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2 / 2)

“我比你还小呢。”花吟一时找不到话,随口就说出来了,至于这话有什么含义目的之类的,她根本没过大脑。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嫌弃我比你老?”

“大概吧,”她胡乱的应着。

梁飞若气的站起身,“你就因为我比你年纪大,所以你,你不喜欢我!”

“嗯。”

梁飞若刚要发怒,转念又想到了旁处,紧接着问道:“那照你这么说,你也不可能喜欢我表姐了?”

花吟连摆手,“怎么可能的事,我是万万不可能喜欢上令姐的。况,我将来是要侍奉佛祖的,红尘俗世与我来说,我早就看透,只是我现在身上的孽债一堆,需得我还了这些业障,方能安心出家。”

在梁飞若耳里,花吟这些出家侍奉佛祖的话只不过是她搪塞自己的借口,因此根本没当真,反而更加肯定了她心里有别人。不过她又有些庆幸他的心上人不是自己的表姐。虽然表姐再三保证过,可今日听了花吟又说了遍,总算是将心里的大石放下了。

却说二人谈了一下午,直到花吟将梁飞若送了出来,梁飞若也只是面上做出一副敞开心扉放下情爱的模样,并再三请花吟不要因为她而不去善堂,又将她爹如何如何的忙不过来,京城百姓如何如何需要他这样妙手回春的良医给说了遍。花吟见与梁飞若已然说开,心中再无顾虑,因此很痛快的答应了。

梁飞若出了门,花吟想到一会儿还要给南宫瑾准备熏蒸的药材便没送远,梁飞若噘着嘴一脸心事的往家走,没走一刻,恰巧又遇到了乌丸猛,俩人打了个照面,俱是一愣。

“巧,”乌丸猛点点头。

俩人错身而过的瞬间,梁飞若突然说道:“你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一句话戳到乌丸猛的心坎上,他面上尴尬,顿了好一会,才面朝她拱手一拜,“吴某自知对不起姑娘,虽则那日的情景并非我本意,但事情已经发生,我再说些冠冕堂皇的抱歉话恐怕姑娘也不会原谅我。姑娘请说,只要你肯消气,即便上刀山下油锅,吴某也在所不辞。”

其实从那天他误看了梁飞若的身子后,他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只不过后来梁飞若没提,他作为男人自然不好主动提起。

梁飞若挥挥手,“你晓得对不起我就好,这样吧,我也不要你上什么刀山,下什么油锅了,你就替我查查三郎心里的人到底是谁就好了,你查出来我就不狠你了,否则我天天晚上扎你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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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入夜,药庐内,氤氲的袅袅热气中,花吟一面凝神在南宫瑾身上扎着针灸,一面与他闲聊着废话。

其实他二人在一起,通常情况下与其说是闲聊,不如说是花吟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南宫瑾趴在浴桶沿,头枕在胳膊上,整个后背暴露在花吟的视野之下,那上面纵横交错着刀剑鞭伤,以及……在这些伤痕之下早就面目全非,却只要见过就绝对能认出的“大金奴隶烙印”。

今夜是花吟第一次替南宫瑾针灸,在此之前她可谓是费尽思量绞尽脑汁,即便准备了一箩筐的说辞也同时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却不想她刚一开口他就点头应允了,反倒让花吟反应不及,怔愣当场。

这之后花吟一直是屏气凝神,只关注他的经脉穴位,虽嘴里喋喋不休,实则怕他胡思乱想,又生出魔性。

或许是她多虑了,因为南宫瑾的反应和平时并无出入,待针灸完毕,花吟心头一松,微不可查的嘘了口气,一面收拾着一应看诊的物品一面轻唤了他几声,待她将物品收拾妥帖转头一看,见他仍旧方才的样子,动也没动。花吟挨近他的脸看了一会,这才确信他睡着了,她抬起手本想将他推醒,却在触上他肩头的瞬间顿住了,手指不自觉的描摹起他身上的疤痕。

说来也奇怪,他面上、脖颈、胳膊,凡是能轻易暴露在外的地方皆是白璧无瑕,独独后背这块惨烈异常,论理他当时身为奴隶,衙役打他的时候定然不会有所顾忌,若是要鞭打他必然是劈头盖脸,为何?

花吟怔怔出神,却在这时,南宫瑾突然反手捉住她停在他后背的手。

花吟一惊,想缩回手已然来不及,颤着声儿喊了声,“大,大哥。”

南宫瑾的身子自浴桶内转过来,眸子似浸了水,亮的吓人。

花吟心中惊怕,眸色不安。

南宫瑾却放开她的手,朝她的脸扯了一把,“你在做什么?”

花吟的脸被扯出奇怪的形状,她不敢动,南宫瑾见她模样呆傻禁不住笑了起来,几乎与此同时,“哗啦”一声从浴桶内站起身。

花吟措不及防,将南宫瑾看了个完全,一时受不住这冲击,只觉得气血翻涌,脑袋发热,仰面跌坐在地上,面上的表情益发的呆了。

南宫瑾浑不在意,从浴桶内施施然走出来,转到屏风后,穿戴起衣裳。

花吟狠狠揉了把脸,总算回了神,等等,等等……嗯嗯,咳咳……瑾大人的那处……从外观看……好的。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花吟又被吓,禁不住猛咳了起来。

南宫瑾抬手朝她身上某个穴位轻敲了下,花吟立马就不咳了,面上怔怔。

“好了?”

“嗯。”

南宫瑾颇有些自得,见花吟看他,眸色一转,暗淡下来,道:“有些痕迹不是除不去,而是我不想忘记,留着那些时刻警醒,才不至我玩物丧志,被眼前的虚幻迷了眼。”

“大……”花吟刚想安慰开解一番。南宫瑾却突然勾住她的肩膀,说:“凤君默约我十日后西苑猎场骑马狩猎,你说我去还是不去呢?”

“啊?”

南宫瑾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也没等她回话,嘴角一勾,径自掉头走了。只留下花吟独自一人怔神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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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和梁小姐说开,花吟自觉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中间隔了一日,她便背着药箱去了善堂。

因为去之前没打招呼,梁老爷忙里忙外也没注意到她,直到她自动自发的找了个位置给来善堂的病患看起诊,梁老爷陡然瞧见,揉了两回眼,花吟朝他一笑,起身见了礼。

梁老爷欣喜难耐拉了她到一旁说话。

“自此后便是留下了,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