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君听以前,我也不相信这世上有人拥有如此逆天的听觉。”苏惊羽沉吟片刻,后道,“她的那对耳朵是个宝,但同时也是个麻烦,知道她本事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只怕会给她招来灾祸的。”
野兽般的听觉,天下第一窃听高手,这要是被那些朝廷中的人知道了,准会把她抓去加以利用。
“放心,极乐楼会保护她的,这小丫头可是极乐楼的一棵摇钱树。”君清夜笑道,“许多高门宅邸权贵之家都有些见不得人的隐私,若是让她窃听到了,便可以记录下来,回头卖给那些人的死对头,每次都能大捞一笔。”
“果然是个打探情报的好手。”苏惊羽磨了磨牙,“君祁攸还真是走了运了,捡到这么一个宝。”
“所以,小羽,你想捆了我和她去逼老哥交出青莲,这个法子根本行不通。”君清夜轻挑眉梢,“君听是极乐楼的摇钱树之一,老哥怎会轻易让她身陷险境?他必定是猜到了你不会对君听动手,才敢让她跟着来。他也知道我和你们交情好,他根本就不担心我和君听的安危。”
苏惊羽静默。
不错,即便是君祁攸不交出青莲,她也不会对君清夜和君听动手。
这是做人的原则问题,君祁攸惹她,她总不能迁怒在君清夜和君听的身上,若是真对他们下手,那她就是不可理喻了。
“君祁攸他还真信得过我的人品。”苏惊羽冷哼一声,“他还真不怕我一怒之下削了你和君听?他跟我明明不熟,怎么就敢赌我的人品?”
“小羽,很多时候,看一个人的人品,不需要太熟悉,只需要见上那么两三回,大致就能看出了。”君清夜扬唇一笑,“比如我刚认识你和小十那会儿,我就看得出来,论心狠手辣,你是不及他的,小十的心房太硬,很难有人走的进去,但你不一样,你的性子,泼辣中带着那么一丝丝柔情,在我眼中,你是个温柔的女子,即便你打我,那也是因为我作死,怪不得你。”
苏惊羽呆若木鸡:“……”
她是个温柔的女子?
泼辣中带着那么一丝丝柔情……这什么形容词?
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温柔。
她才不会当真呢,君清夜所言只能证明一件事:他已经成了她的脑残粉了。
“罢了,先不捆你们。”苏惊羽说着,便给君清夜松绑,“我先去试探他一回,行不通的话,再来找你帮忙。”
给君清夜解下绳子之后,苏惊羽高声道:“君听,过来!”
君听拥有常人两倍以上的听觉,因此只要站在这酒楼随意一处喊她,她都能听得见。这一点真是让人觉得便捷。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屋子外便响起了脚步声。
‘吱——’房门被人推了开,乌啼将捆绑好了的君听跩到屋子里。
君听一抬眼便看见了君清夜,当即喊了一声,“二哥!”
君清夜‘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了。
“本以为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子,想不到是个丫头。”苏惊羽笑着道了一句,随即走到君听身后,给她松了绑,朝她道:“伸手。”
君听闻言,顿时警惕起来,将手背到了身后,“伸手作甚?不会是要剁我的手吧?说好了只捆人不动粗的。”
“你脑洞太大了你,什么剁手,我看上去像是那么蛇蝎心肠的人么?”苏惊羽抽了抽唇角,“伸手!”
君听撇了撇嘴,伸出了手。
苏惊羽转头望向君清夜,“你也伸手。”
君清夜虽然疑惑,却还是依言伸出了手。
“乌啼,看清他们两个人的手指指节。”苏惊羽扫了一眼二人的手,朝着身后的乌啼道,“去城外的乱葬岗里找两根手指,手指的粗细程度以及指节长短,要尽量与他们两人的相似,明白了么?”
乌啼听着苏惊羽的话,当即明白了,“好勒,我这就去办。”
……
是夜,冷月悬空。
宽敞冷清的石洞之内,镶嵌在山壁上的颗颗明珠泛着柔和的光晕,使得这不见天日的山洞呈现一派明亮。
雪寒石制的桌边,一名黑衣男子以手撑额,似是在小憩。
寂静的空气中,忽的响起了人的脚步声,男子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
“楼主!方才从石洞之外射来了一枚飞镖,正是我们的人之前用来给宁王送信那一枚,镖上钉着这个锦囊。”身后的黑衣人说着,将一个锦囊呈到了君祁攸面前,“想必是宁王托人送来的。”
君祁攸垂眸瞥了一眼锦囊,锦囊上写着五个字:君楼主亲启。
君祁攸伸手接过了锦囊,将锦囊打了开,顿时只觉得一股子腥味扑面而来。
他拧了拧眉头。
这里头装的啥破玩意?
他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想必是血淋淋的,这么一想,顿时就不愿意碰了,便将锦囊丢给属下,“掏出来看看是什么。”
黑衣人闻言,将手伸入了锦囊中,掏出了一团手绢,布条里头好似裹着什么硬邦邦的玩意。
他将手绢打了开,看清了里头的东西,顿时一惊。
两根手指头!
“楼主,这……”
君祁攸眯了眯眼,望着那包手指头的手绢,上头似是有字,他道:“上面写的什么?念!”
黑衣人将手帕摊了开,看着上头的字,念道:“先拿令弟令妹的两根指头当个小礼赠送阁下,若不交出青莲,三日之后,必有大礼相赠。楼主,这两根断指是二公子他们……”
两根手指头只算是小礼,那么大礼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