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就发现,这个女人简直欲壑难平,与其说他在占这个女人的便宜,莫不如说这个女人是在霸占他们两个男人。
老王后来才知道,这个壮小伙子外号叫“三儿”,而女人叫陈美丽。老王有时候就问三儿。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认识的。
三儿笑得特别诡异,说老王大哥,让你免费玩你就别多问了,问多了对你对我对陈美丽都不好。
老王一想也是,他是跑码头闯江湖的,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经历过,有些事不该打听就不要刨根问底。
这种关系持续了挺长时间,就在最近,老王突然收不到对面发来的信号。他又等了几天,还是没有,实在忍不住。到对面敲门,怎么敲也敲不开。
我和黑哥对视一眼,算算时间,这正是我们抄了盗墓贼几个人,逼走三儿的时候。难怪会没有人。
老王已经迷陈美丽到了吃不香睡不下的地步,一闭眼就是这个女人。几天不见骨头都痒痒。他实在等不起,就给三儿挂电话,三儿明白说,他已经带着陈美丽走了,你以后再也见不着了。急的老王在电话里大骂。
恰好这一幕让黑哥的小弟听到,这才引来了我们。
黑哥拿出手机,调出一张图片给老王看:“你看看是不是这人。”
图片里正是陈美丽在墓碑上的黑白遗照,老王擦擦眼:“哎呀,美丽,就是她。你们怎么有她的照片?”
旁边有人嘴快,笑着说:“你看仔细了,这是什么照片,这他妈的是遗照!你的陈美丽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老王抬起脸,用青肿的眼睛看着我们:“你们说什么呢?”
黑哥从桌上拿起镜子给他照:“你看看你的脸,成什么色了,知不知道你已经病入膏肓,还想着陈美丽呢。她给你的阳气都吸光了。”
老王惊恐地说:“你是说,她……”
黑哥道:“你把三儿的联系方式给我,另外,你赶紧回老家吧,找中医调理调理,别再回来。”
老王喃喃,不会的,不会的,美丽怎么会是鬼呢,她这么可爱。
我们拿到了三儿的电话号,也没理他,从他家出来。
“你怎么看?”黑哥问我。
自从加入了殡葬行业,经历了古古怪怪的灵异经历,我已经有了一定的认知。我颤抖着声说:“陈美丽真的是鬼?”
“应该是。”黑哥凝眉想了想:“三儿和老王都和她有过鬼交。看老王这个样子,陈美丽应该在吸他的阳气。”
我没说话,静静思索着。
黑哥道:“老王刚才说,那个三儿的身体也亏空得特别厉害,他们两个已经满足不了陈美丽了。”
我想起香港一个片子,一个女人养了很多男人,那些男人最后都变成行将就木的老头模样,有人问怎么回事,老头说了,我们都是这个女人的药渣。
身体精华已去,剩下的可不都是些渣子吗。
我若有所悟:“黑哥,其实咱们走进了一个思维误区。”
“怎么?”他看着我。
“咱们一直在找三儿,一直在围着他打转转。其实要推测三儿下一步会做什么,会在哪里,主要的关口在陈美丽的身上,看看她想做什么。”我说。
黑哥点点头:“有道理。三儿已经是这个女鬼的傀儡了。”
我说道:“要推测出陈美丽会在哪,必须要知道她怎么变成的鬼,生前有过什么诡异的经历。”
黑哥眼睛亮了:“找到她的妈妈,那女人一定知道。”
第九十一章 秘密
现在遇到了一个悖论,要找到三儿,必须先打探陈美丽的底细,而要打探底细,则要和陈美丽的家属联系,这一联系,那陈美丽骨灰失踪的事就露馅了。
我说:“黑哥,要不然就由着这个三儿得了,陈美丽如果是鬼的话,三儿肯定下场极惨。用不着咱们找他,他自己就得遭报应。”
黑哥摇头说:“小齐,你这么想可真就错了。现在已经不是一个骨灰盒的事,而是关系咱们公司的名誉问题。就算陈美丽家属不追究,而丢失骨灰盒的事一旦传出去,咱们公司就会信誉扫地。现在不管怎样,必须要把陈美丽的骨灰找到,这是死命令。小齐……”
我看他。
“从现在开始,你被我重新聘用。”黑哥道:“你继续留在公司工作。接手的第一个活儿。就是负责找到陈美丽的骨灰,找到了大功一件,我马上给你转正。”
“黑哥,君无戏言。”我眼睛冒光。
“我老黑一句话,驷马难追。”黑哥说。
黑哥接了个业务电话,他回来说:“到了清明。公司业务也多了,我没有时间成天盯着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公司的资源,甚至我的东北哥们,你都可以任用调遣,我授你龙头拐杖。但你也得立个军令状。最后期限是清明节,到那一天,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都要见到陈美丽的骨灰盒,原物奉还。”
整件事我一直跟着忙活,评估了一下这个活儿的难度。一咬牙:“得嘞,军令状我领了。”
黑哥满意地拍着我的肩,意味深长。
现在三儿带着陈美丽的骨灰,消失得无影无踪,以我的能力根本无处追寻。我考虑过还请小雪出山,扶乩问鬼,问题是现在并没有三儿的随身东西,鬼神都借不上力。可能小雪还有其他手段,但我不想再麻烦她,那天我对她表达爱意,让她斥责一通之后,就在心里有了几分隔膜,敬而远之了。
看来要办这件事,只能去找陈美丽的妈妈,了解更多的信息。
陈美丽的葬礼是在我们公司办的,黑哥的客户档案库里有她妈妈的联系方式。陈美丽的妈妈叫吴美宣,乍听这个名字,我觉得有些异样。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取名字的特点,陈美丽和我算是同龄人,她妈妈必然是上一代人。上一代人里,据我了解,很少用美宣二字取名,怎么说呢,这是很现代化的两个字组合。
和吴女士通过电话,觉得不太舒服,这个人沉默寡言,我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准备了一大通说辞,想去拜访她。她半天没有说话,最后用沙哑的嗓音告诉我,可以来谈谈。
据黑哥介绍,陈美丽葬礼那天,只有她妈妈和一些亲属来,非常冷清,没有看到她的爸爸。可以推断,陈美丽可能是孤母一手带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