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谁有什么好的?我比她好了多少多少倍,bb……
诸如此类的理由,数不胜数。
只有真正懂爱的人才明白,喜欢一个人,从来不需要太多理由。
喜欢就是喜欢,哪能用来和其他人比较。
而像古月南柯这样求而不得的,只能借着自身的优越感来抚平内心的不甘。
“当我知道你中毒的那一刻,我心中也很难过,当我得知你需要的解药在我手上时,我欣喜若狂,一来我可以救你,二来,我可以趁机跟你提出要求,我给你解药,你娶我过门,这难道不公平?可你却还是拒绝了,因为苏惊羽,我不求你休她娶我,我只求留在你身边,以平妻的身份过门,你都不愿意,殿下,你对我真是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苏惊羽听着古月南柯的哭诉,心中只觉得好笑。
残忍吗?
感情一事,讲究你情我愿,古月南柯伤心,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她不愿放手,执念太深。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注定是要受伤的。
且,人心永远是不会知足的。
现在她只求能留在贺兰尧身边,可若是她真的过门了,她想求的便不止是这么简单了。
苏惊羽脑海中已经可以脑补出一个画面:若是古月南柯嫁了阿尧当平妻,阿尧每夜宿在自己这儿,古月南柯心生不满,开始设法迫害打压自己,没准自己怀孕的时候,被各种设计,什么流产呐,小产呐,难产呐……
苏惊羽正在脑海中构思着争宠的狗血情节,古月南柯的话又一次传入耳膜——
“我想救你,但我被你屡次拒绝,我怨恨你,因此我才要苏惊羽给我下跪磕头,让我解了气,可当我看见你拿着刀扎进自己身体中,逼着苏惊羽回去的那一刻,我真想哭。你永远不会明白我心中的苦楚,回宫之后,我还是不甘心,就自己服了毒,让你们成为嫌疑最大的人,我只能想这样的方法来暂时留住你了,否则我怕,我一觉醒来,你已经离开了。”
苏惊羽:“……”
自己毒害自己,栽赃给他们,只是为了能够暂时留下贺兰尧?
古月南柯心中或许想着,他们拿不到青莲,就不会在赤南国久留了,因为已经没有了留下的理由。
然而事实是,他们还没打算离开呢。
此女自己给自己下毒,纯属——多此一举。
为了一个完全不喜欢自己,甚至懒得多看自己一眼的男子,如此大费周章,真是一点儿都不值得。到头来苦的还是她自己,阿尧得知真相后也不会有一丝心疼,没准还会讥笑她自作自受。
好大一只傻逼。
“我不会离开,在你的梦境中,我会永远陪着你的。”苏惊羽心中在吐槽着,面上依旧万分柔情,“以后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了,凡事多学着点儿释怀,好么?”
“只要能呆在你身边,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依你。”古月南柯抽了抽鼻子,道,“我只求你莫要再拒绝我了,殿下,你不会再拒绝我了,对么?”
“对。”苏惊羽尽量保持着柔和的声线,以诱哄般的语气道,“那么南柯对我的喜欢又有几分?你若真的足够喜欢我,你忍心看着我毒发么?不如将青莲给我,我解毒之后,你我再做一对神仙眷侣,可好?”
“好,殿下的毒我自然要帮殿下解的。”古月南柯破涕为笑,“那么殿下,咱们立即去筹办婚事可好,我不想再等待下去,我怕梦要醒了。”
苏惊羽:“噗!”
原谅她真的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
此刻她真庆幸不是贺兰尧本人来,否则以他的性子,能跟古月南柯说上三句话都是奇迹了。
“殿下?”古月南柯似是听到了一声喷笑,抬眸。
苏惊羽忙绷紧了脸,收起了不该有了笑意,只朝着古月南柯柔柔一笑,“婚事自当尽快筹备,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告诉我青莲在哪,嗯?”
说着,她凑到了古月南柯的耳畔,朝着她的脖颈轻呵了一口气,“告诉我,青莲在哪?难道即使在梦里,你也要守着你那株青莲,生怕我知道?”
“不是的殿下!”古月南柯忙道,“青莲在偏殿后的荷花池里!”
苏惊羽一怔。
难怪古月南柯之前说,她若是死了,便不会再有人知道青莲的所在地。
她竟然藏在水池里。
犹记得之前与君清夜等人在讨论古月南柯会将青莲藏在哪,他们设想了许多地方,暗格、密室、房梁、甚至埋在树下、唯独没有想到水池。
藏在水池里,怎么藏?
“偏殿后的荷花池,最靠近凉亭的方向,潜入水中,离水面约莫三尺的地方有一个暗格,青莲就藏在那里头。”古月南柯将头靠在身前人的肩颈上,道,“殿下,我这就叫人给你取出来可好……”
话未说完,她便觉后脖颈一疼,是苏惊羽的手刀落了下来。
古月南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苏惊羽将她拖曳到了椅子边坐下。
她当然不能让古月南柯叫人去取,否则,她寝宫里的人便都是证人,古月南柯清醒后,便可以直接指控他们盗窃青莲。
她只能与阿尧两个人悄悄去取,不让其他人发现,如此一来,即使古月南柯事后知道了真相,也拿不出半点证据。
如此想着,苏惊羽便朝着殿外走去。
寝殿之外,贺兰尧正在等着她。
苏惊羽才迈出了门槛,迎面便撞上了一名宫人,那宫人朝他福了福身,道:“宁王殿下,公主怎么样了?”
苏惊羽闻言,轻描淡写道:“公主已无大碍,只是她与本王说话,说着说着便在椅子上睡着了,本王不忍心打搅,你也莫要去打搅。”
古月南柯是自己给自己下的毒,能有什么大碍,她自个儿就能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