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文安王快步走出院子,正要往前头去,就见一个侍卫疾步而来,迎面见了他,便止步行礼。
文安王道:“有事,这么匆忙?”
侍卫道:“雁北来了一封急信,要快些交给王爷。”
“哦……”文安王沉吟,“去吧。”
一摆手,那侍卫以后后退一步,转身去了。
文安王复又回身慢慢往前,才走几步,突然想到一件事,他惊而回头:“等……”
本是要喝止那人,可回头看时,那侍卫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文安王拧眉静看片刻,仍是转身走了。
镇北王赵宗冕虽然喝的有五六分醉,但倒是没忘了自己今晚的任务。
等太子众人都去后,他自己起身,居然给他毫无差错地摸到了洞房之中。
赵宗冕进门后,不由分说把屋子里的侍女、喜娘、嬷嬷们都赶了出去,一眼看到床边的西闲。
西闲因为折腾了这大半天,神思倦怠,不知不觉地靠在床边睡着了。
赵宗冕俯身,本是要将盖头扯下来,目光一转,看到半边给西闲压在肩头,硬扯的话一定会吓到她,于是嘿然一笑,双手把盖头搭起来。
底下,西闲并没有醒,合着双眸,睡得极为恬静。
赵宗冕目不转瞬地看着这张脸,方才外间那无限的喧嚣也仿佛都迅速地尘埃落定,他凑上前去,想要在那娇艳欲滴的樱桃唇上香一香,眼见要印在上面,西闲忽然睁开了双眼。
堂堂镇北王就像是个要恶作剧却给捉了现行的孩童,两个人四只眼睛,对在一块儿,赵宗冕正不知说什么,突然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嗝。
浓重的酒气冲了出来,赵宗冕忙站直身子,挥手乱舞,想要快些将酒气挥散。
“王爷,”西闲微微侧脸避开,缓缓起身行礼:“是几时了,客人们都走了么?”
赵宗冕略觉窘然:“嗯,都走了。”
西闲举手在床柱上一撑,因为方才坐姿不对,扭得肩颈有些疼,双腿酸麻站立不稳。
赵宗冕在旁望着她一举一动,在心里翻腾的酒突然有被点燃的势头。
等终于喝退了听墙角的属下,外间也恢复了一片清静,他早就难以按捺,张手紧紧地将西闲抱住。
除了起初受惊的一颤,西闲并未挣扎,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尝到了樱唇上的味道,只觉着娇软甘美,令人无法自拔,连方才被咬的疼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正气息转沉,神思飘荡,就听到屋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旋即,有人说道:“王爷、王爷……”
西闲听见了,忙试着推他一把,赵宗冕无法理会别的,只管肆意尽情而为。
那声音却大煞风景地又响起:“王爷,雁北有急报。”
赵宗冕忍无可忍,稍微一停,中气十足地喝道:“滚!”
窗外静默了会儿,片刻,却又说道:“王爷,是雁北王府里……是王妃的信。”
第25章
听到说“王妃”, 赵宗冕的动作停了停。
西闲正给他缠的喘不过气来, 当即忙定了定神, 说:“既然是府里王妃的信, 又这样着急,一定是有大事。请王爷速速去瞧瞧吧,不要耽搁了正经事。”
赵宗冕低头瞧着她,虽急不可待, 但毕竟人已经在自个儿手心里,倒也不必抢在这一时。
于是说道:“我听爱妃的, 去去就来。”俯首在西闲的脸上用力亲了一下, 这才跳下地。
他信手将衣裳整理了一下, 开门到了外间。
西闲的心仍跳的很快,嘴唇发麻, 口中干涸,瞧见桌上并没有茶, 只有一壶合卺酒没有吃,西闲也不顾一切,举手自己斟了一杯。
谁知手也抖的厉害, 洒了好些酒水在桌子上, 西闲深深呼吸,一仰脖, 饮鸩止渴似的灌了下去。
她吃了一杯酒后, 魂魄才好像归了位, 腹内却有一股热气缓缓升腾起来, 手上的抖略好了些。
西闲索性又倒了一杯。
此时,只听到外间依稀有说话声,然后是镇北王问道:“来人呢?”
侍卫说道:“来人正在外头厅内等候,王爷可要见他?”
镇北王踌躇了会儿,终于说道:“稍等。”
西闲听到他仿佛又回来了,不知为何心里越发慌张,忙把那残酒喝了,逃也似地回到床榻上,倒身假装睡着了的。
赵宗冕果然是进来了,本要跟西闲知会一声,见她和衣卧倒,静静地仿佛睡着了,不免诧异,待要摇醒她,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转身仍是出去了。
西闲倒身装睡,实则心跳如擂,只听脚步声远去,紧接着是外间的房门响动,知道是赵宗冕出去问那来送信的雁北王府之人了。
不管怎么样,一时半会儿他该是不会回来的。西闲总算松了口气,慢慢地从榻上爬起来。
此刻卧房里并无他人,只有她茕茕一个。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西闲突然觉着无限的惶恐跟委屈,连日来的镇定自若跟今日的波澜不惊都在瞬间分崩离析,她捂着脸想要哭,又不敢大声,只哽咽着落泪。
且说赵宗冕到了前厅,那王府里的来人果然在那等候多时,见他来到,忙上前跪地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