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女神所言。”贺兰尧望着苏惊羽,唇角轻扬,“因为我自己就是如此,我当然有资格要求,我中意的女子也必须如此。”
“嗯,你有资格。”苏惊羽点了点头,“那万一你以后又看上别人了,而你本人已经不那么干净了,人家姑娘还是干干净净的,是不是也可以嫌弃你?”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儿。”贺兰尧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苏惊羽,眉眼间显然很是不悦,“只有我认定的人,才够资格碰我,当然,我此生也只会认定一个人,认定了,就不会再改变了,我说过,我贺兰尧的感情何其珍贵,故而,你所假设的,全是废话。”
“那万一你认定的人背叛了你呢?那你该怎么办?要不要再重新寻找一个贴心人?”苏惊羽望着他,淡笑。
贺兰尧静静凝视苏惊羽,“你会背叛我么?”
“我只是做一个假设,我说的是万一。”苏惊羽道,“回答我的问题,好么?”
“她若背叛,死。”贺兰尧的语气极淡,声线几乎没有起伏,“她若背叛,我一定会亲手挖出她的心脏,祭奠我的感情。”
苏惊羽听闻此话,怔了怔,随后淡淡一笑,“那好,换一个假设,她若是没背叛,但是死得早,怎么办?你总不能一人孤零零地过日子?”
贺兰尧低笑一声,“那就要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我再看看这世上还有什么好玩的,有什么能留恋的,等到我对尘世不再有所留恋时……”
苏惊羽听着这话倏然觉得心头一紧,忙打断,“慢着!万一她死了,给你留了个孩子,还不许你死,你怎么办?”
“你的问题怎么如此多。”贺兰尧难得眉头抽了一下,“这些问题有何意义么?你是想说你心里有别人了?还是想说你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会早死?”
“我只是想借这些问题推翻你的理论而已。”苏惊羽轻描淡写道,“这尘世间,男女总是不平等,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需要从一而终,这原本就是对女人的不公平,在进行一段感情的时候,能一心一意才是最好的,当然,如果说这段感情有裂缝,变质了,有哪一天,双方都不想再维持了,男方或者女方和平分手,想再找意中人,这也是可以的,所以,你不能鄙夷有夫之妇,懂么?”
贺兰尧闻言,凤眸中划过一丝笑意,“女神,你说起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我是说正经的。”苏惊羽白了他一眼,“也许大多数男子会觉得我的言论古怪,毕竟,这是个男子为尊的世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父皇有很多女人,所以他的女人们,也可以在背地里找其他的男人?”贺兰尧唇角噙着一丝笑意,“听起来倒是挺有意思的……”
“那就要看她们对你父皇是否真爱了,后宫中,也有不少女子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她们也许并不稀罕你父皇,也许她们在入宫前也有意中人,却被家族逼着入宫,这样的女子,不可悲么?”苏惊羽说着,悠悠叹息一声,“男神啊,我希望,你是可以理解我的想法的,也许我的想法在其他男子眼中,很可笑。”
“不,你说的倒是挺有道理的。”贺兰尧低笑一声,抬手揉了揉苏惊羽的发丝,“你该给我做饭了。”
苏惊羽:“……”
“我不想听那些杂乱的男女关系,与我无关。”贺兰尧柔声道,“我只知道,我只要有你便好了,现在是如此,以后也是如此,你要是背叛我,我杀了你,当然我也不会再找其他女子,因为如果连你都不值得信任了,那么我想,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女子,无论我与你最终如何,我只有这么一份感情,给了就是给了。”
“幼稚鬼,你现在把话说得这么绝,以后要是反悔了,岂不自己打脸?你经历过一次情殇你就不敢相信女人了?你这么一棍子打死一船人,你三观不正啊,你这思想……恕我不敢赞同。”苏惊羽抽了抽唇角。
虽说贺兰尧的三观有些不正,但,他的话,真的——很让人动心。
“所以女神你要珍惜我。”贺兰尧悠悠道,“如果有一天你让我失望了,我就……”
“你就怎么了?杀了我?”
“只杀了你怎么能够解恨。”贺兰尧的语调温柔地能滴出水,“我要解恨,只用你一人的鲜血是不够的,我会动用我所有的人力,杀尽天下……负心女。”
苏惊羽被他最后一句话雷得外焦里嫩。
得亏了她胆子比熊胆还大,否则被贺兰尧这么恐吓,没准当场吓尿。
杀尽天下负心女都能说得出来……这句话简直雷神在世。
“女神,你的废话说完了没有,我饿了好久。”耳畔响起贺兰尧的一声叹息,“什么时候给我饭吃?”
“现在。”苏惊羽扯着他的袖子便走,抬眸,看见一丈开外的宁若水,正坐在石凳子上……看荷花。
光顾着和贺兰尧东拉西扯,都把宁若水和欧阳淳给忘了。
而宁若水看着自己与贺兰尧聊天,倒是一句话不曾说,只坐着等他们二人说完话,不曾开口打搅。
“你给欧阳淳下了什么药,得把他给弄醒。”苏惊羽转身朝贺兰尧道,“弄醒他,咱们再走,留在这儿,被路过的人看见了不好。”
贺兰尧闻言,扬起了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朝着欧阳淳的背部便射了过去。
银针钉在了欧阳淳的后脖颈。
贺兰尧道:“很快他就能醒了。”
苏惊羽闻言,走向了宁若水,朝她道:“欧阳淳很快便会醒,你现在先回寝宫,我与十皇子也离开,欧阳淳醒了,他也会自行离开的。”
经过刚才闹这么一出,欧阳淳往后应该不会再闹一遍了。
毕竟他被暗算的时候,连暗算他的是谁都不知道,想必他醒后,应该明白她这回是看他可怜好心放他一马。
否则,趁着他昏迷,要他命又有何难?
宁若水听这苏惊羽的话,应了声‘好,’随后便转身往枕霞宫的方向去了。
虽然不知为何一向看起来单薄的十皇子能轻而易举地偷袭到欧阳淳,但这显然不是她应该过问的。
皇宫之中,本就不少卧虎藏龙……
而就在三人离开后不久,那晕倒在湖畔边的人也缓缓苏醒。
背后怎么一阵酸麻之感?
欧阳淳睁开了眼,费力地爬起身,发现自己依旧在原本和苏惊羽打斗的那个荷花湖畔,此刻天色黑了,周围无人经过。
苏惊羽就把他这么丢在这儿了?
他不知道背后偷袭他的人是谁,与苏惊羽打斗时,他甚至不曾发觉有人靠近。
而背后那人的袭击也让他毫无还手之力,若是趁他昏迷,苏惊羽想要他的命……又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