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陈摇头:“不知道,都是算出来的。你要找的两个人,和这两种动物有关系。”
我拿着纸看着,半天不得其所,还是把钱给了她。
我们从房间里出来,王庸问我要找的是什么人,我告诉他是两个朋友,前些日子出去旅游一去不归,打电话也没人接,家里是铁将军把门。这两个人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王庸看看纸上的图案:“瞎子给你画的两个动物,是什么意思?”
我苦笑,表示不知道。
王庸趁着春苗和她老姨在前面走远,他拉着我低声问:“老菊,我和春苗的婚事你怎么看,是拖几年还是现在结?”
我想了想说:“你什么意见?”
“别耍滑头,现在问的是你,你就说吧。”王庸催促我。
“我建议还是三十以后结,再拖几年,你现在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先立业后成家。”我说。
王庸说:“说实话,刚才那瞎子算完之后,我心里也有点画魂,要不三十岁以后?”
“三十以后,三十以后。”我说:“到时候咱俩说不定天各一方,我的随礼就不用给了。”
王庸骂:“都说我是铁公鸡,我看你是铁蛤蟆,真有你的。”
我们坐回车里,今天的结果非常不尽如人意。王庸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老姨拉着春苗坐在后面,两个娘们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王庸看看后视镜,冲我苦笑。
我拿着这张纸,看着上面的两个动物摸不着头脑,一匹马,一只熊。
王庸一边开车,一边扫我一眼:“要不然我直接把你送动物园得了。动物嘛,肯定跟动物园有关系。”
我没搭理他,念叨着说:“马,熊。熊,马。马上熊?”
“还马上风呢。”王庸说:“说到熊,我想起一人,熊大海。”
“熊大海……”我喃喃,看着王庸,突然脑子嗡一声。
熊大海是马丹龙的徒弟,我拷,这不正是一马一熊嘛。
我赶紧拍拍王庸的肩膀:“把我直接送火葬场。”
这句话一出,后面两个女将都听到了,老姨瞪着眼说:“什么玩意,去什么火葬场。”
王庸对这个老姨本来就是勉强相处,完全冲对象的面子,现在婚事一拖好几年,他也没那个好气了。说:“我朋友有业务在火葬场,马上得过去见客户,我先送他,然后送你们。”
老姨再怎么说,他也不理。直接开车送我到火葬场。
我急匆匆下车跟他们告别,撒腿往里面跑,我没惊动王馆长,而是径直上了坟山。
此刻接近黄昏,没人在这个时候扫墓,山里空空的没有人影,风极大,我好不容易来到后山的四号古凉亭。
进了凉亭,直接到后面,看到熊大海坐在窗前。看着荒山野岭遍地坟墓。他手里拿着几块钱的小烧,旁边还有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半只烧鸡,不知在想什么。
他听到我的脚步声,回头看我。然后把手里的小烧递给我:“喝一口。”
我坐在他的旁边,接过白酒,喝了一口,嗓子都是辣的,我递还过去:“喝不惯。”
熊大海说:“我行走江湖。兜里时时都揣着这么一瓶酒,天冷的时候喝一口,暖和。说说你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亲自找到这里。必有大事。”
我从兜里掏出这张纸,把两个动物的头像展开给他看。
熊大海眼神里有问询之色,我把刚才见算命大师的经过说了一遍。熊大海说:“你的意思是,你要找到的这两个人,具体下落只有我和我师父知道?”
“应该是这样。”我说。
熊大海喝了口酒:“解铃和解南华这两个人我听说过,但是从来没见过。我确实不知道这两个人的下落,闻所未闻啊。”
“那你师父呢?”我说。
“不好说了,”熊大海道:“明天他会来,我可以替你问问。”
“我想亲自问他。”我说。
“也好。”熊大海道:“不如你今晚就和我睡在这,省的来回折腾。”
我们坐在破纸壳上,看着外面的荒山,你一口酒我一口肉,天南海北的对侃。我把解铃和解南华在灰界里的事跟他说了,熊大海听得特别认真,等我说完,他长叹一声:“一生里能有这么一次大奇大怪的经历,也算值了。师父让我这些年流浪江湖,我见的大多是乡村神棍,真想交结大门大派,开开眼界。灰界还真是令人神往。”
我们聊到夜深人静。熊大海裹着棉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我睡在他的旁边。
正睡着,忽然朦朦胧胧中,感觉好像熊大海醒了,他厉声大喝:“何方妖孽,现身!”
我愣了,擦擦眼坐起来。
熊大海盯着我,一脸冷酷:“姓齐的,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身上有股妖气。白天时候我还没有察觉,到了晚上,它居然蛊惑于我。妖气就来自你的身上,你想干什么?”
我心里一惊:“熊大海,你把话说清楚,哪来的妖气?”
熊大海冷笑:“你肩头的那个是什么?”
我摸了摸肩膀。一下想起,是黄老灵。它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几乎把它忘了,没想到它这么不老实,居然想去蛊惑熊大海。
我拍拍肩膀:“黄老灵。说句话。”
黄老灵弱弱地说:“还说什么啊,你这个朋友怎么凶巴巴的。”
我对熊大海抱拳,让他稍安勿躁,我把黄老灵的前世今生来龙去脉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