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夏说:“大队长,这事——”
“放心,这事儿与你无关!”张玉勤举报闻夏时,大队长就觉得张玉勤在胡闹,可是山湾子生产队有制度在,他就按照制度办事儿,结果是乌龙一场,觉得闻夏受了委屈,但也只能按制度办事,想不到张玉勤不知道悔改,追着闻夏搞事儿,就欺负闻夏家底单薄,他必须得好好惩办一下,不然山湾子生产队强的都可以欺负弱,哪里还有正义可言,他接着说:“你继续歇着吧,这事儿就交给我了,我会给你一个说法的,歇着吧。”
“好,辛苦大队长了。”闻夏客客气气地说。
“生产队的事儿本来就是我的事儿,你也别多想,好好休息,我走了。”
大队长摆摆手,带着一众社员,离开闻夏家的自留地。
闻明这时候开腔问:“不是女鬼啊?是张知青。吓死我了!”
闻夏问:“张知青不比女鬼更吓人吗?”
“比!”闻明说。
闻夏笑了出声。
闻老太太也笑。
裴景帆说:“有女鬼也被勇敢的明明吓走了。”
被夸了,闻明很开心,挺起胸脯说:“我不怕鬼的!”
“嗯,明明超级棒的!”闻夏伸手摸摸闻明的脑袋。
闻明笑弯了眼睛。
闻夏转头看向闻老太太说:“奶奶,你放心,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而且大队长明天肯定会开大会,给予我们相应的关怀。”
“相应的关怀?关怀什么?”闻老太太不懂。
“关怀我们的情况,是不是被张知青这样的人给吓着了,也给其他社员和知青一个警告,不能随意诬陷人,不然生产队就不好管理了。”
闻老太太似懂非懂。
闻夏却是笃定这些,而后拉着闻老太太说:“奶奶,放心吧,走,我们回家。”
回到家之后,闻老太太闻明都去睡觉。
闻夏转身去关院门,发现裴景帆还在身边,她问:“你不回去睡觉?”
“回去。”裴景帆说。
“走,我送你。”
“好。”
二人一起走到篱笆院子的大木门前,裴景帆没有踏出去,而是看向闻夏,问:“是你做的?”
“什么?”闻夏问。
“你说呢。”裴景帆微笑问,笑的很清澈,没有责怪和讽刺。
闻夏轻轻一笑,眼神清亮坦荡,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裴景帆一时之间有些不解。
闻夏直接说:“谢谢你把土踢到了石头上。”
裴景帆问:“你看到了?”
闻夏点头:“不小心看到了。”其实一直在注意那块大石头,担心有人发现上面涂抹的菜油,默默地朝大石头处挪动时,看见裴景帆悄无声息地用新鲜的土壤,把大石头上的油泽盖住了,盖的十分巧妙,像是张玉勤摔倒时扒拉出来的一样。
裴景帆点了点头,而后又问:“所以就是你了?”他指的就是在大石头面上抹油,导致张玉勤滑倒这事儿。
“没错。”闻夏直接承认:“就是我做的。”
裴景帆挑眉问:“你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我心里不爽。”闻夏说。
“不爽什么?”裴景帆继续问。
“她也去黑市,也去买东西,也去卖过东西,只不过是没有我赚钱而已,于是就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指责我,弄的我家鸡飞狗跳,她一个毫无诚意的道歉就结束了,没有丝毫内疚感,我知道这是山湾子生产队的规章制度。”闻夏语气一顿说:“但我也有我的规章制度。”
裴景帆极有兴趣地问:“你的什么规章制度?”
闻夏没有裴景帆高,站的很近,需要微微抬头才能直视裴景帆,即便如此,她气势一点也不弱,站直了身子,骄傲地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还!”
裴景帆微微一愣,眼中尽是温柔,低眉凝视的闻夏,温声又问:“你知道她会再来?”
“知道。”闻夏说。
“怎么知道的?”裴景帆问。
“猜的。”闻夏太了解张玉勤这人,无礼任性又吃不得亏,虽然她把闻夏家闹的鸡犬不宁,但是她没有达到目的,觉得自己折了面子,肯定会再来。
裴景帆点头说:“你很聪明。”
“还很狠毒。”
“狠毒?”裴景帆诧异地望向闻夏。
“难道我不狠毒吗?我可是把张玉勤害的脚崴胳膊骨折脸磕肿的。”闻夏接着说:“不过,你要是像她一样去举报我,我还是以前那句话,我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