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2)

大抵是酒精麻痹了人紧张的神经,又或者在她身边,他本就是放松的,他长长一叹,“那是我视之如父的人啊。”

花吟睁大了眼,面有哀色,人却是糊涂的,突然,她倾身一把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脸,柔声道:“你不要再伤心了好不好,因为你一伤心,我也会跟着不好受……”

南宫瑾试图拉开她,俩个男人这样抱着真的很奇怪,之前是因为他太过于悲痛,失去了反应能力,现在的他虽然仍旧心里悲伤,但理智都回笼了,至于那些酒虽然让他有了几分醉意,但还不至于迷乱了心智。

花吟将他抱的很紧,她喝的多,就容易撒酒疯,口内竟撒起娇来,“我不放,我不妨,你先答应了我。”

“我应了你便是。”他不忍用力拽她,只低声哄着。

花吟笑着松手,却并未完全离开他的怀抱,而是仰面看着他,目光迷离,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南宫听不真切,眼中只剩她水雾般的双眸,酡红的双颊,以及一张一合的丰盈双唇,寸许的距离,那种口干舌燥,气血上涌的感觉又出现了。

南宫瑾觉得自己醉了,醉的非常厉害,他情不自禁的靠近她,他觉得她好吵,他想堵住她的嘴。她的气味又是如此的好闻,萦绕在他鼻尖,迫得他想更多的品尝她的味道。

他是醉了,因为他不由自主的靠近了她,却在两片唇几欲贴上的瞬间,他的理智瞬间回笼,但又在瞬间崩塌决堤,快的只够他伸出右手盖住她的嘴,然后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

有那么一刻,花吟是清醒的,也就那么一刻,她清楚的看到南宫瑾闭着眼吻上了自己,静静地,紧紧的贴着她,那么的迷醉,痴缠。只不过她又很快的发现,她的唇上盖着一只大手。

她眼睛睁开又合上,合上又睁开,企图分辨清到底是不是自己在做梦,但最终,她合上眼,醉死了过去。

☆、第171章 疑端

花吟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脑子昏沉,身子很热,她觉得自己似被什么东西箍住了,动弹不得,又难受,又闷热。于是她伸出手先是推了一下,推不动,心下便有些恼,撩起爪子扬手就抓了一把,继而头顶“咝”了一声,爪子就被拍掉了。

花吟一懵,惊醒了。

南宫瑾也醒了。

只是现下这种情况,俩人搂着睡在一处,盖着同一床被子……

花吟便想,他一定是醒了,那我就装睡好了,让他先起来,等他走了,我再睡到日上三竿,只当是宿醉不省人事,这事就当不知道好了。虽然她也确信以南宫现在的身体对她做不来什么,可是,男人毕竟是男人,她一个女孩子家心里那道坎是过不去的,索性自欺欺人好了。

岂料,南宫瑾与她想的分毫不差。也是盘算着,让她先起,自己装睡。

昔年他犯病,二人也曾同榻而眠互相取暖过,只是今日不同往日,心境变了,则入眼的一切都变了。况,昨晚的事,南宫瑾是人醉心不醉,他确实是冲动的差点吻了她,令他无法接受的是,他居然对一个男人动了心思,心里虽有绵软的甜意但更多是恼羞成怒,他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因为身体的功能不全无法对女子施以恩爱,竟沦落到对一个男子有了渴望?羞辱、恼恨,郁闷,很快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

若要斩断这些情绪也很简单,杀了眼前人就是了,那么所有的烦恼纠结也都会随之烟消云散,可让他感到愁苦的是,他根本下不去手。是的,经历了上一回,他现在发现连动这种心思,都觉得痛苦难当。

舍不得,又无法接受这种感情……也不尽然,经历过千苦万难的他并不是那种放不开的人,就像他自己所说的,上天已负他太多,他不会再亏了他自己。因此他更愿意自己活的随心所欲一些,接受花吟对他的好,享受她的好也乐在其中。而之前与他来说享受旁人对自己的好相当的困难,因为他生性多疑,他总在怀疑那些对他好的人是否在谋划着要加害于他,因此即使接受旁人对他的好了,他也相当疲累,因为要精神紧绷着防备着。但花吟不一样,他打心眼里接受了。

可是如今让他接受不了的是,他居然对她的身体产生了渴望,是的,发自内心的希望亲近她,激烈的,喜悦的,焦灼着,渴望一个发泄口。他不知道所谓的男性冲动是否就是这个样子,因为自他长成人以来,他就没体验过那种感觉。他也会遗精,但不会有快感,因为每一次的遗精都是在无声的羞辱着他连一个男人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二人都在等着对方先起身,自己装睡,奈何想到了一处,竟走向了尴尬的境地,越尴尬越不知到底该怎么做了。紧抱着,呼吸缠绕在一处,意识却清明无比。汗,湿了后脊。

最终,花吟先认输了。

再没个人先打破这份尴尬,难不成真要相拥到日上三竿?到时候真叫说不清了。

花吟动了动,从他怀里缩了出来,而后轻手轻脚的下床。

南宫瑾眉毛都没动一下,挺的一副好尸。

花吟穿好鞋袜,回头偷瞧了南宫瑾一眼,见他右边脸一条长长的血痕,白玉般的脸,这条抓痕尤其的明显,她略一沉吟就反应了过来,吓的心脏漏跳一拍,抬步就要逃命,忽听得外间乌丸猛沉声喊,“主子,拉扎木求见。”

一声过去,没有应声。乌丸猛又扬高声音说了第二遍,第三遍……

这下连南宫瑾想装睡都装不下去了,只得低低的应了声。心内却恨不得将这坏事的东西拖出去暴晒鞭尸一万遍。

而后便是床板晃动了声,南宫瑾一掀被子坐了起来。

昨日二人都喝的迷糊,上床也只随便将鞋子踢了,外衫扯了,因是冬天,里面倒还是厚衣裳裹了一层又一层,虽然凌乱,却不至让人觉得难堪。

花吟本想打个哈哈,奈何南宫瑾并未看她,面上乌云密布。花吟顿了顿,不敢招惹他,一甩头,脚底抹油,跑了。

屋外,除了乌丸猛还站着另一个人,也是彪悍身材,双目炯炯有神,二人看花吟的眼神都很怪,尤其是乌丸猛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花吟立刻就反应了过来,羞得面红耳赤,急辩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里头南宫瑾已经不紧不慢的出声了,“进来。”

二人与她错身而过,花吟张了张嘴,最终羞愤欲死的拽了拽头发漫无目的在别院内乱逛起来。正走着,突地,脑中精光一闪,昨夜她半梦半醒间,南宫仿似将自己推到了……他的脸确确实实靠过来了……

花吟想到这儿,只觉得一道惊雷劈过,头发都竖起来了。

不对,不对……

花吟焦躁的团团转,踩出一圈又一圈的脚印。

他是靠过来了不假……

是了,他最后是用手挡在了他俩中间,他的唇最后是落在了他自己的手背上!

这?

什么意思?

花吟傻了半天,而后一拳击在自己的另一只手掌心中,眼睛都直了,暗道:完了,这不会是他看上了男装的自己了吧?

怎么会这样?!

花吟觉得简直难以置信,天理不容,晴天霹雳啊!细回想,上一世自己与他狼狈为奸,也是极为熟悉的,有段时间甚至还朝夕相处过,那会儿他都没瞧上自己,现在居然看上自己了,这……怎么想都觉得另有蹊跷啊……

难道说……南宫因为男性功能有碍,已经不喜欢女人了,开始喜欢男人了?

受了强烈刺激的花吟当日既没去相府也没回花府,她觉得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无法直视南宫瑾了,她必须要找个地方好好冷静冷静,而这个地方,最好的去处,当然就只有她师傅了缘大师待的月华庵了。

消息传到花府的时候,花容氏倒是愣了好一会,嘀咕道:“眼看着再过几天就年关了,怎么想起来去庙里了?也好,也好,在那待着总好过在相府叫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