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陷入了思索。
静嫔指出国师与外人有私交,而国师又暗指静嫔是恶人,这两人都在他面前指出对方的不是,他谁也不能轻信了。
帝无忧的占卜虽然准,但他可不敢断定对方会不会坦诚。
“国师,朕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皇帝望着对面的白衣人,目光锐利,“听说,国师有情劫?”
“有,那又如何?多年前的事儿了,这等小事,不劳陛下记挂。”月光淡淡道,“微臣那情劫,早已淡忘了,与微臣相隔甚远,微臣不曾踏出过皇宫,又怎么会被情劫所困扰?”
他不能全然否认,否认了皇帝也不会信。
“国师从来不曾踏出过皇宫?”
“不曾。”
“那好,那就请国师告诉朕,今夜站在你宫殿顶上的白衣人,与你打扮一样的,那是谁?他溜出宫外与贺兰尧见面,是何原因?”皇帝追问。
“陛下不必着急,很快,您就会知道您想知道的,等宁王一来,必定能帮陛下解惑。”
皇帝闻言,淡淡道:“好,那就看他能给出什么解释,国师且坐下与朕一起等他来。”
又过去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贺兰尧终于到了。
一同前来的,还有苏惊羽。
“见过父皇。”
“呵。你可知朕今夜喊你来做什么?”皇帝冷淡地望着他。
贺兰尧道:“不知。”
“朕问你,今夜出现在你庄子内的白衣人是谁?”
“白衣人?父皇所指的,是那个小贼?父皇怎么知道有个白衣人夜闯我的地盘?”
“小贼?”皇帝拧了拧眉。
“是啊,他闯进来我的后院,我自然是发现他了,可我还来不及抓他,他便像阵风一样地跑没了,这白衣人的武功极高,像鬼似的,他来得莫名其妙,离去得也是莫名其妙,也不知来我院子里的目的是什么。”贺兰尧说到这儿,又问了一遍,“父皇怎么知道这事儿?”
“这个你别管。”皇帝冷冷地应了一声,随后转头望向国师,很显然,要他给出一个解释。
“陛下莫非还看不出来么?是有人扮作微臣,刻意闯入了宁王的后院,好让人以为是微臣与宁王暗中有勾结,如此一来,微臣的声誉可就毁了。而那个扮作微臣的人,其实与宁王根本没有交流,连宁王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陛下,您是不相信微臣了么?还是……暗中听信了小人的话?”
皇帝闻言,又开始思索起来。
帝无忧绝不会分身,按理说他今夜确实不曾离开过,那么之前那个白衣人的身份就太可疑了。
贺兰尧竟说不知道那白衣人是哪冒出来的,也不知这话的可信程度有几分。
如果那个白衣人真是有人派出去刻意陷害国师,那么这白衣人显然知道自己会被人跟踪,故意将跟踪的暗卫引到贺兰尧的住处。
派人监视谪仙殿的事,是静嫔的主意,除了他与静嫔,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此事,静嫔有洗不掉的嫌疑。
这么想着,皇帝又道:“传静嫔来。”
静嫔进殿的时候,眼见贺兰尧等人也在,心中顿时起了戒备。
皇帝将他们这伙人全凑在一起是为了哪般?
依她的计划,若是谪仙殿里那神棍溜出去被暗卫逮个正着,那么依皇帝的性格,不会容他狡辩。
无论他是去见谁,与他相见的那个人都会被治罪,串通国师在出云国,可以判个不轻的罪名了。
这件事一旦被证实,根本不关她静嫔什么事,她不担心自己被牵扯。
但此刻的气氛显然有些不对劲。
“陛下,找臣妾来是有何事?”她心中惊疑,表面却依旧波澜不惊,“国师与宁王也在呢,可真热闹。”
“父皇,静嫔娘娘来得正好,臣媳给您看一样东西。”苏惊羽冲皇帝笑了笑,边说着边从袖子里掏出了月光送来的那瓶卸妆水,道,“请父皇允许臣媳当着您的面将这东西泼在静嫔娘娘脸上,让您看看她的真面目。”
皇帝闻言,微微一惊,“真面目?”
同样惊愕的还有静嫔。
苏惊羽他们为何忽然要来找她麻烦,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她当即望向了月光。
难不成是这神棍告诉他们她要找他们的麻烦?
“父皇,臣媳想告诉您,您被这女子蒙骗许久了,她顶着一张神似母妃的脸,但她却不是天生长得像母妃,而是可以伪装成这模样来接近您,如此一来,您还觉得她可信么?”
说话间,苏惊羽身影一闪,伸手扣住了静嫔的肩。
静嫔下意识要挣扎开,贺兰尧却按住了她另一边的肩,朝苏惊羽道:“泼。”
苏惊羽唇角一勾,手握琉璃瓶,将瓶子里的液体对着静嫔的脸直接泼上!
皇帝见此,目光一紧。
他认为苏惊羽不会做多余的事,她那么有信心,可见是真的抓到了静嫔的把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