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毛的屋子里,竟也有机关?
如此想着,他蹲下了身,挪开了脚,伸手在那块空心的地面上敲击着……
一刻钟之后,当苏惊羽端着一碗桂圆莲子羹回来的时候,便看见贺兰尧坐在她的床头。
没有点灯,她只能依稀看清人影,因此,她并不知此刻贺兰尧的脸色有多么阴沉。
他着实没有想到,从那块空着的地板下,会挖出一块——残缺的黑玉。
与小黑抢来的,苏折菊手上那半块拼在一起,就是一块完整的黑玉。
她和苏折菊,竟然也有信物?还是将一块玉佩一分为二,一人半块?
“阿尧,为何不点灯?”苏惊羽见他坐着不动,一言不发,不由得有些疑惑,便走到他面前,却没料到,贺兰尧忽然站起身,一把揽过了她的脖颈——
“小羽毛,你藏在地板下的那块黑玉,哪来的?”
他的声线依旧慢条斯理,却带着一丝幽凉,一丝冷冽。
苏惊羽一怔。
他发现了?
藏在地里都能给他发现?
“你可真有能耐,这都能给你找到。”苏惊羽失笑,“这块黑玉,是我的小雪球叼来的。”
贺兰尧闻言,顿时怒了。
“鬼扯什么!这块玉难道不是有人送你的?你还在这儿跟我瞎编什么?”他怒从心起,跩着苏惊羽便往榻上扔,黑暗中他的凤眸几乎燃烧,却又破天荒的有些湿润,“我那般怜惜你爱护你,你还和别人有信物?你……你这负心薄幸的死女人!”
苏惊羽:“……”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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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毛:我擦,不明觉厉,求解!
☆、第136章 成亲冲喜?
“太后娘娘,十殿下脉象浮涩,手足皆寒,臣也不能具体推断出是个什么病症……”
留着花白胡子的张太医坐在榻前,望着榻上双目紧闭的贺兰尧,摇了摇头,“十殿下生来体弱,这次的昏迷兴许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他体质原本就是如此,臣也不敢妄下定论。”
“没病?”坐在一旁的太后听着他的话,拧了拧眉头,“那好端端的无故昏倒,总要有个原因吧?”
“这……”张太医迟疑了片刻,而后道,“殿下自幼体虚,血气虚……”
“得了,哀家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他身子弱会昏倒,不需要什么原因,对么?”太后摆了摆手,“行了,那你就说说该如何是好吧?”
“臣会给殿下开个药方子,照着药方上的煎服便可。”张太医说着,顿了顿,继续道,“太后,可莫怪臣多嘴,十殿下的身子,想要彻底调理好,这恐怕很困难。”
“你是说,他这病原本就是没办法治的对么?他终其一生都要被这副孱弱的身子给拖累?”太后语气中带着冷厉之色,“你们太医院不是据说人才济济,难道就没有人能给他调理好身子?”
“太后娘娘息怒。”张太医惶恐道,“臣等……尽力就是。”
“下去。”太后眉眼间划过一丝不耐,却又似乎夹杂着点点无奈。
“皇祖母。”忽然一声微弱的声线自榻上传来。
太后当即起了身,走到榻边,“小十,皇祖母在这。”
“皇祖母……倒也……不用……责怪他。”贺兰尧断断续续地说着话,“是我……自己的……问题,怨……不得……旁人。”
贺兰尧原本不想说话如此慢,可奈何——被苏惊羽咬到的舌还隐隐有些泛疼,他依旧没法说话太快,一说快就容易咬字不清晰。
但太后自然不知道这事,只以为他是没力气,不由得叹息一声,“你的身子骨,似乎一直不曾见好,你这脸色,就没几天红润过,小十,你今后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行,皇祖母就盼望着你好。”
“皇祖母……不用担忧。”贺兰尧朝她扯出一丝笑容,“有……惊羽……在呢。”
“哦,对对对,惊羽那个丫头,哀家怎么把她给忘了,那丫头是个大忙人,她的时间大多都花在玄轶司了吧?哀家得跟她说说,让她多点时间陪你才好。”望了一眼贺兰尧苍白的面容,太后又是一声叹息,“那丫头倒是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可你却如此恬静安逸,哀家之前同意你娶她,是因为看中她的本领,想让她保护你,可后来又一想,要是你以后管不住她可怎么办?她那么生猛。”
“不会……管不住的。”贺兰尧眉眼间划过一丝笑意,“她平日里……很……听我话。”
“当真。”太后眉眼间掠过一丝狐疑,“那丫头一看就是个不好驾驭的,听说在玄轶司里,不少男子都惧怕她,她当真听你的话?而不是你听她的话?”
“当真。”贺兰尧笑道,“皇祖母……信不过我?”
“倒也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哀家以前没见过像她那样的女子,明明是个姑娘家,却野的像匹马一样,哀家是挺喜欢那种真性情,但……就怕以后你们要是因为什么事争执了,她那样的性格,也不知会不会让着你,要是她对你不够温柔,你来和皇祖母说,皇祖母帮着你调。教调。教?”
贺兰尧心下觉得好笑,面上却轻声应道:“好。”
“对了小十,你可还记得你当初给皇祖母的承诺吗?”太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面上划过一抹思索,“当初你跟哀家说想娶她,哀家原本是不愿意的,因为惊羽的相貌,哀家确实是挺在意,我贺兰家的媳妇,即便不是倾城之色,那也得是容貌端正,可你和哀家担保,关于惊羽的相貌,这其中是有秘密的,你说她其实是个美人,她脸上那块东西是能去掉的,那么到底何时她才能好看?你当初信誓旦旦地和皇祖母说那东西不是胎记。”
“皇祖母……若是……不提醒,我……险些……就忘了。”贺兰尧说到这儿,忽然低笑了一声,“皇祖母……把……惊羽……叫过来罢。”
“叫她来?也是,你病倒了,是该让她来看看,顺便哀家想听听,关于她容貌的事儿,你们二人要如何解释。”
……
玄轶司操练场。
苏惊羽依旧如往日一般靠在操练场边的大树底下,望着不远处打擂台赛的众密探,目光掠过一道道身影,在人群中搜索着苏折菊。
他是继霍钧以来,第二个打破玄轶司擂台赛十连胜记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