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眼前的男子从头打量到脚,眉眼间呈现满意之色。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良久。
像,真是像。
虽不是一模一样,但神韵少说也有七分像,在这个男子身上,她当真可以看到贺兰尧的影子。
“青衣。”她扬唇浅笑,朝对面的男子勾了勾手指,“上前来。”
公子钰不动声色,走上了前。
尹清罗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伸手想要去触摸面前的男子,却没有料到,就在她的指离那男子只有一寸的距离时,那男子忽然后退了一步,随即抬手捂住唇剧烈咳嗽了起来。
尹清罗见此,拧了拧眉,“怎么回事?”
“抱歉公主,我的伤寒之症还未好。”公子钰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方干净的手帕,捂住了口,“这病会传染,我只能暂且与公主保持距离,可别传染给了公主。”
尹清罗闻言,唇角的笑意一敛,“严不严重。”
公子钰捂着口,并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尹清罗身后的婢女见此,顿时朝着对面站着的玉树阁侍女斥道:“你们玉树阁怎么回事!卖出来的人是有重病的,还拿来压轴,卖的时候怎么不说是带病的?!重症伤寒易传染,那他岂不是不能近身伺候公主,你这叫卖的什么男宠?”
玉树阁的侍女闻言,当即垂下了头,“公主,关于这事儿,我当真不知情,我只是负责将货物出售,而他们本身的情况并不是我去了解,我也不知这位得了病,公主息怒,我这就去找我们老板,将您的六百万两退回。”
那侍女说着,转身就要走。
“慢着。”尹清罗开口叫住了她。
侍女停了下来,转身望向尹清罗,“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我还没说要退货,你着什么急。”尹清罗淡淡道,“此人虽带病,但我中意了,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伤寒而已,治好了依旧可以侍候我,不过,按我们鸾凤国的国法,你们出售带病的面首,我若是因此也病了,是完全可以将你们玉树阁查封并且将你们治罪……”
侍女闻言,当即跪了下来,“公主恕罪,这着实与我无关!”
“好了,今儿本公主心情好,没打算做的那么绝。”尹清罗悠悠道,“这男宠我还是要了,不过,带病之身,值不起六百万两。顶多三百万两。”
“明白,我这就去告诉老板,让老板给公主退回一半的银两。”那侍女说着,起身迅速离开了。
尹清罗见此,冷哼一声。
还以为高价买了个神似贺兰尧的男宠,可以带回去玩弄一番,弥补她得不到贺兰尧的遗憾。
可没想到,这男宠竟是个带病之身,那可就暂时不能亲近了。
若是在以前,让她买到带病的男宠,以她的性格,必定要让那卖货的吃不了兜着走,今日她买的这个青衣若不是因为他神似贺兰尧,她当真会查封了这家玉树阁,敢卖带病的货物给她。
这么看来,这玉树阁还真是沾了贺兰尧的光。
尹清罗正如此想着,耳畔传进了一道清凉的男子声音,“公主,我很抱歉。”
尹清罗闻言,抬眸。望着眼前的男子,笑道:“不怪你,得病这种事儿,没什么好抱歉的,你也不想,若真是觉得对不住我,你就快点儿好,好了便可以来近身服侍我。”
公子钰闻言,乖巧地点头,“我会努力好起来。”
殿下的这招无病呻吟,还真是管用,能够避免他被女流氓揩油。
装病的这段日子,便是他找寻下手机会的日子。
……
是夜,月凉如水。
苏惊羽同贺兰尧宿在客栈中。
“女流氓买了小青,只能看不能吃,看不郁闷死她。”榻上,苏惊羽倚靠在贺兰尧的臂弯中,笑道,“装病,真是逃避被轻薄最好的方式了。”
伤寒之症,一个不慎就会被传染,女流氓即便再心痒难耐,也不会忽视了这一点。
“装病可以逃避被人轻薄?”贺兰尧听闻这话,低笑一声,“那得看是什么人对上什么人,对于尹清罗来说,她将自己看的高高在上,一个带病的卑微男宠,她自然不想去碰,这不仅关乎着健康问题,也关乎脸面,若是她连一个带病之人都不放过,岂不是显得太饥不择食。”
说到这儿,他的指尖抚上的苏惊羽的脸颊,一路朝下游移,“不过,这个方法,对于有些人,还是不奏效的,比如我和你,若是你染病,我并不介意跟你亲近,我依旧会如同往日一样,吃你豆腐。”
话音落下,他的手已经探入苏惊羽的衣襟。
清凉的指尖触及温热的肌肤,让苏惊羽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却并未阻止贺兰尧的探索。
“我若是生病,我可不与你亲近。”苏惊羽道,“你不介意,可我却担心传染给你呢……”
话未说完,她便惊呼一声。
贺兰尧的手忽然在某处停顿,揉捏着,让她稍稍惊了一下。
他有一身‘冰肌玉骨’,由于年少时洗髓换骨,这肌肤的常温状态就是冰凉,与他亲近的时候,她时不时没有防备就被他冰凉的温度弄的哆嗦。
只有他真正动情之时,血液与肌肤才会升温。
“阿尧,我给你一个建议。”苏惊羽轻呼出一口气,“夏日也就罢了,被你冰一冰还凉爽,这冬日的时候,你还是拿个汤婆子,把手捂热了,否则你这冷冰冰的手还往我身上贴,你知道那什么感觉么?就向大冷天的时候往衣裳里揣冰块儿,那种感觉。”
“我就不捂热。”贺兰尧坏笑,“让你记着我的温度岂不是很好,我这独一无二的温度与触觉,你应该铭记在心。”
说着,他抓起了苏惊羽的手,探入自己的衣襟,让她温热的手掌心贴着自己冰冷的胸膛,“这里原本是冰冷的,只有接触你,才会慢慢变得温暖,其他人,谁也办不到的。”
苏惊羽闻言,唇角勾起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