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对不住你。”明空蹲下了身,扶起了受伤的尼姑,“我没料到他性格依旧如此阴暗毒辣,你只是小小刁难我,他都将你伤成这样,我终究是对他抱太多希望了,我怎么能奢求他讲理,怎么能奢求他以德报怨。”
贺兰尧闻言,眸中掠过一丝痛色。
终究还是惹得母亲讨厌了……
“你们走吧,我不想再见着你们了。”明空扶着那尼姑走向阁楼外,看也不看二人,“午时之前不离开,我便找人轰你们离开。”
------题外话------
萌十:好像被母上讨厌了……
羽毛:心疼。
清夜:我擦,世上竟有如此圣母白莲之尼姑!
☆、第186章 我只有你了
“母亲且慢!”苏惊羽眼见明空二人要离开,忙道,“既然是我们伤的人,断然没有就这么离开的道理,母亲若是还信得过我们,就将这位师太交给我们,我们为她疗伤如何?”
苏惊羽此话一出,明空顿住了脚步,沉默了片刻,而后道:“也罢,他犯的错,自然该由他来赎罪,那就等替师姐疗完伤之后,你们再离开。”
苏惊羽闻言,眉眼间划过一丝无奈之色,“好。”
救了人再离开也好,至少能让明空的心里舒坦些,能消一消她的火气也是好的。
……
午间的阳光透过半敞着的纱窗,打在寂静的禅房之内。
榻上,苏惊羽盘腿而坐,双手抵在身前人的背部,将内力透过掌心传递到对方的身上。
阿尧那一掌打出去,这尼姑受的是内伤,用内力疗伤自然是最好的方法。
原本贺兰尧是想来帮着疗伤的,但她知他体质不好,便不忍心让他来,只让他在一旁坐着等候。
贺兰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凤眸轻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概一刻钟过去之后,苏惊羽才收回了手,问着身前的人,“明惠师太,此刻感觉如何?”
“已经好了许多,多谢女施主。”明惠开口,声线依旧有些虚弱,“有劳女施主替贫尼疗伤。”
“这本是应该的,师太不必言谢。”苏惊羽扯了扯唇角,“有件事儿我想问问师太,母亲找您与她串通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呢?”
“贫尼平日里嗓音比较粗,明空便托我帮着她演一场戏,想要试探十殿下的心性如何,明空让我对她稍作刁难,二位施主,其实倒香灰已经是最后一道考验。”明惠说到这儿,似是叹息一声,“之前我为难明空之时,看得出二位已经十分不满,但女施主你依旧有耐心对我说教,只是指责我,不曾动手,明空说,若十殿下由始至终都能不动手,只动口,那么她会很欣慰的。也会因此相信,十殿下始终谨记遵守着她的训诫。”
苏惊羽顿时无言。
从始至终只能动口,不能动手?
以阿尧的性格,这实在是太难了。
且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平日里从不允许有人触犯他,睚眦必报,他更不允许他所在意的人受苦,他能忍到了明惠倒香灰时动手,已经很是难得。
她对明空说贺兰尧谨记着那两条训诫,若是不相信可以让人去查,她以为明空查不到,却没想到,明空根本不用查,只需要设一个简单的局试探就好。试探贺兰尧的耐心与良善。
贺兰尧若是真的遵守那两条训诫,就绝不会对明惠出手。
明空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他们,如今他们伤了人,只怕她这心里对贺兰尧的成见更深了几分。
苏惊羽叹息一声。
阿尧的母亲,也是个有城府的呢,一点儿也不好糊弄。
“两位施主倒也不必懊恼自责。”明惠淡淡道,“世间的人,有千百种性格,可每个人的性格都是难以改变的,二位施主是红尘中人,自然不能与我们清修之人相提并论,明空是个有些偏执的人,她所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今日十殿下惹恼了她,无论二位说什么想必她都听不进去,二位不如就与她道个别,过些日子再来拜访吧。”
苏惊羽闻言,只觉得有理。
现在若是去和明空认错服软,她多半也懒得听。
且……她并不觉得她与贺兰尧做错了什么,他们是在红尘中打滚的人,只知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他们自有他们的一套生存法则与信条,学不来一心向善。
他们只知,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还。
“阿尧,明惠师太所言有理,咱们还是去和母亲道个别。”苏惊羽走到了贺兰尧身前,望着他左边脸颊上的红痕,好一阵的心疼。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柔声道:“疼不疼?”
贺兰尧闻言,忽然伸手抱住了她的腰肢,扎进她怀里,低声道:“疼。”
苏惊羽听着他的话,也拥住了他,伸手轻抚着他的后背,“回头我给你擦药。”
那一巴掌,不仅打疼贺兰尧的脸,也打疼她的心。
除了他母亲,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如此隐忍憋屈。
换做别人,他又怎么会让那一巴掌落下来?只有他的母亲,他才会站着挨打,听着训斥也不吭声。
“走吧阿尧。”苏惊羽握上贺兰尧的手,随后转头朝着明惠道,“师太,告辞了。”
明惠微一点头,“二位施主,慢走。”
苏惊羽同贺兰尧离开了明惠的禅房,出了门后,抬眸便见不远处的菜地边上,明空正拿着水瓢给菜浇着水。
二人走上了前,明空抬眸望了一眼二人,随即又低下了头继续着手上的事,也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