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她上一世的人生!
她有洞悉一切的先知,结果却还是输的一塌糊涂。
她明明没有力挽狂澜之力,却偏偏还想揽下整个天下的安宁太平。
明知不能而强力为之……
她埋在被子里笑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了出来,整个人瑟瑟发抖。
她知道,这一世她能得南宫瑾与凤君默高看一眼,甚至二人都有倾心之意,只是因为她这一世的表象太过美好。
是了,他们都爱她的这份美好。
如今,她连这份美好也要丢了吗?
她侧过身,看着自己的双手,目光直直的。
她不要自己的双手再染鲜血,这一世,她唯一的追求,就是让自己干干净净的离开。
若是,结果,终将事与愿违……
她情愿……
在自己被染脏之前,亲手了结自己这一生。
☆、第209章 出嫁
是夜,南宫瑾与谋臣商议完要事后,按照惯例无影入内,汇报宫内那位的情况。
虽然他与她生了隔阂,他也下定决心起事之前不再去看她,以免被她乱了心神,俩个人都不痛快,但她的一举一动他却了如指掌。
无影回的细致,说道花吟偶遇姜清源又写了方子给他时,南宫瑾的眉头动了下。
无影旋即将自己偷偷抄录来的副本呈给了他,南宫瑾拿在手里凝神看去,因为花吟的缘故,他对草药大略还有几分了解,但到底不精通,默了默,问,“问过熟知药性的大夫了么?可有什么古怪之处?”
无影回说问过三个颇有名气的大夫,都说没什么古怪,每样草药都对安神助眠有益,只是大杂烩一般的全都列出来,就像个不懂配药的学徒,只是在按照药性分门别类的默写草药名称一般。
南宫瑾很满意无影的周全,又看了那方子一眼,回想无影复述的花吟对姜清源说的话,心道:“她是大夫,如今被困在深宫,医术无法得到施展,或许是技痒了吧。”也没放在心上,而是将那方子往案上一放,挥挥手让无影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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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姜清源,拿着那张药方在太医署呆呆看了起来,赶巧姜院使经过他身侧,随手抽了去,扫了一眼,说:“你在干什么?医署这么忙,谁准你在这发呆的?”言毕很不客气的掷在孙子面前。
姜清源被骂的一鼻子灰,但转念又想就连祖父都没看出什么名堂,估计这方子也不咋地,莫不是那位公主耍着自己玩的?
想到这儿,他莫名的耳尖一红,自嘲道:“你谁呀!她闲的慌要耍着你玩?!”
大抵是记错方子了吧?又或者真的制作方法别有不同?
姜清源这般跟自己解释,也没了心思继续研究,但既然公主叫他看过诊了,他也不能敷衍了事,她给的方子他做不出来,只好按照姜家现成的方子配了些助眠的熏香,又开了宁神补脑的汤药令人送过去。
且说花吟回了宫后,不想不到两个时辰,外头就回说太医院将药给送来了。
花吟半晌无言,面上一派失望之色,看也不看那药,只叹息般的说:“可惜啊,我三弟昔年的心血只怕是要失传了。”
太医院的人回去后将这话跟姜清源复述了遍。
姜清源心中窝火,自言自语道:“那你倒是说怎么个配制方法啊,一个字都不说的为难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来回了姜家,用过饭,又和师兄弟们一起研究了病案,过了二更天,各自散去回房歇息。
姜清源准备吹灯歇息的时候,看到医书上露出一截纸,他是个有整理癖的人,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自己素来放东西规整,怎么会这样?伸手就抽出那张纸,准备叠好再夹进去。他一瞧还是那张药方,心里一堵,遂坐在书桌旁,捻了一角,就这般斜拿着,翻白眼叹气。
也就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突然一激灵,这药方上的草药若是斜拿着对齐了看,却是另几味草药。
若是这几味草药,那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因为这些草药用的好是药,用不好就是毒。
姜清源睡意全无,暗道:“莫不是巧合?”
但一两位草药碰巧对上了或许是偶然,共有五种草药都对上了就不能说是巧合了吧。仿似怕他没注意到,有几个字笔锋处还刻意连上了斜下方的字,连在一起就是一味药。
姜清源心头骇然,一个人在房间内焦躁不安的来来回回的走,这位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就偏偏托了他办这事?难道就不怕他将这事给说了出去?
心思一转,脑海中竟不自觉浮现出那位公主的容貌,虽只匆匆扫了一眼,但她的容颜早就刻在了脑子里。此刻闭了眼,回忆起她的声音,突地……
姜清源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
花谦?!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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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花吟正在御花园里溜达,她手中拿了个小铲子,看到某些花花草草还采了来放在篮框内,面上时而微微一笑,时而叹息一声。宫人们只当她闲极无聊在锄杂草,只不远不近的看着。
后听宫女回禀说姜太医亲自送药来了,她愣了下,嘴角慢慢浮现出笑意,扫了眼篮筐内那些已然采下的杂草,一股脑全倒在垃圾堆里,拍了拍手上的灰就朝慈宁宫走去,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花吟到了慈宁宫偏殿,姜清源正站在殿外等候,手中提了个木箱子。
花吟招他入殿,姜清源当着宫人的面将那些草药悉数拿了出来,每一份的剂量都不多,但是三十二味摆开,倒是摆了满满一桌。
花吟瞧了那些草药一眼,状似无意的一样样打开,若有似无的看了姜清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