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指挥着大姐,让她去把谢奕也抬到炕上来,随即松开威胁过男人的匕首,走到饭桌前。
她嫌弃的看了看桌子上刚摆上来的饭菜,农家也没有什么好饭,乌黑的饼子窝头,像是野菜的团子,稀拉拉的粥,不加油星又炒的稀烂的野菜。
但是饿了一天肚子也受不了,怎么也要补充□□力,陈芸把拽过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手,随手拿起一个菜团子,三两下的啃了起来。
一旦陈芸松手,矮胖汉子才不信这个邪性,感觉下身的疼痛刚缓解,就下床暴起,立誓要拿下陈芸,小娘们不服管教,就要硬揍,女人都是不长记性,多揍几顿才能听话。
只是,跟背后有眼睛一样,陈芸在男人拿着腰带来抽人时,一把拽住了腰带,手上用力一带,把男人摔了个狗吃屎,然后拿着碎布绞成的裤腰带,用力的抽着男人的头脸。
大姐看着当家的又挨了打,嗷的一声扑了过来,想要和陈芸拼命,陈芸手上一个用力,卸下了男人的一条胳膊,把手里没吃完的菜团子塞进男人哀嚎的嘴里,又啪啪两巴掌扇在了大姐的脸上。
大姐弓着腰,低着头,像个火炮一样对着陈芸的肚子就要撞过来,陈芸飞起一脚,踹在了大姐的肚子上,也是一样卸掉她的一条胳膊,陈芸突然发现,这个技能相当的有用。
被搁在一边的一岁多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陈芸麻利的用麻绳把这夫妻俩背对背的绑在了他们家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做完这一套动作整个人累出一头汗来,三个瑟瑟发抖搂在一起的女孩无助的看着,都愣在原地,一起流泪。
陈芸直起腰,指挥着一个没有裤子的小丫头,让她抱着自己弟弟哄哄,然后吩咐年纪最大的那个,“你过来,我问你点事,你老实回答,若是听我的话,等我过两天走了,就放过你爹娘,若是你不老实,我就把你们一家人都杀了,一把火烧了!”
虽然觉得这样威胁孩子不太地道,跑到人家家里直接鸠占鹊巢有点没素质,但是陈芸觉得但凡这对极品夫妻不这么渣,她也不会这么做。
只会老老实实的当个最有礼貌的客人,等到谢奕病好他们离开时,还会送上财物以兹感谢。
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只能这么下去了,陈芸威胁完小丫头,就开始一步步的套话,不多久,就差不多知道了大概。
这个村子叫阮家村,隶属于浮祥县,离县城大概二十里路。她爹叫阮二柱,村里人都喊二柱子,她娘姓边,娘家在毕庄村。
她自己叫大丫,今年九岁了,两个妹妹就是二丫,三丫,小弟弟一岁半了。
陈芸听到她说自己年龄,都有点震惊了,大丫长得瘦的和豆芽菜一样,身子骨又小,看上去最多五六岁呢,两个没有裤子穿的妹妹,一个七岁,一个六岁,后面还有两个妹妹,都被亲爹溺死了。
一听这个,陈芸就知道,这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家庭,男主人素质低,女主人脑筋不清楚,陈芸皱着眉头想,幸好自己不是生在这样的村子里,不然真的会崩溃的。
穷不可怕,这种麻木又腐朽,机械的只为活着而活着的日子,才最可怕。
陈芸本来想让大丫去请大夫,但是听大丫说,最近的大夫都在县城里,二十里地太远了,她连鞋子都没有,也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也只能叹气。
“那村子里有人生病了怎么办?”
如果大丫说他们都不治病,只等死,陈芸就彻底五体投地的服。
幸好大丫说不是,一些小病熬些草药就能好,生了重病,就找巫医,一般不会请大夫过来,或者是把冰人雇车拉到县城医馆就诊。
“身上发热,你知道要熬什么药吗?”
陈芸摸着谢奕的额头,他还是浑身处于高热状态,已经烧了两天了,用打湿的布巾敷着,不一会儿布巾就被捂热了。
“知道,阿娘之前病着,也是发热,叫俺帮她熬了草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