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该找什么样的借口?他会不会以为她是很随意的女人,还会不会对她喜欢?
在她胡思乱想,未开口前,他开口出言:“这是我家,借你住一晚。”下车之前,瞥了一眼她,眼底毫无波澜起伏,丢下一句,“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没兴趣,外套不用还了,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
喜悦还未涌上,又被无情打灭。
她惨白着脸,没有一丝血色,浑身颤抖,从车上下来,像被浇湿的落汤鸡,站在一边,楚楚可怜,心底更是酸涩难掩。
委屈积攒一肚子,偏生缺了一个发泄的理由。
再次抬眼,他已走远,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熟知他的性子,知晓这是他对待陌生人的态度,但还是抱着他还会喜欢自己的想法,暗暗观察,却什么也没发现,她越发失望无力。
进了门,靳绍煜看了一眼她,语气不咸不淡,“二楼的右边和三楼都是客房,你选一间住,过了十点不要发出声音,我不喜欢听到任何的嘈杂声。”
她点头如捣蒜,连忙出口,“我住二楼右边第一间。”
那里离他房间最近。
“随你。”他尾音未消,大跨步往楼上走去。
望着他高挑颀长的背影,她失神了。
这般举动,倒真像是对陌生人的施舍,也让她心底发冷,不知所措。
楼上。
进入房间的靳绍煜绷紧的神经才倏然松下。
坐在床上,眼底复杂的神情闪现着。
恨她吗?
扪心自问,他一直觉得是有。
真正见到时,除了嘴上挤出那几句牵强的话,心底更多的是心疼,却又很固执,不甘心来自于哪?
他不知道。
哪里是去见谁,不过是看到网上的消息,再联想到她那个家庭,会议结束后匆匆赶去罢了。
他隐忍了两年,不想有交际,却在她也重生回来之后一次又一次打破原则。
越想越烦躁,揉了揉头,干脆收起思绪,拿着衣物往浴室走去。
再次出来之时,已是一个小时之后。
又花了两个小时处理公务,恰好十点,往后一靠,闭着眼,脑海便又开始胡思乱想。
她怎么样了?在做什么?睡了吗?
最在乎的,莫过于今天是否又受了委屈。
逆来顺受的性子,这次怕也是抗争了,对她来说,实属难得。
前一世,那个家庭他的确是不清楚,也从未听她说过,也不知道她曾经那么委屈过。
在心底纠结了数百下,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不断说服自己,这里是他的家,去哪是他的自由,难道她还会管不成?
他站在门外,细细听着声响。
一片安静。
睡着了?
他知道她有早睡的习惯。
想着,又憋起一股闷气,居然敢给他睡着了!
伸手便打开门。
温舒韵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黑发垂在一边,紧闭双眼,略微发肿,粉嫩莹润的双唇有些干裂苍白,脸上还有些泛红。
第一时间,靳绍煜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上前将手一伸,放在她额间,一阵滚烫。
他瞳孔猛然一缩,手探向别处,她浑身都发烫不已,剑眉狠狠蹙起,布满焦虑,脱口而出唤着她,“小韵…小韵…”
已经烧得迷糊,她像是听不到一般。
靳绍煜拿来温度计,给她测了一下。
39。7度。
高烧。
幸好家里备有退烧药,他又倒了温水,将她扶了起来,声音都忍不住柔了又柔,“你发烧了,起来把药吃了。”
“小韵。”
他叫了好几声之后,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头昏昏沉沉,第一眼便看见他,瘪着嘴,一副十足的委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