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吓得语无伦次,哭着说:“格格抓了一些碎片,放在食盒里命人送进宫里。”
多尔衮问:“什么时候的事?”
是这日晌午后的事,玉儿用过午膳,和淑太妃说了会儿闲话,正打算午歇时,东莪派人送点心来。
彼时淑太妃也在,打开食盒,却是一大把被绞碎的料子,淑太妃当场就吓得脸色惨白,担心地对玉儿说:“东莪那孩子,心里的坎儿过不去呐。”
淑太妃恐怕还只当是东莪绞碎了齐齐格身前的衣裳,送来恐吓皇太后,可玉儿一眼就认出,是她给多尔衮做褂子的料子。
她不必担心淑太妃会到处去胡说,可她不知道多尔衮会怎么样,若盛怒之下责打东莪,那父女之情真是到头了。
此刻夜色深深,慈宁宫的灯还亮着,玉儿正在灯下,缝制着一件新衣裳,那些碎片经过苏麻喇的巧手,变成了一只香袋,正摆在玉儿的身旁。
静谧的宫闱里,脚步声能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玉儿抬起头,听着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领,一颗心正不安地跳动着。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屋里的光芒,将他痛苦的神情照得清清楚楚,但那纠缠的浓眉很快就散开了。
“玉儿,别做了,夜里看不见。”多尔衮道,“我已经心满意足。”
玉儿含笑:“你知道我在缝衣裳?又在我的慈宁宫里安插了眼线,你说你这个人……”
可是身前的人,猛地扑过来,搂住了她的腰肢,搂住了她的脑袋,唇与唇交缠在一起,猛烈的炙热的,她被吸-吮得几乎透不过气。
第374章 我不后悔
“玉儿、玉儿……”
难得喘息的机会,耳边便萦绕着粗重着急的呼唤,多尔衮疯了似的压下来,等他猛然清醒时,玉儿已经躺平,胸前的丰软,撑起夏日单薄的衣衫,勾勒出诱人缠绵的风光。
玉儿很美,如盛放的花朵,然而开到荼蘼花事了,她就快老了。
姐姐去世后,她的身体安静地度过了十年,甚至更久,她早已不记得与皇太极最后一次缠绵是几时。
此刻眼前的人,浑身散发着欲-望的冲动,热火焚-身般的挣扎,肌肤尚未相亲,已能感受到灼人的滚烫。
玉儿决定为多尔衮做贴身的衣衫,就是想让他在漫漫长夜时想起自己,针脚衣料之间都是她的气息与温存,在这如狼似虎的年纪,如何受得了。
但事情比玉儿想象得,发展得更快,东莪剪碎衣衫,也剪碎了他父亲的心,击碎了多尔衮的克制,白天收到碎片的那一刻,玉儿就想到了此刻的一切。
多尔衮的手难以自制地抚-摸着柔软的身体,滚烫的气息附着在玉儿的身上,衣衫被解开,雪白雪白的ji肤露出来,温柔诱-人的体-香冲入鼻息,令人疯狂。
“多尔衮……”
听见玉儿的声音,多尔衮的手,瞬间停下来,满身的热-火也消退了几分,喘息着,俯视着心爱的女人。
“不要后悔?”可玉儿却抓着他的衣襟说,“答应我,别后悔。”
多尔衮深深地吻下来,玉儿柔软的唇令他痴迷,而身-下的人主动解开他的衣衫,更让他疯狂。
这一生,两度失去皇位,失去母亲,失去妻子和兄弟,二十年南征北战建立功勋,好不容易站在万万人之上,却被说独断专权野心勃勃。
世人只见他的荣光与尊贵,忘了他为这个国家流过的血,他是最有资格站在高位的人,却要看尽天下人的脸色。
夏日的夜,旖旎烂漫,仿佛风和空气里,都带着情-欲,令人贪恋,令人疯狂,令人忘乎所以。
他不会后悔。
一夜过去,毒辣的太阳,大清早就霸道地驱散黑暗。
慈宁宫里静谧无声,苏麻喇独自捧着水盆进门,看了眼拥着纱被靠在窗下的格格。
纱被之下,她衣不蔽体,大片的肩膀和赤luo的胳膊露在外头,苏麻喇放下水盆,怔怔地看了半晌,才问:“格格,您要沐浴吗?”
玉儿摇了摇头,纤长雪白的月退从纱被下露出来,大月退根处,散着点点绯红。
苏麻喇的心咚咚直跳,忽然腿一软,跪下了。
玉儿起身,拖着纱被蔽体,缓缓走到了苏麻喇的身前,轻轻掰开她捂着脸的手,问:“你看不起我?”
苏麻喇用力地摇头:“我心疼你。”
玉儿问:“心疼我什么?”
苏麻喇热泪盈眶,痛苦地哽咽着,难以言喻。
“苏麻喇。”大玉儿捧着她的脸颊,苍白的脸上带着微笑,“苏麻喇,你会可怜姐姐吗?”
苏麻喇茫然地抬起头。
玉儿道:“这世上早已没有人能强迫我做任何事,这一生唯一能强迫我的人,已经丢下我八年了。苏麻喇,别心疼我,那样我才会更可怜,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后悔。”
第375章 荷包里的纸笺
是日早朝散去,福临急躁地往内宫走,反复地问吴良辅:“昨晚多尔衮在慈宁宫过夜?你们夜里为何不叫醒我?他真的在慈宁宫过了夜?”
他一口气闯到慈宁宫外,恰好遇见巴尔娅向太后请安归来,夏日衣衫单薄,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就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