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没事你叫我干什么?潘金金觉得自从跟这个张小弟同宿在这一间“百年好合”里头后,一切都变得不正常起来,但大门在即,她也不跟张小弟计较了,潘金金迅速向外走去。
但潘金金的脑袋刚伸出“百年好合”,就听见“砰”的一声,从走廊尽头的那间屋子里突然冲出一个人,小跑着朝潘金金这边来了。
丹朱!
那门一开,里头立即传出了女人的哭声。
潘金金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而丹朱也发现了潘金金,悲痛欲绝地朝潘金金跑了过来。
糟了,她还不能确定李小弟是不是宫厚,宫厚可是认得丹朱的,万一李小弟是宫厚,宫厚看见丹朱来找她,肯定会起疑心的。
潘金金正要劝阻丹朱不要过来,但背后却响起了李小弟的声音。
“大壮哥,外面怎么了?”
看着丹朱直直冲她跑了过来,潘金金猛地缩回了脑袋,关门,转身一气呵成,就是眼前一黑,鼻子一阵剧痛。
宫厚没料到张大壮会突然回头,他已经走到张大壮身后了,来不及收势,顿时两个人撞到了一块。
“哎呦,我的鼻子……”
宫厚听到张大壮的惨叫,顾不上问他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弯下腰先看张大壮的鼻子。
事发突然,潘金金反应过来时,下巴已经被李小弟托了起来,他弯着腰,正在仔细地检查她的鼻子。
“有点红了,我有药,给你上一点。”宫厚看完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盒药膏,那药膏淡绿色,已经用了一些。其实修士肉身远强于凡人,这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宫厚想到张大壮是个受,就动了恻隐之心。其实他前世也见过很多这种异于常人的人,面上不说,心里却极为不屑,总觉得有悖常理。但面对张大壮,不知道是他瘦瘦弱弱的,还是那双眼睛看着格外凄婉迷离,他竟有些不忍。
李小弟刚说完,一大坨冰凉的药膏就“啪”的一下就落在了潘金金鼻子上,快的潘金金想问候他老娘。
算了算了,她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鼻子就被一根手指按住了。
宫厚看见张大壮皱着眉想把药膏甩下去就忍不住动手了,他这药膏挺宝贝的,是他亲手调配的,一般人哪找去?
潘金金鼻子被按住了,下意识去看李小弟,却见李小弟垂着眼睛,专注地揉着她的鼻子。潘金金刚见李小弟的时候,觉得他相貌过于老实就没敢细看,这会儿近距离一看,只见他浓眉电眼,高眉骨、桃花眼,显得尤为深邃。眼尾又开又翘,还有那又浓又长的睫毛,明明是垂着眼睛,却让人感觉在四处放电。天底下这么多情迷离的眼睛,她也就见过宫厚的了。此人眼睛的风采竟然能与宫厚相比。潘金金心脏不禁一阵砰砰乱跳。
宫厚是本着“帮人帮到底”的态度帮张大壮揉的,以前他做小师弟的时候,也经常帮同门处理伤口,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真是简单而快乐,哪像到了最后高处不胜寒,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宫厚揉着揉着,发现这张大壮的皮肤远比看起来要好的多,指间触着的一点,又滑又腻,他不由稍稍用力,顿时感觉到一股软绵,这样的弹性这样的触感,他只在一个人身上体验过。想到那个人,指间底下的触感好像一下扩大了,而他手底下的张大壮,小绵羊似的一动不动,宫厚不觉用力揉搓了几下,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渐渐升起,小腹那儿猛地就热起来了。
潘金金正沉迷在那双眼睛里,猛然看见那双眼睛里冒出两簇汹汹火苗,还没待她细看,肩膀猛地被人一推,她一下醒过来了,看见李小弟面色古怪地盯着她,然后大步朝净房走去了。
???
潘金金还没想明白,净房里便传出了张小弟的声音:“大壮哥,麻烦你给我找些草纸……”
草纸……这家伙下午的时候不是刚撸了一次吗?
潘金金刚才还对一直盯着张小弟的眼睛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但随着掏出草纸,那点不好意思立即烟消云散了,她刚才竟然对一个色胚产生了好感?呸!
草纸又一张一张地飞进了净房,潘金金不禁想:下午那家伙弄了有小半个时辰,这次不知道多长时间。
里头,宫厚一面抓住草纸一面叫出了小绵,有些事他一个人想不明白,比如他为什么对着张大壮也会起反应?难道说他爱的其实是男人?
“主人,你大可不必担心,据我猜测,你是在分离焦虑症和夜游神的双重作用下,激活了‘金|枪不倒’。”小绵本来担心宫厚发火的,见他有事相求,立即松了口气,趁机给他解释。
金|枪不倒?难怪他感觉比下午的时候还要强些,但撸的多了对身体不好……宫厚眸子一沉,但嘴角却忍不住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种感觉还留在指尖,这次特别顺畅。
也就半盏茶功夫,潘金金就听到里面窸窸窣窣揉搓草纸的声音,这次有点短啊!
宫厚走了出来,见潘金金在闭目打坐,他没有按照两人先前立下的规矩,一边走一边问:“大壮哥,你不是要走了吗?”
出来之前宫厚就想过了,张大壮是个受,别再误以为他对他有什么意思,所以他的态度一定要自然,再自然。
潘金金虽闭着眼睛,却留意着李小弟的一举一动,听到他这话,同样闭着眼睛道:“外面下雨了,我不想淋雨。”
是啊,外面下雨了,受又不是傻子。
宫厚的视线在潘金金脸上转了一圈收了回来,他听见外面有雨打在叶子上的声音,脱掉鞋子上了自己那张床,盘膝而坐,却没有立即打坐,而是向窗外看去。
潘金金睁开眼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灵果。
“灵果好吃吗?”
小气吧啦的还记得被他吃了一个灵果,宫厚漫不经心:“还行,有点酸。”
潘金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轻声道:“每次听到这种雨声,我总是会想起小时候,小时候我家的房子漏雨。”
宫厚听着那雨一滴滴打在树叶上的声音,正在回想他跟潘金金坐在这里听雨闲聊的情形,思绪远去之际,随口答道:“是啊,我小时候家里的房子也很破,上面有个大洞,有一次下雨,竟然掉下来一条鱼……”
鱼?错不了了,只有宫厚那厮家里曾经从天而降一条鱼!潘金金震惊,刚才她竟然觉得宫厚这头种|马的眼睛很迷离,很好看!
潘金金震惊之余很快担心宫厚会发现自己的异常,正待掩饰忽见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直奔净房。
???
“大壮哥……草纸还有吗?”
!!!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房内却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息和气味,听着净房里不时传出的粗喘声潘金金的眸子越来越冷。
活了两辈子,她终于见到宫厚的真面目了,无怪乎他有那么多女人,他就是一头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种|马,现在她可是个男人。
不过,此时的他显然不知道她是谁,否则也不会肆无忌惮地暴露自己。她来这里是为了采水芙蓉,他来是干什么的?
潘金金一阵警觉,忽然记起一个人:白芯芷。
上辈子俩人如漆似胶的,为什么宫厚明明记得前世,却对白芯芷视而不见?这里面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