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铮看着他精致的脸,还有点恍惚:“凤栖,你不是说不方便见面吗?”
凤栖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巷外走去:“是不太方便,所以不是偷偷来看你了吗?现在真的不是什么好时候,叫人知道我和你们来往过密,我在常家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她跟在他的身后,任他拉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叫人知道?”
出了巷口,少年侧身让她跟上,两个人并肩而行,一起上了街上。
街上来往百姓很多,两个人胡乱走在街头,凤栖放开她的手腕,只在前面引路:“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好几年过去了,我看你就是个子长了,别的也没多长。”
不多一会儿,出了西街就上了天桥。
过了天桥,人便更多,他们混迹在人群当中,这就没什么好忌讳的了。
常凤栖牵起宝儿的手来:“这几年你和娘过得怎么样?我叫人打听好几次,可总也没有你们的消息。”
林宝铮扭头看着他,他又重新戴上了帽兜,只露着半张脸:“我们挺好的。”
他握紧了她的手,径直走了一处偏僻的街巷,两个人脚步都快,一头就钻进了巷子里,巷子里十分狭窄,特别偏僻,还有摆放着的一些杂物。常凤栖轻车熟路地拽了她进去,到杂物上面拿了两个藤条编结的小矮凳,让她坐下。
二人坐了个面对面,圆圆的月亮也上了高空,洋洋洒洒的月光照在他们的头顶,是那样的温柔。凤栖摘下帽兜,伸手捧了宝儿的脸,笑得开怀:“我以为你长大了,会变得圆嘟嘟胖乎乎,为什么还是瘦了?这和我想得不一样,还有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姑娘家家的怎不小心点?”
宝儿挣脱了他的手,也掐了他的脸:“我的脸啊,没事啊都快好了,你长得真好看,也和我……也和我想的不一样呵呵~”
她这没心没肺的,哪里想过那么多,顺口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巷子里静悄悄的,凤栖一听她夸他长得好看,也是眉飞色舞:“好看?和顾莲池相比怎样?你不知道,他被叫做什么齐国什么第一大公子的,可是得意。说实话如果没有信陵君,他算个什么!”
两个人平时就互相看不过眼,自然相互诋毁。
才吃了顾莲池的苦,宝儿自然符合:“他可坏了,坏透了!”
常凤栖伸手一挑,才在她颈子上勾起红绳来:“这银锁你一直戴着?”
她笑笑,直点头:“嗯,不是你送我的吗?我就带着了。”
他仔细看着她的眉眼,心里欢喜:“你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见也没见就走了,我想了你很久呢!”
宝儿抱着膝盖,和他一起说着话。
凤栖问一句她答一句,从这几年在外面的见闻,到各地风土人情,后来就一口一口陆离说了,少年问她陆离是谁,又跟他好生解释了一通,就差没把陆离的祖宗十八代交代清楚了。
他看着她笑,也跟她讲述自己在燕京的事,这条巷子,从前在他还是一个小乞丐的时候就常常住的地方,里面是一条死胡同,凤栖翻着杂物,在箩筐里拿出了自己藏起来的小玩意给她看。
逐渐的,这几年的嫌隙似乎都未曾有过,他给她讲自己心情好或者坏都到这神秘天地来,二人一起说笑起来,约莫着过了一个多时辰了,宝儿见时候晚了,这就要走。
常凤栖重新戴上了帽子,将自己裹起来。
宝儿站起身来,可不等她走过去,脚却是一动撕裂的疼。
她嘶地一声,少年连忙低头来看,他卷起她的裤腿,借着月光一看,踝骨处已经高高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