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低下了头,抿唇不语。
她不傻,紫玉在那老实地跪着,这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事情已经败露了。
李厚见她不开口,依旧问她:“去哪里了?嗯?是一个不能对表哥说的地方吗?因为不能对表哥说,所以不说?”
宝儿轻轻点头:“也不是不能对你说,就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好。”
李厚了然地看着她,此时屋里也无别人,不用藏着瞒着了:“刚才,你就在顾莲池的屋里,对不对?嗯?你跟表哥说实话,信陵君走到里间就看见你了,是吗?”
宝儿蓦然抬眸:“是,哦不,不全是这样。”
李厚压住心头怒火,尽量放软了口气来说:“哪里是,哪里不是?昨天晚上你就在那里过的夜?对也不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瞒也瞒不住,宝儿索性抬头。
本来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她解开斗篷的带子,将斗篷挂了起来,回头扬声说道:“嗯,对!”
她想了下,也坐了表哥的对面:“我昨天晚上听说莲池哥哥病了,心里愧疚得很,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传给他了,早就想过去看看他,可又怕你们不许。白天和他生了一天的气,因为他把我的小狐狸给放跑了,晚上一看见他病成那样心里特别难受,就趴床边上哭了,后来昏昏沉沉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李厚眼皮直跳,想到顾莲池住在外面榻上,总算少跳了两下。
宝儿继续道:“谁知道这一睡就睡到快亮天了,喜童叫我我才醒,本来一想我们都大了,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了,让人家知道不好,想偷偷跑回来,谁想到你们来这么早,刚要走就给我堵在屋里了。”
李厚:“还怪我们来早了?嗯?”
宝儿:“不是怪你们,是不知道表哥你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
李厚:“信陵君可是瞧着你了?”
宝儿点头:“嗯,就是你在的时候他没说,你走了让我回来,不过我看他脸色,应该没什么事。”
她是不吐不快,一句假话没说。
藏着掖着不是她的性格,李厚见她神色就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见她如此坦然,他心里的怒火也平息了些许,将桌上才倒好的水推了她的面前,也是回味着她的话:“你说什么小时候?小时候你也往他屋里跑过?”
宝儿奇怪地盯着他:“我去过,怎么了?你们都不知道他小时候多可怜!我那时候就觉得他很懂得我,我没爹,他没娘,在一块什么都不说都明白那种心情。”
李厚闻言皱眉,一时间还理不清头绪。
桌子上还放着昨日晚上拿过来的糕点,这点事都倒出来,肚子就空了,宝儿饿了。
不过她才拿起一块豆糕,立即被李厚拍掉了:“冰凉的,病还没好,忌点口。”
她:“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