不像两年前宁可赊帐也要打肿脸充胖子,要上一桌子的酒菜。
戌时,酒楼要打烊了,赵无才走出酒楼。雨已经停了,他还是戴上斗笠,不紧不慢向北边走去。
夜黑风高,天边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烁。街道上的行人很少,都步履匆匆。
小半个时辰后赵无来到温府西北边的院墙外,这里离温卓丰的院子最近。小巷又窄又长,有两个人往这边走来。
赵无只得继续慢慢往前走,那两个人越过他向东边走去,他又倒了回去。站在那里左右看看,没有人,就一蹬脚跳上院墙,又跳了下去。
这里栽了十几株杏树,此时正是杏花怒放时。在微弱的星光下,枝头浅红色的花蕊依稀可见,地下则铺满了被雨打下的落花和叶子,他的鞋子也陷进泥里。
他还没起身,就听见一个男人的低喝声。
“谁?”
声音是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传来。
赵无吓得赶紧猫腰躲在一块半人高的石头后,掐着嗓子学猫叫了两声。
那个男人的声音,“宝贝儿,是野猫,莫怕。快,让爷爽一爽。”
即使隔了一年半,赵无也能听出这个声音是温家二公子温卓麟,温二老爷温言的嫡长子。温卓麟从小比他还不成才,不学无术,十一、二就会调戏小丫头,不过在外面的名声却是比他还强些。
“二爷,若是让二奶奶知道会弄死奴婢的……”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温卓麟悄声骂道,“那个妒妇,莫提她,没来由的扫兴。好人儿,把爷服侍舒坦了,爷想办法让你离开那个瘸子……”
接着,是这一对狗男女压抑着的呻吟声。杏林旁边的那棵大树摇晃着,不时有叶子和积在叶子上的雨滴落下来。
“奴婢的后背湿透了,要得风寒了……”
“明天赏你一支金簪……”
赵无闭着眼睛,堵着耳朵。他恶心得要命,今天怎么会遇到这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