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苏怀柔听着他的问话,不禁有些莫名其妙了,“昨夜我哪儿也没去,就在自己的屋子里啊,父亲为何有此一问?”
“哪也没去?”苏相目光一冷,“为父再给你最后一次坦诚的机会,你昨夜去了哪儿?!”
说到后头,他的语气一派冷冽。
“我……我当真哪也没去啊。”苏怀柔望着苏相严厉的态度,顿时讶然,“父亲这是怎么了?柔儿做错了什么?”
她是家中小女儿,父亲向来对她是最好的,记忆中,他极少这般严厉地与她说话。
“你不说实话对么?”苏相厉声喝道,“非要为父揭穿你你才愿意承认,你昨夜去了极乐楼么!”
“极乐楼?”苏怀柔一惊,“我何时去了极乐楼?女儿知道这极乐楼,据说收纳各地珍宝,我原本也打算改天叫几个闺中姐妹陪我同去,但我迄今为止,当真一次也没去过。”
“一次也没去过?难道杨家公子瞎了眼不成?难道撞见你的那些人,都是半夜撞见鬼?”苏相低叱道,“为何要把为父的黑玉卖去极乐楼?你说,是不是你母亲让你去的?”
说到后头,他挪动目光,冷冽的视线落在苏怀柔旁边的人身上。
“老爷?此事与我有何关系?”大夫人顿觉一阵的莫名其妙,不知苏相的无名火是哪儿来的,便将目光落在苏惊羽身上,“是不是这个丫头跟老爷乱说了什么?”
“我何曾跟父亲乱说话了。”苏惊羽反唇相讥,“我对父亲不曾有一丝隐瞒,你这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为何?迫不及待地想把过错往我身上推么?”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大夫人低斥一声,“我到底是你的长辈,你跟长辈说话就拿这番态度?”
“你住口!”苏相冷喝一声,“从你进来开始,惊羽就不曾说话,你好端端的针对她做什么?我倒要问你了,你如此敢做不敢当,是你叫柔儿拿我的玉佩去卖的?这些年来我愈发信任你,以致于都快忘了当初你是如何厌恶锦云,如今细细一想,平日里也就你能随意出入我的屋子,动我的物件……”
“老爷怀疑你的黑玉是我偷的?”大夫人先是一怔,随后嗤笑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忘不了那个贱人,你留着她的玉佩,我这些年可曾说了什么?不过一个物件,你想留就留,如今东西丢了,你便怀疑到我头上来,我可不屑触碰她的东西,我怕脏了自己的……”
“啪!”
未说完的话,被一声清晰地巴掌声淹没。
“母亲!”苏怀柔惊呼一声,而后望向了苏相,“父亲,你为何要这么做?这么些年来母亲都尽心尽力地对你,你如今却为了一块玉佩打她?不就是一块玉佩……”
“你住嘴!”苏相厉声道,“你看看你这母亲的修养,张口贱人闭口贱人,锦云从前对你处处忍让,你却一直咄咄逼人,后来你得逞了,她离开了,如今你连她留给我唯一的念想都要拿走,你不觉得你太恶毒了么!”
“我恶毒?苏晗,你可别忘了当初你落魄的时候,要不是我苗家……”
“若不是你苗家,怎么着?若不是你这妒妇,我又何须与锦云分开?若不是锦云离开,如今这苏府当家做主的哪能轮得到你?”
苏惊羽望着满屋子唾沫横飞,撇了撇嘴。
一言不合就吵,果然娘家有势力的女人,对着夫君都能大呼小叫……
“苏晗,你没良心!那个贱人说不定早就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看见她了!”
“啪——”又是一道巴掌声。
“来人!”苏相望着地上的女子,怒不可遏,“给我将大夫人和三小姐轰出府去!”
“父亲大人,还请网开一面。”眼见屋子外的下人进来拉人,苏惊羽上前道,“也许大夫人只是一时情急……”
“你不必求情。”苏相抬手,示意她不用多言,“这女人娘家势力可好着呢,不妨让她回去好好撒泼,我这苏府,可不是她撒泼的地方。”
苏惊羽闻言,眉头轻挑。
回娘家撒泼?
呵呵……
能回去么?
人是他自己轰出去的,这要是半路上出点儿什么意外,那总不能赖她吧?
……
“母亲,你就别再骂了,依我看今日这事儿蹊跷得很。”
“蹊跷?我看你父亲是着了魔了,那贱人有什么好的,这么多年都忘不了她,竟为了她赶我出府。”望着前头苏府的大门,大夫人嗤笑一声,“赶我回娘家,呵,我总有办法要他求着我回去。”
“母亲,父亲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火,想必和苏惊羽脱不了干系。”苏怀柔沉吟片刻后道,“只怕苏惊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要开始与我敌对了,不行,我得马上进宫一趟,找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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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本殿两天不曾出现,都被那汽油抢了风头。
君汽油:我是土豪,我很有钱,我要收买作者,让我当男主。
☆、第148章 奇耻大辱
“进宫找太子殿下?”大夫人怔了怔,而后道,“也好,太子殿下不是素来厌恶苏惊羽么?且就让殿下帮着我们狠狠地教训这个死丫头。这样吧,为娘与你一同去拜访殿下,将今日的事儿与他说说?”
“也好。”苏怀柔点头,“母亲且与我一同去吧,咱们这就去雇辆马车进宫。”
二人说着,便走向了集市的方向。
……
“惊羽,这一回真是多亏了你,否则,为父只怕此生都再也见不到此玉了。”书房里头,苏相坐在书案之后,望着掌心的黑玉,颇为感慨,“此物我戴在身上二十年,我从未想过有一日丢失它我会是何种心情,只因我一直将它保管的很好,从不离身,哪知道……”
说到这儿,他冷哼一声,“那妒妇今日与我闹成这样,哪有半点儿贤妻良母的德行。”
“父亲,您当真就这样将她们二人轰出去了?”苏惊羽站在书案旁,状若叹息般道,“如今天气寒冷,我觉得,终归不妥,其实父亲倒也犯不着发此大火,训斥一顿也就是了,何必赶出家门呢?”
“她们二人即便身上没有带钱财,她们身上的首饰也能值不少银两,你还怕她们二人饿死街头么?不可能的事儿。”苏相淡淡道,“你是不知这块黑玉对为父是何等重要,那妒妇为了她自己痛快将我的玉佩盗出去,害得我那般心急如焚,轰她出气都算是客气,这黑玉十分刚硬,摔不坏烧不焦,她没法子将这玉毁了,便只有拿去卖,若不是你正好遇上这买玉的人,我这余生,都无法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