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苏大人好善妒。”沐挽香咬牙,闭了闭眼,平复心里的怒意,而后道,“我可以招认一切,可以出卖东宫,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让你去陛下面前立功,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想和十殿下说几句话,你看我如今被绑着,什么也干不了,说几句话,总成吧?”

☆、第117章 杀人灭口

苏惊羽听着她的话,仿佛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低笑出声,“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想必也黔驴技穷了,你如今就如同案板上的鱼,任我宰割,你无计可施,便又想用你那种老套的招数,重操旧业,靠着勾引人的手段,再去把十殿下恶心一遍,让他又吃不下饭么?”

“你……”沐挽香闻言,眸光中浮现愠怒之色,“苏惊羽,你难道当真不想要我的口供么?你可别忘了你答应了陛下什么,你可以陷害我,但你猜测的那些事,你敢去跟陛下说么?你现在若是跑到陛下面前,说我是东宫的人,说我是太子殿下安插在陛下身边的,说我出现在狩猎场也是太子的计策,你去说,陛下能信么?”

“我当然不会蠢到去陛下面前说这些。”苏惊羽斜睨着你,“我与你这个废物不同,我素来不爱做没把握的事儿,你如果乐意招认一切,写下口供,那么我自然开心,你被判下死刑的时候,也能得到个痛快的死法,但你要是嘴硬不说……呵呵,玄轶司的酷刑,你听说过吗?”

“苏惊羽,我想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沐挽香尽量以平静的语气开口,“我很乐意招供,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说,只要你让我跟十殿下说几句话,只是几句话……”

“沐挽香,说你没脑子你还不信,我的话难道还不够明白?我已经拒绝你了。”苏惊羽斜睨着她,唇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意,“他看见你就想吐,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我断然不能让他再反胃一次,否则我在永宁宫厨房里炖的汤就得浪费了,算算时间,我用的是小火,那锅汤还得一个时辰才能开,我还有时间跟你继续耗着。”

“我知道你为何不让我跟十殿下说话了。”沐挽香平静地望着苏惊羽,忽然笑了,“说什么怕他看见我反胃,其实是你内心过于自卑吧?你害怕我与他说几句话的功夫,他就能被我吸引……”

话未说完,脖颈忽然一凉。

沐挽香垂眸,望着紧贴着她脖颈的那把匕首,刀锋冷光森森,抵在她的脖颈上,让她能感受到从刀锋上透进肌肤里的冰凉杀机。

苏惊羽面无表情,目光却冷的可怕。

她丝毫不怀疑,自己再多说一句,苏惊羽的匕首就会划破她纤细的脖子。

反正如今皇帝也不信任自己了,自己若是死在这地牢里,以苏惊羽的能耐,她必定能想到一个好的说法去回皇帝。

“你想亲近他拜托你先看看自己干不干净。”苏惊羽凑近了她,开口声线温和又慢条斯理,“你的脸皮可真厚,打得我手心都疼,祥嫔娘娘,你若真是个清纯又善良的女子,那我倒真无话可说,只可惜,我家殿下最是厌恶你这种放浪又不知廉耻的女子,每每看见都影响食欲,你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吗?你再美丽,也就是只破鞋,你给他提鞋都不配。”

沐挽香只恨自己此刻不能动弹,否则真想狠狠地回苏惊羽一巴掌。

她若是得以脱身,一定要叫此女生不如死。

苏惊羽看出沐挽香的隐忍神色,唇角轻扬,云淡风轻道:“是时候让你尝尝玄轶司的酷刑了,刺骨钉,听说过吗?顾名思义,嵌进骨头里的钉子,又细又长的那种钉子,你见过木匠钉木板么?用刑的人,会将你身上的骨头当成木板看,找个位置,用钉子抵住你的肌肤,再用锤子一下一下地凿进你的骨血里,他们会先在你双肩上各自钉上一根,你先试试看你能不能受得了吧。”

沐挽香瞪大了眼。

而苏惊羽已经转过了身。

“苏惊羽,等,等等!”沐挽香急忙叫住她,“我现在若是如实招认一切,给你写口供画押,你能否放我一条生路?”

苏惊羽心下冷笑,正准备开口,忽听牢门外传来一声——

“苏惊羽,出来一下。”

是苏折菊的声音。

苏惊羽闻声,朝着牢门外走了出去。

到了苏折菊跟前,她淡淡一笑,“苏折菊,今日的事儿,多谢你。”

犹记得这个家伙前不久还在玄轶司操练场问她‘需要帮忙吗?’今日还就真帮上忙了。

那个他口中的‘苗疆男子’实则是贺兰尧手底下的小黑,只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便是上回假扮庄妃男宠的时候,但她记得清楚,这个名叫小黑的男子,擅长易容术。

早在御花园,她就和贺兰尧商量着,让小黑出面乔装‘奸夫’,之后李芸茹和宁若水便带着沐挽香去养心殿告状,那期间,她找到了苏折菊,拜托他,回头抓小黑的时候,千万手下留情,别给抓到,要故意放走,并且声称小黑是苗疆人即可。

因为她也无法猜测小黑和苏折菊,究竟谁身手更好,小黑能不能从苏折菊手下逃脱。

如此一来,她当然只能找苏折菊帮个小忙了,而这么一来,苏折菊想必也猜到了,祥嫔这事,又是她在作怪。

当时苏折菊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好’,连什么原因也没问。

“犯不着谢我,我已经习惯了看你耍阴谋诡计了。”面对苏惊羽的致谢,苏折菊面无表情,“从花姬,到贺兰夕婉,再到如今的祥嫔,不知下一个倒霉鬼是谁了。”

“苏折菊,你我认识也算有一段时间了,你总该晓得,我从不会吃饱了撑的无故整人。”苏惊羽笑道,“我的确很喜欢给人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但,这些人,都是与我有矛盾的,并且是解不开的矛盾。”

“看来千万不能跟你有矛盾。”苏折菊道,“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弄死了。”

“那得看是什么矛盾吧,小矛盾就罢了,深刻的矛盾,那就不好说了。”苏惊羽悠悠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不知为何,她觉得苏折菊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她素来不会轻信他人,但她就是知道,苏折菊靠得住。

这家伙看穿过她好几回阴谋,还当着她的面大喇喇地说破,但他却从不捣乱,只会冷眼旁观,顶多蹦出几句不太好听的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很多时候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她觉得,他是纯粹闲得慌,喜欢看热闹,外表冷漠,实则闷骚,奇葩一个。

“在祥嫔的寝宫翻到了一些奇怪的香料。经太医院验证,那些香料竟然都是……”苏折菊说到这儿,顿了一顿。

苏惊羽接过话,“催情香?”

苏折菊眉头似是动了一下,“你放的?”

“这还真不是我放的。”苏惊羽不紧不慢道,“而是因为我见此女用过,所以你说她寝宫中有古怪香料,我几乎一猜就猜到了。”

“太医院中有个识货的太医,认出了其中一味香料,名唤朦胧香,是苗疆一带,顶级而有罕见的催情香。”苏折菊沉吟片刻,道,“陛下听说了这事儿,似是气恼,李贵妃听说了,更是趁机打压祥嫔,短短的时间,这事儿就在宫中传开了,祥嫔即便最后不死,也无法在宫里继续呆下去。”

“自作孽不可活。”苏惊羽嗤笑一声,而后道,“好了,你先回吧,你帮我这事儿,我记住了,我还要继续审问她。”

苏惊羽说着,转身正要回地牢中,却忽然听见有脚步声自身后不远处响起,她回身一看,是两名陌生的密探,正朝着她这儿走来,其中一人的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两根细长的钉子和一把锤子,一块布。

那是……刺骨钉。至于布,是为了堵住犯人的口,避免他们咬舌自尽,也隔绝他们的鬼哭狼嚎。

苏惊羽微微一怔。

她方才确实是恐吓沐挽香要对她使用刺骨钉,但她还没吩咐下去,沐挽香便要急着招供,这会儿这两名密探端着刺骨钉来……是谁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