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1 / 2)

“看来,你真是爱上他了。”孙蓁盯着她的脸慢慢的说。

花吟看向她,莞尔一笑,“多谢三小姐成全。”

既然已经闹翻了,原本要歇在一处聊天的心思是没了,按照花吟的要求,孙蓁将自己院子后头一处小厢房叫丫鬟打扫了出来,让给她住。

那房屋简陋,最重要的是,寻常不会有人过去,安静。

是花吟自己要求的,孙蓁也不好多言。

梳洗过后,花吟给小丫头下了药,让她昏昏沉沉睡去了。

夜渐渐深了,她穿戴好衣裳,因着没带换洗衣裳,孙蓁便给了她一套自己的米分色衣裙。只是珍珠还给三小姐了,头发只用了根系带松松垮垮的系着。

熄了灯,她搬了个凳子自后面的窗户爬了出来,沿着杂草丛往深处走,行不多时,她站住脚,说:“还不出来?”

寂静无声。

她叹气,“无影?无踪?还是其他什么人?出来吧。”

有草木的悉索声,暗夜中,看不清他的脸,只听他唤了声,“花……大夫。”

花吟听出来了,是无踪。

“带我去见你主子,立刻,马上。”

无踪一愣,旋即上前,见她一身女装,只得将身上的外衫脱了盖在她身上,道了声,“得罪了。”言毕抱住她的腰,将她背在身后,几番纵跃,出了镇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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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内,摇曳烛光中,南宫瑾正与几名心腹商议大事,他说:“福王对孙蓁倾心久矣,此番耶律丰达要带走佳人,福王定然会坐不住,到时候我会荐福王送亲,并暗中相随,福王是个好色鲁莽又胆小之人,之所以对孙蓁念念不忘,只不过是从未得到她而已,福王断不敢劫了新娘子,但他色胆包天,只要稍加怂恿必会干出强辱新娘子的勾当,到时候,只需将耶律丰达引过去。”他偏头看向乌丸猛,说:“猛,趁乱,杀了耶律丰达。他一死,金周必然开战,以烈亲王素来的脾性,定然是要自请迎敌。而福王为了保命,断然会殊死一搏,倒时我再诱他道出贞和帝与弟媳苟且之事,天下哗然。烈亲王手握重兵,只怕再是兄弟情深,此刻也会阵脚大乱,凤君默就更谈不上了。而周太子一直虽有狼子野心,苦于没有机会施展抱负,有了这天赐良机,岂会放过?定然会打着王无道的旗号,逼宫。到时候我也会助福王掺一脚。周国内廷乱了,烈亲王无心迎战,却也能牵制住金国的大军。而金国王廷空虚,我等正好起事,拉扎木,原耳悉,你等只需鼓动各方势力,打着匡扶正统,斩杀妖后的名号,引大皇子返朝即可。到时候我会在索尔道与尔等汇合,杀入王宫。”

原耳悉紧皱着眉头,“殿下,那到时候陈国再大举进犯我大金该当如何?陈国一直对我金国虎视眈眈,此次恐怕绝不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

南宫瑾冷声一笑,说:“那你当我废了这么多心思,筹划布置,搅乱周国王廷是为了什么?”

原耳悉顿了顿,仍有几分不解,他是悍将,肚子内多少缺了那么点弯弯绕绕。

坐在南宫瑾左侧的王泰鸿这时候摇着蒲扇,笑着开口了,“敢问将军,如今的金国与周国,到底谁更肥?”

“周国。”原耳悉顿时茅塞顿开,陈国国主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惯会落井下石,其中利益取舍,不言自明。

南宫瑾坐正身子,眼睛在烛火下熠熠发光,说:“待我登得大宝,不妨与陈国主分一杯羹。”言毕又看向王泰鸿,“先生是周国人,我这般说先生不会介意吧?”

王泰鸿笑着摇蒲扇,“殿下客气了,王某说来也不算是周国人,家中祖父是金国人,祖母是北胡人,母亲才是周国人,真要细细追溯,外祖父母还是赵国人,周灭赵立周,母亲才成了周国人。呵呵……所以,王某是天下人,要辅佐的明主也当以天下为霸业。殿下,可还满意?”

南宫瑾看着他,半晌,朗声大笑。

正在此时,外头突然有人来报。

南宫瑾冷声呵斥,“何事?”

来人战战兢兢,说:“是……是……无踪。”

“让他等着。”

“可是……可是……他说花大夫要求见主子,人已经候在外头了。”

南宫瑾一怔,面上冷凝的神色变了变。

拉扎木与乌丸猛对视一眼。

南宫瑾面上闪过一抹古怪的笑意,挥挥手,“按计划行事,你们都散了吧。”

乌丸猛拉扎木、原耳悉等是武人,闻言直接从窗户飞身而出,只有王泰鸿是个文人,他慢悠悠的起身,朝南宫瑾躬身一拜,这才施施然的朝正门走去。

屋外,花吟紧张的两只手指头都快被自己绞断了,见到有人出来,就着廊下的六角灯一看,登时脸就白了。

王泰鸿,他不是凤君默的幕僚吗?怎么转来转去还是到了南宫瑾这里?为何!

她的目光追着王泰鸿不放。

王泰鸿起先看清她的脸时,也是惊艳不已,心念电转,暗道了句,“没想到花小大夫居然是名女子。”却见花吟一直盯着自己看,虽然文人雅士都有几分风流绮思,但一想到这女子和屋内那人的关系,顿时也笑不出来了,只恭谨有礼的朝她拱了拱手,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无踪唤了她一声,花吟这才回过神。

进了屋内,南宫瑾正依在靠窗的榻上看书,身后垫了个引枕。

从花吟进屋到她站在他面前,他一直面无表情,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无踪退了下去,顺带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花吟听到关门声,虽然极小的一声,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明明来的时候,她还是信心满满的,大有壮士赴死的豪情壮志,但临到跟前,还是畏缩了,她太了解他了,说到底,他杀人不过手起刀落的事情。

而她的计划,足够他心动吗?

花吟越想心越乱,反不知从何开口,只紧张的一口一口吸气。

南宫瑾久等不见花吟说话,遂不动声色的自书本上微微抬了眸。

其实,他心里也是紧张,今儿个母亲去花家提亲,花容氏紧张的甚至将在衙门办差的花大义都给叫了回去,虽然最终也没落实,但南宫金氏还是强势的将身上佩戴的一对贵重的镯子留下了。他知道,如此,这婚事就算不成也得成了。

他有料到,今夜她八成会过来,即使她再沉得住气,提亲这种事……

就算之前俩人之前发生了那样尴尬的事,

南宫瑾想起那天的事,心中既是甜蜜又觉得伤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