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我汗如雨下,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缓缓把那天晚上做的噩梦讲给王思燕听。

王思燕的眼睛越听越大,女孩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呼吸急促,明显是吓着了。

“如果两者真能联系起来,”我说:“慕容青穿着红衣服吊死在那间屋里,而且她少了一截手指头。这个手指头很可能是她阴灵的怨念纠结所在,手指头不找到,她就无法超脱。对了,慕容青长什么样?”

“我没见过。”王思燕说:“尔夫一直讳莫如深。这件事已经发生很多年了。我听说,慕容青和尔夫有了一晚之后,慕容青就开始逼婚,非让尔夫娶她不可。两人产生矛盾,至于慕容青死亡的原因,就不知道了。”

“慕容青会不会是尔夫……”后半截我没说。

王思燕摇头:“你想多了,尔夫这人爱惜羽毛,不可能干出那样的蠢事。再说慕容青死的时候,他还在外地呢,回来之后,发现了慕容青上吊自杀的尸体,报案之后,据法医检查,已经死了好几天。”

我想了想说:“尔夫后背那张脸,是不是就是慕容青?”

第五十二章 小两口的怪梦

王思燕没见过慕容青,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大桥上吊死的红衣女尸如果真是慕容青给我托梦,可我如何回忆,也想不起当时她的容貌。梦中的女尸头发披散,周围雾气蒸腾,无法看清她的脸。

我呆呆坐了一会儿,问王思燕,你想怎么办?

王思燕道:“慕容青的冤魂通过你的梦、通过尔夫的胡言乱语,其实是在向外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她的手指头。”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慕容青死的时候,不但穿着红衣服,手指还丢了,她身怀怨念,无法超脱,变成孤魂野鬼。”

“要化解这段怨念,必须要找到她的手指。”王思燕说。

“要找到她的手指头,必须查看她死亡的地点。”我迟疑一下说:“她死在几年前,现在房子又更换主人,早已物是人非,我们就算过去,还能找到线索吗?”

王思燕说:“我和那对小夫妻联系联系吧,最好能到那栋凶宅里考察一下。”

我看着阁楼的大门,想着尔夫的惨象,叹口气:“你去联系吧,到时候叫上我。”

我没心思跟她扯别的,步履沉重出了她家。

其后几天,一直很平静,我又拉了一单业务,黑哥带着我忙活。过完这个月就要放假了,这段时间起起伏伏,波波折折,总算可以回家过年。

这天下班我刚出单位,看到王思燕的车到了,她冲我招手,示意上车。

单位刚开完会,员工们纷纷往外走,看我上了一辆豪车,开车的还是个女孩,老黄阴阳怪气地吹着流氓哨。在众人注目礼之下,我也是得瑟,兴匆匆上了车。

王思燕的车里有一股腻人的清香,我正陶醉呢,她说:“我联系上那对小夫妻了,今天晚上过去详谈。”

我答应一声,透过车窗,看到黑哥站在门口。他眯缝眼瞅着我们,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王思燕开车带我过去,手机响了,我拿起来看,是黑哥发过来的一条短信,上面八个字:不要生事,后果自负。

真要出事,黑哥肯定不会帮我,甚至他会斟酌时势,决定是否抛弃我。

这年头,谁也指望不上。这更巩固了我要帮助尔夫的念头,我要搭上他的车。

王思燕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王思燕不知道那对小夫妻的联系方式,不过她很聪明,找到了当初委托卖房的房地产中介。一找到中介的小伙子,他就大倒苦水,说尔夫可把他害惨了。就在房子卖出去的几天后,那对小夫妻就找上门,非说房子不干净。中介的小伙子舌灿莲花,好说歹说把他们劝走了。

又过了几天,那对小夫妻又打上门,这次声势大了,连着三姑六婆全都来了,一大家子组团打仗,非让中介退房子,说房子里不干净,闹鬼,要把房钱还给他们。

吃到嘴里的肉怎么可能吐出去。中介的小伙子苦口婆心,说这个世界上可能有鬼?打击封建迷信都多少年了,你们这么年轻怎么还信这一套,肯定是工作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

这次他说下大天来,小夫妻也不干了,非要退房。两伙人互相撕扯,差点把中介公司砸了。

最后还是经理出来摆平,他直白地告诉那家人,退钱是不可能的,你们再闹就报警。想退房也可以,走正规法律路线,打官司奉陪。

王思燕说完,我叹口气:“人家小两口挺不容易,累死累活好不容易结婚买个房,还让你们坑了一道。”

王思燕开着车看我:“你还挺善良。这种事愿打愿挨,他们的官司打不赢的,退房理由是因为闹鬼,这在咱们国家根本立不住。他们现在也没办法,房子花空了他们所有的积蓄,想退没法退,想住又不敢。”

“他们可以转手再卖出去。”我说。

“你以为他们不想啊。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告诉我,房子在房地产中介挂了很长时间都无人问津。”王思燕说。

我说:“以后再买房子,尤其二手房,可要擦亮眼睛,首先要鉴定是不是凶宅,免得麻烦。”

“对了,”王思燕说:“一会儿看到他们,你别说我早就知道那里是凶宅,要不然我在小两口面前不好做人。”

我点点头,这丫头挺精明。

我们说着话,到了小区门口,王思燕找地方停了车,我们一起上了楼。

来到三楼,王思燕正要敲门,我忽然看到从房门下面隐隐向外散着一股寒气,胸口也随即灼热了一下。低头去看,脖上挂着的项坠,上面的“悲”字红艳欲滴。

我有了经验,这枚项坠能够感知阴气,这地方如果特别邪,上面的字就会发红。

那次和义叔去探教会在乡下的庄户院时,也出现了这种情况。

此时“悲”字的颜色比那庄户院有过之无不及,甚至比我第一次来这里时还要红艳。说明这栋凶宅里的阴气越来越盛。

王思燕敲开门,屋里很黑,没有点灯,温度也低,透着阴寒。

开门的正是那对小夫妻,这两个人没有当初买房子时的欢喜劲了,蔫头耷脑,脸色铁青,一看就是衰到极点的面相。

我跟着义叔时,他常和我讲一些这方面的事。他说,人遇鬼就倒霉三年。有些年轻人为了猎奇,去凶宅去鬼屋探险,这样的人一旦遇到脏东西,其他先不说,运势肯定会极差。鬼这种东西,用不着怕它,但也要心存敬畏,敬而远之。

小夫妻里的丈夫看到我,用手电照照,惊疑说:“卖房子那天,我好像见过你。”

现在的情景颇为诡异,没有电灯,照明靠手电,搞的我们四个人像是地下工作者在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