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灵佩一拍掌:“今日也已经夜深,明日白天我便带你们出去猎兽,你们或可锻炼一番,晚间再回须弥境自我消化一番。至于今后如何,都要看你们各自造化了。”
两只点头,傅灵佩心情大好地出了须弥境。
她默念了一番静心诀,而后运起南明离火诀重新盘膝静修起来,自进阶金丹大圆满之后,她便连受打击,还未曾好好巩固过修为。若不是之前基础打得牢固,早就境界掉落了。
南明离火诀不愧是天品功法,到得金丹圆满之时,会另外分出一半灵力用作打磨金丹,在这过程中灵力会被耗损大半,但金丹却会被打磨得愈加纯粹通透。这一番水磨功夫虽然需要耗费的时间更长,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对以后的修炼有莫大的好处,地基夯实了,楼房才能建得更高更远,更不用说这打磨金丹还能提升两层的结婴几率。
傅灵佩甚至可以说,如无意外的话,配合通天丹结婴丹和她的清灵火,结婴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只是,现今说这些还太早。
有太多修士都被卡在金丹圆满这一步终身不得脱了。何况结婴结心,单单身体准备也是不够的,心境修为跟不上那也是白搭。
所以即便傅灵佩信心满满,却也不敢盲目。
一夜修炼。
傅灵佩只觉神清气爽,养魂木的事情已经解决,只等秦绵修养好再图其他,至于一具合适的身体却不是那么好得的,还需机缘,让她直接去剥夺一个无辜者的生命,她是不会做的。前日她想法偏激,确实是钻了牛角尖。
她将娇娇和大灰兔唤了出来,交代了一番就带着这两只灵兽下去集合,领了任务去猎兽。
一团玉雪可爱的小狐狸安稳地蹲在大灰兔子的长耳中间,弥晖使劲地一蹦一蹦跟着老大往外奔。
队员们看着这一行十分新奇,真人向来冷清,难得有两只灵宠陪伴,平白便多了些人味。何况那胖兔子一蹦一跳,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便可爱得紧。
快走到目的地,钟眉便走上前,递上一个黑色储物袋:“真人,这是五万灵石。”
傅灵佩这才想起昨日自己缺灵石缺疯了想了这么个招数,不由有些赧然,手上却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笑眯眯:“诸位辛苦了。”
……谁还能嫌灵石磕手不是。
“不辛苦。”
“既不辛苦,那就接着干吧。”
傅灵佩蹙了蹙眉又道:“不过,低于五万灵石,一律不接。”反正现在也不缺灵石了,可不能天跌份。
“理解理解。”众人点头。
“既如此,便照常分组,有事传讯。”
傅灵佩也寻了一处猎兽,期间还时不时地将娇娇与灰兔子赶到妖兽群里磨炼,不到最后一刻不会动手施救。
娇娇还好,不愧是天狐九尾的后裔,且不说天赋幻术的厉害,便是那爪子和两只尾巴配合起来,等闲妖兽也不是其对手。
灰兔子却要逊色得多。作为一个技能都点在逃生上的长耳兔子,他那套“求怜惜”魅法对一群不开智的蛮兽毫无用处,要不是还算机灵,知道利用环境来躲避,早就不知躺地了多少回了。即便如此,他依然弄得满身狼狈,灰毛都被揪落了一地,看着颇为滑稽。
这一日忙活下来,傅灵佩反倒比平时要累了不少。
看着英雄榜上飙高的积分,傅灵佩满意地笑了笑。短时间内,没人能超过她,与洛樱的赌约也不需多操心了。
“各自散了吧。”傅灵佩对身后队员说道。
将任务交接完,她脚步一转,便往天峰山顶而去,在门厅那边报备过,便往师尊所居之处而去。
此地清幽,傅灵佩一路走过,还未见有一人在外走动。而楚兰阔所居之处更是幽蔽到极点。
扣关。
傅灵佩站了一会,只觉空气一动,一道无形的光幕便往两边分开,一道门无风自开。
“进来。”
“拜见师尊。”傅灵佩依言而入,垂首作揖。
楚兰阔负手站起,背身看向窗外:“何事?”
傅灵佩:“徒儿确实有一事要禀报师尊,万年养魂木徒儿已从朋友处借得,秦师姐有救了!”
——朋友?
楚兰阔拨开窗棱,沉吟了会,才道:“果是朋友相借,那便极好,免了徒儿奔波劳累之苦。只是你这朋友倒是真正的仗义疏财、光明磊落之人,竟肯相借这般珍贵之物。”
傅灵佩脸红了红,索性垂着,没叫楚兰阔瞧见,讪讪道:“徒儿这朋友确实是仗义得很。”可不是仗义?就差身家性命一同托付了。
楚兰阔突地一转,声音喜怒不辨:“徒儿无悔?万年养魂木养魂一年,绵儿便可夺舍重生。可这夺舍之事实在阴毒,有损道心。”
傅灵佩一惊,抬头才瞥见师尊的面色仍有些掩不住的苍白,嘴里便软了:“师尊多虑了,徒儿岂是那般不知轻重之人。世事机缘,我且等着,总有合适的。”
……师姐也不会想要损了不相干人性命得来的躯壳的。
楚兰阔的面色这才缓了缓,伸手在小徒弟发上揉了揉,嘴角微微翘起:“苦了你了。”
“徒儿不苦,有希望就不苦。”傅灵佩抬头看他,眸中发亮:“若不有师姐舍身相护,徒儿怕是早就殒命在兽群之中了。”
“师尊可是有不妥?”
楚兰阔一愣,眼里便泛起波澜来:“无妨,休养个一年便罢了。此事还需告知玉白一声,以免他干等。”
傅灵佩这才意识到她奔波两日,却将这最要紧之人给漏了。连连点头:“徒儿回去便与朱师兄传讯。”
“晤,此事还是由为师来吧。玉白一时间还转不过弯来,养魂木还是且由你托管着,毕竟借了,还是要还的。”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傅灵佩,见她面泛红晕,心里便有些了然。只是难免有些犯愁,看来这“朋友”不是那沈清畴,这样一来,心魔誓怎么办?
“罢了。夜深,徒儿你自去罢。”楚兰阔挥了挥袖子,径自闭眼坐在正中大椅上,一副送客模样。
傅灵佩忙不迭退下,她心里清楚她对朋友那一番描述怕是露了些行藏,脸上泛起的热度便有些下不来。
回到洞府前,发觉有一人正沐着月色在等,定睛一看,正是前些日子刚刚托他办事的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