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的记忆里,当年跟着她的那些丫鬟、婆子不是都离开了吗?
还有?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萧知心里有无数的疑问,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如意说,甚至在想要不要就这样放她走,可就在看到她外露的那截胳膊上有明显的伤痕时,她先是一怔,继而忙追了上去,手握住她的胳膊,把那节袖子往上拉。
原本应该洁白无瑕的胳膊上,此时却有不少伤痕。
有烧火棍的痕迹,有鞭痕,有针刺过的小孔,甚至还有一些是手用力拧留下的痕迹,这些伤痕有些有一段时间了,有些是新伤……她的手不住颤抖着,就连眼眶也有些酸涩,她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胳膊,颤着嗓音问道,“是谁?”
“是谁,是谁伤得你?”
“五夫人……”
如意皱了皱眉,她想推开萧知的手,但她的手看起来没什用什么力道,但也不太容易推开……何况,她现在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只能拧着一双眉,看着她淡淡道,“五夫人未免有些太多管闲事了。”
她心里也觉得奇怪。
这个五夫人今日怎么这么奇怪?但是别人的事,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想拂袖离开。
可刚刚迈出一步,那个扶着她胳膊的人,突然低声朝她喊道:“如意,是……我。”
“我回来了。”
如意整个身子都跟僵住了似的,她不敢置信的朝声音来源处看过去,看着她抬起脸,看着那一张不算熟悉的清丽面容,好一会才呐呐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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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呀。
第40章
“你……”
“你究竟是谁?”如意整个人就像傻了似的, 她的脸上流露出震惊、不敢置信, 就连心里也陡然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眼前这个女人让她生出熟稔的感觉,她竟然,在她的身上看见了郡主。
怎么可能呢?
这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郡主早就死了, 死在大半年前, 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她亲眼看着郡主闭上了眼睛。
“主子,怎么了?”
原本侯在不远处的喜鹊眼见萧知一直不曾回去就走了过来, 在看到两人这幅阵仗以及脸上的神情时, 她略带疑惑的眨了眨眼, 然后才又问道:“主子, 您……怎么了?”
萧知早在喜鹊刚才喊她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收敛起了脸上的神色。
此时听到这话也只是语气平平的说了一句“没事”,说完,她又看了如意一眼,见她脸上神情虽然早已恢复如初, 可眼中却仍旧藏着一抹探究。她暂且收回手, 同喜鹊吩咐道, “我有些话要和如意说。”
“你先候在外头。”
喜鹊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她向来听惯了萧知的话,此时虽然心中还是有几分奇怪,但也未曾多言, 轻轻“哎”了一声, 然后就守在小道口。
萧知见她背过身也没有再说旁的。
只是看了如意一眼, 而后径直往一株成人抱臂粗的石楠树走去。
而如意——
她看着萧知远去的身影,提着食盒的手不自觉又收紧了一些,她心中有挣扎有犹豫,明明觉得不可能,觉得太过荒唐。
可看着她越行越远的身影,脚步还是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石楠树隐于小道尾,位处偏僻,视野却极佳。
站在这儿,旁人不易发现这儿有人,可这儿的人却很容易察觉出哪儿有人过来。
是个说话的地方。
这会萧知就背着手站在这儿,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也没有回头,就这样仰着头看着头顶繁茂的枝叶。
“你究竟是什么人?”
如意等了许久也未曾听人说话,这会便有些按捺不住的开了口。她其实是个很沉稳的性子,很少会有这样情绪波动的时候,可此时却因为这个女人的几句话而坐立不安……
她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和她说那样的话?
她究竟……
如意心里就像是被无数个“为什么”充斥着,她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萧知没有回答如意的话,她仍旧仰着头看着头顶的石楠树,像是闲话家常似的,和她缓缓说道:“我记得每年四月,这一株石楠树开的是最好的,每回远远路过都能看到它枝叶上的繁花。”
如意没有等到想要的结果,忍不住皱起了眉尖。
她刚想再开口发问,可脑中却有一个念头急促闪过,虽然快,但也被她捕捉到了……四月的石楠花。
她记得这位五夫人是去年五月才进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