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上天选了你做我的有缘人,我自当遵从上天的意愿,助你完成心愿。”月满悠悠开口,“但是赵公子,你要明白,我并不是毫无义务地助人,我这如意馆内,也有许多人要养……”
对面的男子怔了一怔,随即恍然大悟:“月姑娘放心,在下自然不会让月姑娘白白付出,我如今在家中不得势,即使家父有金山银山,我也没有权利去挪用,除非我当上家主,那么家父的一切都是我的,月姑娘,不妨开个价?”
“不开价。”月满笑道,“赵公子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赵公子给的,我会拿来分给为如意馆做事的下人们,其余的,就全赠予荣郡王当生辰礼物了,当然,我会告诉郡王是公子你赠与的。”
苏惊羽听到这儿,不得不心道一句这话说得高明。
间接索要钱财,连个价都不开,全看对方愿意给多少,还说这钱拿来是送贺兰陌,这不摆明了告诉人家——你愿意出多少钱当礼物送给荣郡王?你出钱,不但能拿到家主之位,还能与郡王结交。
那姓赵的小子一旦拿到了他爹的金山银山,哪会吝啬给钱?反正也不是他辛苦赚的,他承诺给的越多,月满办事也就越不含糊。
“月姑娘愿意助我,我又岂敢小气?”男子笑道,“我承诺月姑娘,事成之后,便赠予郡王一百万两作为生辰之礼。”
苏惊羽眼角几不可见的一抽。
她仿佛看见眼前都是银子在飞。
如此财大气粗,看来这姓赵的家里在芩州也是排的上号的富豪。
月满与贺兰陌这样的圈钱手段,一年下来,能捞到多少油水?
“赵公子真是个爽快人。”月满低笑一声,“如此甚好,我一定助你夺下家主之位。”
说着,她低下头,将手伸入腰间,拿出了三枚铜钱,将铜钱置于手心中。
她闭上了双目,双手合掌紧扣并摇晃手中的铜钱,而后睁开了眼,将铜钱投掷到桌面之上。
苏惊羽听着屋里传来的铜钱撞击声,伸手捏了捏眉心。
这丫拿铜钱出来作甚?想必是卜卦了。
她月满要是会卜卦,猪都能上树了……她真的是处处都在仿月圆,没有算卦的命,还得了算卦骗人的病。
山寨货,臭不要脸。
屋子内,那姓赵的男子看的一愣一愣的。
“赵公子,我已经为了找寻了法子。”月满说到这儿,朝着身边的婢女吩咐道:“去,将塞北醉梦香拿来。”
苏惊羽听到‘塞北醉梦香’这几个字,磨了磨牙。
醉梦香,又是醉梦香。
百用不腻的醉梦香,勾心斗角必备良药,谋财害命之必杀技。
当初苏怀柔拿醉梦香来害她,后来她拿这醉梦香坑了贺兰陌,如今,贺兰陌与月满也拿这这玩意去坑别人。
一个传一个,一个坑一个,这玩意说实话真不是个好东西。
屋子内,婢女从柜子里翻出了醉梦香,回到了月满的身边。
月满拿过婢女递来的瓷瓶,递给了对面的男子,“这里头是我炼的奇药,名唤醉梦香,这玩意,会助你成大事。”
姓赵的男子接过了醉梦香,神色不解,“这东西如何用?”
“你兄长屋子里有没有盆栽?”月满道,“若是没有,你送他两盆,别以你自己的名义,借用其他人的名义最好,如此一来,即便东窗事发也不至于让你受牵连,当然,被发现的可能性非常小。这味香料,与草木之香混合,便是摧残神智的慢性毒药,你将它涂抹在你兄长屋内的盆景上,香气弥漫在屋子里不易散出去,人要是闻久了这味道,会渐渐神智失常,记住,盆栽一定要在室内,若是在室外,香气很快就会散尽了,没什么作用。”
“这……”对面的男子听得愣神了,“月姑娘,此番做法,是不是太过分了?”
“赵公子,这世上讲究因果报应。”月满轻叹一声,“并非我过分,而是你兄长命该如此,你这位兄长,绝非善类,我方才算卦,算的就是他的命运,他命运多舛,生平为恶太多,这样的人,注定不能有好结果,你这兄长的存在,是你最大的危机,你与他此生命格相克,他若为家主,你必流落街头。这醉梦香是你最大的助力,他若痴傻,你就没有竞争对手了。”
对面的男子听闻此话,思虑了片刻,咬牙道:“好,反正与他合不来,既然天要灭他,自当遵从天意,谢月姑娘指点!”
“不客气。”月满朝他微微点头,“公子慢走,愿公子心想事成。公子,我与你的谈话,切记不可泄露出去,否则,你我都会有天谴。”
“月姑娘放心,如意馆的规矩我明白。”那男子朝着月满拱了拱手,随即转身离开。
苏惊羽听到屋内的脚步声,当即闪远了。
房门打开了,姓赵的男子从屋子里踏出,走向了楼梯口。
苏惊羽装作才上楼的模样,与他迎面碰上,朝他福了福身算是行礼,那男子也没在意,与她擦肩而过。
苏惊羽望着他的身影,眯了眯眼。
这世上到底还有多少人,为了钱为了权,去做谋害亲人性命的事?
真是作孽。
苏惊羽冷哼一声,朝着月满的屋子走去。
“小云啊,给我捏捏肩。”屋子内传出了月满的声音。
苏惊羽听闻此话,心生一计。
她到了门外,抬手敲了敲门。
“谁?”屋子里响起月满懒懒的声音。
“小姐,我是小柔。”苏惊羽哑声道,“郡王让我来喊小云,说是有事。”
“进来。”
苏惊羽推门而入。
“小柔,你的声音怎么回事?”月满抬眸望着进来的人,“你蒙着脸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