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我们三人踉踉跄跄往外走,身后忽然响起刘艳的声音:“姚兵,你为了贱人打我……哈哈,这个贱人就是下三滥,她妈妈是妓女,她也是小姐,她全身都烂了,她永永世世不得翻身,一辈子的烂货,烂货!你们看啊,这个叫凌月的女人被人玩啊,让人骑啊,她被骑得好开心啊,哈哈,烂货!烂货!”

我回头看了一眼,刘艳站在床边,拿着刀正在割自己的手腕。血顺着手,滴滴答答往下淌。她一边笑一边咒骂,词语恶毒不堪,心中的恨意能炸平整个世界。

我后背都是冷汗,心想女人都是这么毒吗?有这么一句话,最毒不过妇人心。一个女人的恨意能到这种地步,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姚兵喘着粗气:“别理她,咱们快走,这娘们疯了。”

我们走了两步,忽然凌月一沉,我把持不住,她软软地从我们肩膀滑到地上。

姚兵急眼了。蹲下身给凌月来个公主抱,谁知道凌月挺着大肚子,根本抱不起来。姚兵急中生智:“大表哥,我抬脚你抬头,咱们把她抬出去。”

我们赶紧抬起凌月。刘艳一声尖叫:“她要生了,伟大的生命要诞生了!你们谁也活不了。咱们都得死。”

刘艳手腕上全是血,她把血涂满全身,整个人像是血葫芦。她嘴里快速背诵着经文,一边背,一边把自己的血淋得到处都是。

凌月的大肚子一鼓一鼓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破囊而出。

我陡然一惊:“姚兵,不能让刘艳念了。她的经文好像专门针对孩子。”

“对!”姚兵放下凌月,抄起地上的铁锨,转身奔向刘艳。

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情势有些不对劲,我刚要阻止,他扬起了铁锨。照着刘艳的脸就砸下去。这一砸用尽力气,正砸在刘艳的脑门上。

刘艳满头是血,吭都没吭一声,摔在地上,倒在血泊里。

姚兵头发散乱,他看了我一眼。眼神狠戾。我不敢出声,妈的,都疯了!别刺激他,保不齐也给我一铁锨。

姚兵闷不做声走过来,抬起凌月的脚,我抬起她的头,我们一起往外走。

凌月已经昏迷,双手耷拉在地上,脸色惨白,也不知有没有呼吸。我们刚走到门口,昏迷的凌月突然张开双腿,从腿中间猛然喷出一股浓浓的鲜血,正喷了姚兵一头一脸。

鲜血顺着她的腿,往下淌。大肚子一起一伏,双腿中间传来阵阵异声。

我和姚兵惊恐地对视一眼,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说:“她……她不会要生了吧。”

第七十九章 鬼胎

姚兵急了,紧紧抱住凌月,哭着说:“你坚持住,坚持住啊。”

凌月用最后一丝力气,勉强睁开眼,伸出手,指尖轻轻抚摸姚兵的脸:“阿兵……”她后面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两个字。

我蹲在两人的旁边,看着无比惨烈的情景,一时说不出话。

姚兵看看我,他低声说:“月儿刚才对我们说,快走。大表哥,你拿着手机出去报警。我在这里守着她们娘俩。”

刘艳估计是挂了,凌月也危在旦夕,小小的木屋里一片血红,腥气弥漫。我头重脚轻,确实也呆不住,拿起手机往外走。

来到门口时,凌月突然惨叫一声,我回头看,她肚子挺起,双腿张开撑在地上,一股股血冒出来,眼见得有个东西从她的腿中间出来。

我大叫一声:“姚兵,她生了!”

姚兵正抱着她,也看到了这幅场景,他把凌月小心翼翼放在地上,来到她的双腿中间,把住那个东西。

那东西实在无法形容,浸在暗黑色的血里。可以肯定是个活物,因为还在一动一动的。

姚兵抱住它,小心翼翼往外拽,我此时两条腿像是僵住了一般,迈不动步,提着马灯聚精会神看着。

那东西越拉越长,覆盖着粘粘糊糊的体液,是个长条形的薄膜。这团薄膜上粗下短,细细长长,不停地动着,摇头摆尾的。

我越看越是心惊,我的乖乖。凌月生出的这是个什么玩意,怎么那么像蛆呢。

蛆就是苍蝇的幼虫,我记得有个很古老的科幻电影,男主和苍蝇的基因结合,他又让女友怀了孕,结果女友就生下来一条大蛆,没把人吓死。

姚兵抱住那团薄膜,慢慢向后拽,终于把它拉出来。这玩意完全出了凌月的身体,她的大肚子也憋了下去,她睁着眼睛无神地凝望着天花板,两条腿僵硬地分开,人浸在鲜血里。

姚兵抱着薄膜,来到凌月的身前,轻轻用手抚着她的双眼,让她的眼睛闭上。

这团薄膜果然是蛆的模样,在姚兵的怀里不停蛹动,外面沾着的鲜血和羊水,弄了姚兵一身。

可姚兵浑然不觉,紧紧抱着这么个怪胎,爱昵地贴着脸:“宝宝,看看你的妈妈。”

我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头重脚轻。我提着马灯,跌跌撞撞要出去,刚走两步,突然额头一阵刺痛,疼得撕心裂肺,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强行扒开我的额头要出来。

我点开手机的自拍功能,硬撑着给自己照了一张相,然后看屏幕上的照片。

这不看还好。一看心凉了半截。我的额头处,不知怎么,又生出一只眼睛。这只眼睛横着落在眉心上,已经睁开了,里面的眼球好像在移动,看着什么。

我用手摸摸额头。只觉得那里隆起一个包,里面软软乎乎,好像真的是一只眼。

我走回木屋,拉住姚兵:“看,看看我。”

姚兵看我,吓了一跳:“你,你怎么长了一只怪眼。”

我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对着自己的脸。从画面上很清晰能看到,这只眼明显不受我的控制,瞳仁在自己动,左右快速移动,似乎在打量这里的情景。

它一眼就看到了姚兵怀里的孩子。眨了一眨。就是这个神态,让我想起一个人。

就是黑衣老巫婆,她的眼神也是这样怪戾诡异。

我陡然想起来,那天老巫婆在我的额头上画了什么东西,难道说她用法术在我的额头开了一只眼?

我越想越是害怕,全身麻酥酥的。看看姚兵怀里的怪胎,再也支撑不住,胃里一股酸水冒出来。我捂着嘴,跌跌撞撞往外跑,来到门口时,看到阴暗处不知何时站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