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2 / 2)

四个大字以正楷书写,接下来的几排小字便都是注释,将症状书写得十分详细。

难怪方才贺兰陌提议说要看书,会被君祁攸一口回绝,且回绝的理由也十分合理,让贺兰陌无法反驳。

那厮后来提出只看厌光症那一页,倒还真的很老实,没有接着再往下翻,可见他对极乐楼这样的江湖势力,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

“竟然只差一页。”苏惊羽呼出一口气,“幸好他没有往下翻。”

“相似的疑难杂症会归类到一起,厌光症和欤寒之症,二者的相似之处有不少,但厌光症比起欤寒之症却显得微不足道,一个只是会起疹子,另一个,却是会危及性命安全。”君祁攸说着,顿了顿,继而道,“你处心积虑地想要忽悠贺兰陌,莫非是为了维护什么人?”

“这个,无可奉告。”苏惊羽客套般地笑了笑,“既然交易达成了,那么我们这就离开,君楼主,合作愉快。”

说完,她扯过身后的贺兰尧便朝着屋子外走去。

眼见二人离开了,君祁攸摘下了斗笠,朝着空气开口道:“为何躲在暗中不出来?你的两位意中人都要离开了。”

他这屋子里,原本就设了两间密室。

他心知将苏惊羽贺兰尧二人与君清夜放在一起必定会不得安宁,为了不让贺兰陌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自然要将他们隔开。

“你别烦我,我要认真地思考问题。”空气中响起君清夜的声音,冰冷中夹带着点点懊恼,“我在想,我到底要不要告诉小十你亲了小羽,我打不过你,他想必是能打得过你,一鞭子下来,抽得你分不清东南西北。”

告诉吧,怕小羽被小十迁怒。

不告诉吧,自己又咽不下这口气。

真是要纠结死了。

“那你慢慢考虑。”君祁攸仰头,往椅背上一靠,悠闲地晃着二郎腿,不咸不淡道,“没有对手是一件很寂寞的事儿,我等着贺兰尧上门找我算账。我倒是想见识一下,那么单薄的身板,能有几斤几两。”

……

苏惊羽扯着贺兰尧离开了极乐楼,二人上了来时的马车,苏惊羽才坐了下来,身旁的贺兰尧忽然伸手扳过了她的肩膀,而后身子一倾,将她压在了身下。

苏惊羽顿觉身上一沉,同一时间,马车也行驶了起来。

“阿尧,这是怎么了?”苏惊羽抬眸望着贺兰尧,视线所接触到的就是他轻拧的眉头,以及有些清凉的目光。

“小羽毛,你与姓君的那家伙,相识了多久?”贺兰尧开口,声线不咸不淡。

“个把月而已。”苏惊羽挑眉,“怎么了?”

“以后莫要和此人走太近,能不见则最好不见。”贺兰尧轻描淡写道,“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惊羽:“……”

“我并未和此人走太近,我去极乐楼,通常都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我总共也没来过几次。”她被他压下,感受着马车车板的微微震动,总觉得颠得难受,忙道,“你先让我起来成不成?”

“那人对你没安什么好心。”贺兰尧仿佛没听见苏惊羽的后半句话,只自顾自道,“他对你说话时,语气中似乎总是带着笑意,字里行间都让人感受不到他的傲慢,但与其他人说话,语气却不大相同,就连对待身为太子的贺兰陌,他也是一副大爷的架势,丝毫没有低人一等的模样,你说,为何呢?”

“你分析他的行为分析的那么清楚作甚啊?”苏惊羽听着贺兰尧的话,顿时觉得一阵无语,“阿尧,你定是敏锐过头了,是否在你眼中,只要是我认识的男子,就都是你的情敌?你总能我一种这样的错觉。”

从古月东杨到月光,甚至苏折菊都曾经在他敌对的范围之内,之后靠着黑玉得知了苏折菊是兄长,他才稍稍减少了敌意,如今再加上一个君祁攸。

“我不仅善于察言观色,连一个人说话的方式以及语气的不同,我都有所注意。”贺兰尧望着身下的苏惊羽,唇角挑起一丝淡笑,“我的直觉向来很少出错,小羽毛,你要记得,你所认识的这些男子中,除我之外,其他人都是以貌取人的俗人,无论他们今后对你多好,你都莫要有所悸动。”

“阿尧,你此话有误,月光并非以貌取人之人,苏折菊也不是,至于君祁攸,他没见过我丑的样子,我与他第一次见面时带着面具,第二次见面便是我恢复容貌之后了……”

苏惊羽话还未说完,便被贺兰尧伸手钳住了下巴,“你非要这么跟我钻牛角尖呢?月光是天机门中人,等同于和尚,苏折菊是你兄长,排除掉这二人,其他几个又算什么好东西?从那姓古月的,再到贺兰陌,再到君氏兄弟,哪个是让人顺眼的?都是些妨碍你我的阿猫阿狗。”

他一边说着,捏着苏惊羽下巴的手便渐渐往下游移,那寒凉的指尖所带来的触感,令苏惊羽觉得肌肤有些发颤。

“阿尧,你的手好凉……呀!”

就在她说话时,他的手冷不丁就探进了她的衣领,惹得她惊呼了一声,而后她立即闭上了嘴。

这是在马车上!

难不成他还想……

“很凉是吧?”贺兰尧见她有些懵,低笑一声收回了手,而后从她身上起来,坐稳了身子,云淡风轻道,“以后,你若是惹得我不高兴了,我就将手探进你衣裳里,好好地冰一冰你。”

苏惊羽:“……”

好好地……冰一冰她?

他是冷血之人,除非情动,否则肌肤总是很凉,他那手乍一贴上她的肌肤,会让她一哆嗦,就像大雪天里吃冰棍,冷不丁想发颤。

这真是个新颖的整人法子。

不但新颖,还很……污。

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冰’她的时候,顺便吃一吃豆腐?

以他的行事风格,是极有可能的。

“怎么,起不来?”就在她思索间,贺兰尧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这般躺着,是等我再压上去么?小羽毛,想做什么,回咱们寝殿后再说吧,此刻在马车上,还是要注意点影响的。”

苏惊羽:“……”

她这才反应过来,她还保持着方才被他压倒的姿势。

她抬眸,接触到贺兰尧眸中那揶揄的笑意,轻叹一声,“阿尧,你真是越来越污……”

“嗯?”贺兰尧一时间有些没明白苏惊羽的话,“越来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