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杨婧、杨东都笑了,那边大虎也不再掩饰,笑起来。
韩淑琴却傻了眼,扑上去就撕打孙大红,说:“你不是不离婚的吗?不是不离婚的吗?咋离了,咋离了啊!”
“都怪你,都怪你!”孙大红哭着和韩淑琴扭打在一起。
杨婧、杨东、大虎谁也没上去劝说。
杨东弯下腰,一只手把当当抱在怀里,亲了亲当当的小脸。
“舅舅。”当当软软地喊。
杨东笑了。
“哥,大虎哥,走,进院子吧。”杨婧说。
“好。”大虎推着自行车和杨东同时应声。
杨婧本打算做一顿好吃的庆祝一下,再问一下具体怎么就离成了,结果杨东根本等不及,才在家里坐了几分钟,就跑去村委会请来了村支书和村主任,把户口本、医院受伤证明、离婚证、申请书、村委会证明书等统统递上,连杨婧也递交了户口本和孙大红、韩淑琴的四百块钱欠条。
韩淑琴、孙大红头发蓬乱地站在一起。
村支书、村主任看了这些证明之后,开始做证为韩淑琴、孙大红分家。
上次韩淑琴、孙大红闹腾时,整个杨家的一半就已经被分给杨婧了,如今再分就是杨东、孙大红、韩淑琴分剩下一半的杨家,争来争去,最终杨东、孙大红、韩淑琴平分一半的杨家。
关于田地,三个人是一亩,具体哪一亩是哪个人的,村支书标注出来。除了地,杨家也没有其他财产。
关于院子和房子,要分成三分不好分,但是因为韩淑琴、孙大红之前签了欠杨婧四百块钱的欠条,到现在没有还,于是杨婧要求强制还钱,最终在村支书的周转之下,以房子抵押。
于是七算八算,最后韩淑琴、孙大红得了两亩地和一个东屋,剩余的全部都杨婧和杨东的。
杨婧、杨东没有异议。
韩淑琴、孙大红想死的心都有了。
村支书、村主任又当场对四人做了思想建设。
这时,杨婧提出,以后就是两家人了,住在一个院子里生活容易起摩擦,为和谐山湾村抹黑,既然家都分了,不如分的彻底一点,把堂屋和东屋的角门封了,顺便让大虎、杨东搭把手,给东屋另开一个门,以后韩淑琴和孙大红过自己的,她和杨东再不打扰。
村支书、村主任同时点头。
大虎看向杨婧,在心里暗暗为杨婧竖大拇指,这招好,这招妙,这招一下解决所有问题,杨婧真是聪明极了。
杨东也对这个提议赞不绝口。
韩淑琴、孙大红此时面目呆滞,她们完全没有力气再挣扎。
见没有人反对,村支书提出自己的意见,表示在东屋哪面墙开扇门比较好,与村主任商量一番,询问韩淑琴、孙大红,二人没反对,于是就敲定了。
接着村支书、村主任满意离开。
杨东一整天没吃饭了,但是整个人力气十足,大虎也是兴冲冲地跑回家里,不但拿了耙子、铲子、槌子,还叫了几个帮手,三下五除二在东屋的墙上打个洞,锤锤敲敲打打的,一个单扇门就成了。
与此同时,杨东的泥加麦糠已经和好,杨婧也在把韩淑琴、孙大红的东西,都往东屋扔,一时间杨家堂屋可热闹了,连叮叮当当都从厨房里捧两个碗过来说:“妈妈,这也是她们的。”
“真乖!”杨婧亲了叮叮当当一下,把厨房里的一口锅都从灶上揭下来,抬到东屋。
然后杨婧说:“好了,你们的东西都齐了,你们自己慢慢分吧。”说完杨婧转头看向杨东和大虎。
“开干!”大虎喊一声。
随即便有人递砖有人端泥糠,又有两个人快速地把东屋地门砌起来,眨眼功夫砌了半人高,韩淑琴、孙大红转头看过来时,唯一与堂屋相通的门,已经砌了一人高,两人一愣,接着“哇”的一声,两个人同时大哭起来。
不过,杨婧、杨东没有听太久,东屋的门已经被砌的严严实实,非但如此,大虎拿着铲子往墙上又多抹了一层泥土,笑着说:“这样隔音。”
大家没忍住笑出声。
此时天已经很黑了。
杨婧拉着大虎等人,要让他们留下来吃饭,大家纷纷说,过两天来喝她的喜酒,她脸上一红也就不留了。
大虎等人一走,叮叮当当就喊着饿了,叮叮当当不管是在西七里还是在北大街,都是按时吃饭不说,陈正为了不亏着两孩子,顿顿有肉,一整天还有零嘴吃,可是在这儿,一整天了就吃个中午,能不饿吗?
“做饭,做饭!咱们现在就做肉吃!”杨婧笑着说。
叮叮当当欢呼起来。
杨婧点起煤油灯,撸起袖子开始做饭,杨东坐灶台前烧地锅,叮叮当当就在厨房里玩,杨东这才说了孙大红愿意离婚的原因。
上午杨东、大□□自行车到县城,孙大红一路跟着,就一起到了法院,法院没开门,但是碰上个退休老头,把事儿给分析了一遍,说这婚肯定能离成,男方受伤还可以向女主索要医药费等等之类。孙大红在一旁听着,知道到底还是要离婚的,离婚到底还是可以离成的,整个人像死了一般,然后死缠着杨东大哭,哭着求不要离婚。
杨东说除非他死,不然婚必须要离。
孙大红感觉一切希望都没了,脑子一转,不如趁机讹点钱,于是就向杨东要五百块钱,说是给五百块钱,就去民政部门,杨东、大虎身上都没钱,于是找了陈正,陈正当即掏了五百块钱,然后就离婚了。
“我还以为孙大红多喜欢你呢。”杨婧笑着说。
杨东苦笑,但是离了婚,整个人轻松下来。
正在这时,院门被拍响,杨东、杨婧神经一紧,不会是韩淑琴、孙大红又来闹吧。
叮叮当当趴在厨房门上,探着小脑袋向黑漆漆的外面看。
“砰砰。”又是拍门声。
“谁啊?”叮叮怕黑,不敢大声,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