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清就在门外,笑眯眯地捧着风衣,给海兰珠裹上后说:“主子放心,奴婢会照顾好小格格们。”
海兰珠懵懵的,可皇太极拉着她的手,就这么往前走了。
夜里黑漆漆的,海兰珠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皇太极带去什么地方,七八个人掌着灯笼带路,等她意识到,已经离开营地有一段距离,但这个方向,似乎是……
停下脚步的地方,支着没有顶的帐篷,皇太极带着海兰珠绕进来,里头竟然摆着营地大帐里才有的卧榻。
卧榻上铺着厚厚的兽皮,还有被子,一看就是用来躺的。海兰珠的心砰砰直跳,可皇太极竟然真的拉着她躺下了。
“大汗……”
“嘘。”皇太极比了个嘘声,拍击了两下巴掌,帐篷外的灯火立时熄灭,更有脚步声渐渐远去,方才那些跟随而来的侍卫,此刻便不知正站在哪里。
周遭一片漆黑,海兰珠甚至看不清皇太极的脸,等她的眼睛渐渐适应这里,满天的繁星就出现在了眼前。
绚烂的星空,如梦如幻,星河璀璨,仿佛能将人的心点亮,身边依靠着深爱的人,纵然枫树林不在,也没有遗憾了。
“大汗,你看北极星。”静默许久,海兰珠指着北方最耀眼的明星,“小时候阿玛说,若是在草原上迷路了,夜里看着她就能找到方向。”
皇太极说:“原来你知道,还以为你不知道,看今夜没有月色,想带你来看星空。”
海兰珠软绵绵地说:“我只是不认识汉字,这些我当然都知道。”
皇太极搂着她:“这里的枫树林,没有枯萎,是被栽种到其他地方去了。”
听见这话,海兰珠心中顿时安慰不已:“真的吗?”
皇太极颔首:“你想去看,我们过几天就去。”
海兰珠满心欢喜:“他们还活着就好,我不惦记看。”
皇太极道:“树木或有枯萎的那一天,可你看这北极星,永远都会挂在天上,往后咱们每年,都来这里来看星星可好?”
“只要在你身边,枫树林也罢,星空也好,都无所谓。”海兰珠柔情似水,“只要在你身边,什么都好。”
皇太极嗔笑:“你是知道我无法兑现承诺,才给我台阶下?”
那是自然的,皇太极那么忙,怎么可能每年这个时候都有时间来看星星。
以前玉儿说过,大汗一年没几天在家,可她跟了皇太极,足足一整年,几乎都在一起,难道是她的运气,比玉儿好?
“啊……”海兰珠出神的一瞬,滚烫的手掌心,不知几时探-入了她的衣摆,不盈一握的腰-肢被轻轻抚-摸,她害怕地缩紧身体,“不要,大汗,不要,这里连屋顶都没有,我……”
皇太极怎容她求饶,翻身伏在她身上,亲口勿娇-嫩的双-唇,问:“不要什么?”
海兰珠像受惊的小兔,一颤一颤,语无伦次地说:“不要在这里。”
可皇太极却一下扯开了她裙下的亵-裤,海兰珠失声惊叫,一想到侍卫们就在不远处,吓得她又死死捂住嘴。
她没得逃了,深秋的草原,夜里极冷,她的肌-肤一旦离开丈夫的呵护,就冷得她打激灵,虽然有兽皮裹身,虽然有帐篷挡风,可她从心里溢出的羞耻,让她怕极了,又欢喜极了。
尽兴之后,她是被裹在兽皮里,由皇太极抱着回到营地,到了大帐中,酥软的人儿惹人怜爱,又勾起皇太极的爱意,直叫她如痴如醉。
那晚的事,几乎没什么人知道,皇太极也是临时起意,想安抚海兰珠的失落,隔天一早,八旗子弟磨拳霍霍准备出猎,谁也不会在意,昨晚是谁睡在皇太极榻边。
至于大玉儿,宿醉不醒,大部队都出发了,她才刚懵懵地从榻上坐起来,揉着发涨的脑袋,急着要水喝。
海兰珠来照顾妹妹,大玉儿问:“姐姐怎么不去打猎?”
“我等你一起去。”海兰珠说,“一会儿我们都走了,你肯定要生气了。”
待大玉儿穿上骑马装来到围场,男人们都跑了,只有女眷们在帐子下说话,她挥着马鞭走来,神气地对哲哲说:“姑姑,我去啦,姐姐说您答应的。”
“姑姑想要一条狐狸皮的围脖,你给我打来。”哲哲心情不坏,叮嘱道,“但要小心些,照顾你姐姐。”
大玉儿见齐齐格坐在一旁,鄙夷道:“你又不去,这么不爱骑马,你还是不是蒙古人了。”
齐齐格不理她,这么多女眷在,她可不想和玉儿拌嘴,抱着东莪说:“孩子离不开我,你去吧,给我们东莪抓只小兔子来。”
第156 十四……贝勒
哲哲叮嘱海兰珠:“别跟着玉儿乱跑,小心伤了。”
海兰珠含笑答应,大玉儿拉了姐姐的手,骄傲地说:“姑姑,我们可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哪里像有的人。”
她是冲齐齐格说的,但齐齐格哪能这么容易就被挑唆。
姐妹俩一走,东莪就哭了,哲哲伸手道:“来,伯母抱抱,东莪乖……”
女眷们纷纷围上来,夸赞东莪漂亮可爱,说齐齐格和这个孩子有缘分,七嘴八舌的很是热闹,那边厢海兰珠和大玉儿,已经骑马走远了。
察哈尔来的几位,都在娜木钟的身旁,她神情恹恹气色极差,眼下莫说是和科尔沁的女人们争什么,能撑住力气应付这些场面就很不容易,自然是保命保孩子更重要。
苏泰福晋见她这么辛苦,轻声问:“既然身体不好,何必跟出来,这里风餐露宿的。”
娜木钟淡淡地说:“是哲哲带我来,是怕我在家去她们屋子里翻东西吧。”
苏泰福晋苦笑:“那也不能够,难道还没个看门的人。”
娜木钟并不想多说自己在宫中的境况,岔开话题道:“你们怎么不去骑马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