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美宣在里面听到声音不对,冲到门口,拼命敲着门,大喊:“开门,开门!”
罗小米和佟雅吓呆了,看我出来。佟雅拿起一个空碗,哆哆嗦嗦说:“别,别过来,我报警了。”
我急切地对罗小米说:“罗小米,是我,慈悲寺的义工。”
罗小米打量我,惊叫:“小雅,他是解哥的朋友,他不是坏人。”
“这怎么回事?”佟雅惊恐地问。
我看到她们眼前的杯,脑子嗡了一声,其中有一个杯是满的,而另外一个杯里的酒。已经喝下去了一大口。
我指着那个杯:“这是谁喝的?”
此时里屋的大门,吴美宣在疯狂砸着,她大喊:“小米,小雅,快救救阿姨,把门打开!”
佟雅傻乎乎要过去开门,我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行!这个吴美宣是坏人。”
“到底怎么回事?”罗小米倒是很镇定。
我把喝了一口的杯拿起来,急的满头是汗:“这个是谁喝的?”
佟雅轻轻伸出手,吐着小舌头说:“是我。”
这个时候,我反而冷静下来:“吴美宣在酒里放了不干净的东西,要骗你们喝。”
“啊?”两个女孩都惊慌了,佟雅咳了几声:“放了什么?”
我看看她,说道:“骨灰。”
佟雅浑身无力坐在椅子上,继而扶住桌子开始干呕,罗小米着急拍着她的后背:“小雅,你到厕所去刺激嗓子,把刚才喝过的都吐出来。”
佟雅赶紧冲到厕所,拼命干呕。
门哐哐砸响,里面的吴美宣温柔说:“小雅,小米,赶紧给阿姨开门啊,外面怎么了?”
罗小米走过去对着门缝说:“吴阿姨,你干嘛给我们喝骨灰,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她又对我说:“小哥,麻烦你把门打开,我想和她当面对质。”
“你疯了?”我急了:“她现在是条疯狗,你把她放出来,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罗小米倒像是经历过大事的人,抄起墙角的一根鸡毛掸子给我:“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的。”
无奈,我只好过去开门。小心翼翼把门打开。黑暗中屋里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
奇怪,吴美宣哪去了?刚才她还在砸门呢。
我正要探头往里看,突然黑暗中亮光一闪,恶风不善,什么东西劈了出来。我下意识一闪,这才看清。是一把菜刀,从上到下劈出来。
我吓得全身发麻,一个纵跃跳回来。吴美宣佝偻着腰,提着菜刀走出来,老态龙钟,眼角充满了邪气。温柔地说:“小米,小雅喝了酒,现在该你喝了。听话,把酒喝了才能走。”
“我不喝。”罗小米把杯子里的酒全泼在地上。
“你喝!”吴美宣厉喝一声,提着菜刀冲过来。我情急之中,把椅子举起来挡在胸前,把罗小米掩在身后,我们一前一后就在这对峙。
这时厕所门响,佟雅灰头灰脸从里面出来,擦着嘴角,疲惫地说:“怎么办啊,吐不出来……”
她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吴美宣一个箭步过去,从后面搂住她,把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喝!”
佟雅哇一声吓哭了,身体发软。她一动,菜刀非常锋利,马上割开脖子上的皮肤,血渗出来,顺着脖子往下流。
罗小米见状,尖叫了一声:“别杀她,我喝就是。”
吴美宣满头灰白的头发披散,菜刀紧紧逼住佟雅的脖子。
佟雅看到衣服上全是血,直接翻了白眼。晕死过去。
罗小米又倒了一杯酒,缓缓端起来。
这个时候我也没主意,默默看着罗小米。这个女孩非常讲义气,明知酒里有毒,可为了自己的朋友,甘愿两肋插刀。
罗小米闭上眼,一饮而尽,她亮开酒杯:“好了吧,放了小雅。”
吴美宣用刀架着佟雅的脖子,嘿嘿嘿开始诡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安静的屋子里只有她阴森的笑声。
我和罗小米情不自禁对视一眼。心中都无比胆寒。此时吴美宣的脸简直太可怕了,布满重重叠叠的皱纹,诡笑的嘴皱如桃核。
我又惊又气,说道:“你看你丑的,老妖婆子。”
“我老吗?我老吗?”吴美宣被这句话刺激到了,手里的刀忽然松开。她摸着自己的脸,摸完了又摸佟雅细细嫩嫩的脸。
她一边摸一边笑:“你们以为自己很年轻很漂亮吗,你们全都中了奶奶的圈套,她要把你们的美丽,把你们的容貌剥走,都移到我的脸上。我将恢复青春,恢复美貌。”
昏迷的佟雅“嗯”一声醒了,脸色苍白,睁着眼睛看我们。她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从下往上瞅人,眼神里有种很邪气的东西。
佟雅慢慢裂起嘴,嘴角露出如同猫一般的笑容,十分诡狭。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眼前的佟雅已经不是佟雅了,变了一个人。
吴美宣看着佟雅,笑的脸上开了花:“奶奶来了,奶奶来了。”
她拎着菜刀猛地朝着我们冲过来,我吓得把凳子举在胸前,掩着罗小米退了几步。谁知道吴美宣径直打开外门,拎着菜刀冲出去,顺着楼道“咚咚咚”下了楼,没了影子。
这一系列变故发生太快,我后背被汗浸透。
罗小米急着说:“小哥,你快去阻止吴阿姨,她拿着刀出去伤人就不好了,这里我来照顾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