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苏惊羽正喝着汤,听问他这话,差点呛着。
“你明知她在吃东西,就不能慢点儿说。”苏惊羽身侧,贺兰尧斜睨了乌啼一眼,而后抬手替苏惊羽拍着背顺气。
“我没事儿,我是笑呛了……”苏惊羽说着,似笑非笑地望着贺兰尧,“你可真够可以的。”
这就是他先前说的——小青发挥的作用?
公子钰混在东宫,果真不是白混的。
苏惊羽抬眼望着乌啼,面上尽是幸灾乐祸,“说说,他们是如何议论的?”
“说是太子与公子谦早就有一腿,今日下午被刘侧妃当场捉奸,那刘侧妃是工部尚书的独女,性子原本就有些辣,听说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太子与公子谦滚成了一团,两人的衣裳倒还没全扒下来,可那场面想想也知道多么荡漾……”乌啼边说边笑,“刘侧妃当场扬言要把公子谦拖出去杖毙,和太子大闹了起来,被赏了个大耳掴子,哭着闹着要去上吊,其余的侧妃闻言,纷纷都过去声讨公子谦,看不出来平时挺斯文的一人,竟做引诱太子这么下流的事儿,帝后都被惊动了,东宫上下被几个侧妃闹的鸡飞狗跳……”
“这一次,连皇后都不帮着太子,上东宫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而太子自然不甘心,直说与公子谦让人下了药,公子钰当时也在场,他当场验证了二人用过的食物和茶水,连杯子和碗都没放过,得出的结论是——没有任何催情药,后面又陆续去了几个太医,均没有在食物以及茶水中检测出催情药的成分。”
“哦对了,还有一事……公子谦原本被君清夜打断了肋骨,这伤还没好全呢,被太子压上了,又被几个侧妃拳打脚踢,伤上加伤,这次要是不躺上几个月,恐怕都好不了,再则,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机会躺,帝后还未说要如何处置他。”
“太欢乐了。”苏惊羽笑倒在贺兰尧的肩头,“阿尧,你这招玩的妙,这般伤风败俗的事儿,一旦被闹大,那可真是不好收场,出云国人这么保守,太子好男风这种事儿若是传开了,那可就是黑历史啊,这盆黑水泼的好。”
“我早说了,要给他制造个麻烦,让他再也没有闲心情去管别人的闲事。”贺兰尧云淡风轻地说着,而后用筷子夹了个虾仁放入口中,“我看他是顾及自己的名声重要,还是去扒月光的秘密重要,或者他也可以选择两头兼顾,我再设法将他抹的更黑,现在似乎还不够黑。”
苏惊羽闻言,笑的更欢,“阿尧,我都不知怎么夸你才好。”
“先别忙着夸我。”贺兰尧筷子一顿,“吃过饭之后,你去问问那神棍,他那猪师妹得的是什么样的绝症,不是说天机门所收的弟子都命格迥异,天生绝症?问了回来告知我,看看有没有可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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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公子谦:为什么我躺着都能中枪?
☆、第167章 黄蟒!!
“月满她们所得的绝症?”苏惊羽咬着筷子,“是呢,我都把这事儿忘了,天机门所收的弟子,都是得了绝症的孤儿孤女。”
“所以,我们应该知道她们有什么病。”贺兰尧道,“知道她们的病症,相当于掌握她们的弱点。”
“阿尧,我觉得……这事儿没那么好问。”苏惊羽沉吟片刻,后道,“月光的性格,并非像你我一样的睚眦必报,他的心虽冷漠,却并不冷酷,害他的是他师妹,即使他对这所谓的师妹毫无感情,可不看僧面也看佛面,看在他师父的面上,他也绝不会报这个仇,我若是去问他月满她们得的是什么绝症,只怕他不会说。”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贺兰尧不咸不淡道,“莫非你真觉得他是个慈悲人?慈悲到可以容忍对自己不利的人?”
“也罢,我晚点去问问。”苏惊羽扒着碗里的饭,陷入了思索。
月光的这两个师妹,留在宫里,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那月圆是个什么心思暂且不猜,起码她性子够成熟稳重,但那月满,当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家伙,口没遮拦,头脑简单,又刁蛮任性,这样的人继续存在宫里,对月光而言太不利了。
难怪贺兰尧想着去杀人灭口,他做事一向狠辣果决,喜欢一劳永逸,杀了月满便是永除后患。
但月满毕竟与月光师出同门,本身也涉世未深,从前的岁月不曾经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才会被贺兰陌三言两语套出了话,若是因为她愚蠢就杀了她,只怕月光也不同意的吧?
才这么想着,倏然间一双筷子夹着个虾仁闯入了视线。
“别总是想那么多,再想下去,菜都要凉了。”贺兰尧特有的幽凉声线传入了耳膜,“陪我好好吃个饭成不成?你这脑袋瓜子每天想那么多事,关于我的,又占了几成?”
“好好好,吃饭。”苏惊羽听着他这话立即停止了思考,扒了几口饭,又伸出筷子夹了些菜到他的碗里,笑道,“阿尧你也要多吃一些,多长点儿肉,你看看你这身板,掐起来都没有二两肉,快吃。”
贺兰尧:“……”
他很严肃的时候,她总是喜欢这样嬉皮笑脸地制造气氛,而他往往都是拿她没办法。
用过饭之后,苏惊羽便离开了永宁宫,循着谪仙殿的方向而去,然而走着走着,耳畔似是听见了不同寻常的声音,她脚步当即一顿,敏锐地蹙起了眉头。
“出来!”她朝着周围低斥一声。
方才起了风,她很明显地听见了衣抉翻飞的声音,便可以肯定,有人在暗处盯着她。
此处离永宁宫不过十几丈的距离,依旧是荒凉的路段,会有什么人在这儿潜伏?
才这么想着,忽听耳畔响起一声冷笑,下一刻,余光便瞥见右边的树后有一道黑影掠来,那身影,似是有点儿眼熟?
苏惊羽几乎想也不想的后退了数步,与来人隔开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那人落地,她微一挑眉。
“我就说这身影怎么有些眼熟呢,原来是皇兄你啊。”苏惊羽望着前头站着的人,轻描淡写道,“皇兄作甚躲在大树后,真是吓了弟妹一跳。”
“弟妹这么不经吓?”贺兰陌淡淡开口,“那么从前那个敢当场将犯人开膛破腹,人称胆大如虎的苏大人,是另有其人了?”
“也是我。”苏惊羽悠悠道,“只不过,这人嘛,是会变的,从前我孤立无助,凡事只能靠自己,脑子里这根神经一直都是绷着的,不惧牛鬼蛇神,如今有个人给我依靠了,凡事都有他帮着,我一个姑娘家的,又何需太过强大?这胆子自然也不如从前,故而……皇兄你以后最好不要做些让我受惊吓的事儿,否则我家殿下可不乐意的。”
贺兰陌望着苏惊羽那眉飞色舞的模样,额上的青筋跳了跳。
她说起贺兰尧时,面上的骄傲之色毫不掩饰,看着真让人觉得——碍眼。
“弟妹就爱胡扯。”贺兰陌的语气有些冰凉,“与本宫说这些不着边际的又有什么意思?”
“皇兄,你听不出来我的话外音么?你这智商堪忧啊。”苏惊羽一派悠然道,“我是在嘲讽你这只单身狗。”
贺兰陌听闻此话,当即眉头一拧,低斥一声,“你敢骂本宫是狗!”
“重点不是狗,是单身。”苏惊羽笑吟吟道,“单身,便是指找不到配偶的人,哎呀不对,皇兄,我说错话了,你怎么会没有呢,我倒是把公子谦给忘了,你的蓝颜知己,私底下你们是那种关系,可真让人吃惊……不过你倒也不用太在意别人异样的目光,真爱,是可以跨越性别的,至少我就不歧视断袖之癖……”
“本宫没有断袖之癖!”贺兰陌低喝一声,“本宫只不过是中了小人的圈套,让人抹黑……”
“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苏惊羽依旧云淡风轻地笑,“太子兄,弟妹我很通情达理的,思想也并非那么世俗,我是很看好你们二人的,你可莫要因为众人的嘲讽就停止了你爱的脚步……”
“你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