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不过既然都约定了时间地点,简凌也没再想其他的,直接捏着那本《大众电影》去了全聚德,她坐在公交车上慢悠悠地移动着,看着北京城里数量增加了的桑塔纳和捷达,脑子里空荡荡的一片。
陈近山早就到了,他这会儿正在吃着东西,看到简凌过来连忙招手,“我呀没吃早饭,所以就过来先开吃了,你稍微等下,我再让人上一只烤鸭。”他招呼服务员来点餐。
简凌安静地坐在那里,陈近山点完餐这才发现有哪里不对劲,“哟,妹子,你这不是穿的那件衣服嘛。”
他这大老爷们也没注意,主要是没想到简凌竟然会穿这衣服过来,毕竟这衣服还真有点成熟,太年轻的孩子穿不起来。
“是呀,觉得挺好看的,所以就穿了出来,我发现我还是有那么点天分的。”
“不止那么点,是这么多。”陈近山张开双手比划,“妹子你知道吗,你陈哥我现在是寸金寸光阴。”
陈近山发家了。
这是他想要告诉自己的讯息,简凌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皮夹克,大哥大放在一旁的男人,她轻咳了一下,“那可是得恭喜陈哥了。”
“你这孩子不诚心,恭喜我就恭喜我,干嘛一副这模样,我这特意赶过来,不就是为了跟你说咱们厂子里的事情吗?”陈近山觉得简凌这孩子聪明,但是心思太重,而且还有点挂在脸上。
当然,年轻嘛,有这么点毛病也属于正常的,要是真像是老江湖那样,自己可还真不一定能降住她。
就在陈近山说出那句“寸金寸光阴”时,简凌就知道自己之前多虑了,陈近山真要是打算独占自己的设计,那绝对会哭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自己炫耀有钱。
事情是朝着好的一面发展,这让简凌语气也活泼了起来,“陈哥你这么说就是冤枉人了,过年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拜年,你可是说了一句你谁呀就把电话给挂了,弄得我心里都七上八下的,还以为自己害得你破产了呢。”
陈近山被这指责弄得一懵,“是吗?”他有点记不清了,过年的时候不知道接了多少电话又是挂断了多少电话,所以,还真不记得有这回事。
不过想想简凌的为人处世,陈近山觉得自己可能还真做出挂人电话的事情了,毕竟简凌过年打电话给自己说个新年祝福话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肯定是我喝多了,妹子对不住,是你陈哥这喝了二两猫尿又耽误了事,这样我以茶代酒给你陪个不是。”
陈近山身上原本的教书匠的气息早就没了,这会儿的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商海行走的人。
简凌没有再揪着不放,“过年应酬多,不过喝酒喝多了伤身,陈哥你也注意着点。”
“嗨,那群老东西都这样,没事,咱不说这事了,猜猜这次我去香港干什么了?”
现在已经是二月底,再过一天就是要进入三月份,从时间上来说,一个多月足够陈近山折腾出点花样来。
“我在家的时候听一个大姐说她去香港看到了电影明星穿着的白色毛呢大衣,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同款?”
陈近山原本想要人猜猜看,结果不曾想简凌一开口就是说了这么一句,猜猜看的游戏没能玩下去,不过他还是高兴,“就是这一件。”
他兴奋地跟简凌说起了自己的商机,他年前去香港纯属意外,只是无意中看到香港报纸上的报道,这让陈近山有了主意,他跟一个香港明星们喜欢去的裁缝店老板商量,把自己早前请老师傅做的另外两件毛衣大衣挂在了店里。
说完这件事后,陈近山就是又连夜回去,采购了毛呢料子,请裁缝店的老师傅来到渔民县,亲自操刀机器赶制了一批毛呢大衣。
“你猜猜,一件衣服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