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2 / 2)

傅灵佩板着脸道:“第二件事,我已答应镇国公府嫡次子提亲,若他派媒人前来,还请母亲好好招待。”

此话一落,苏二与宁秋顿时呆若木鸡。

——他原先便知道妹妹(女儿)大胆,却不知她竟然大胆到这般地步,竟然私自答应男子求亲?

待要张口,见到傅灵佩脸上神色,又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

罢了罢了,非常人行非常事,原就不该以常人之理对待。何况苏府经此一事,末儿还能自行寻到这般好的人家,果真是不同凡响。何况以末儿心性,那男子当不会差,他们该相信才是。

两人不约而同的,在关于妹妹(女儿)的婚事上,竟然达成了一致。

“末儿放心,母亲现在便回去好好张罗,必不让你在婆家被人看轻。”

接连的两件喜事,让宁秋顿时振作了精神,站了起来打算立时回秋水苑盘点盘点账库,好为女儿置办嫁妆。

傅灵佩却摆手,毫不在意:“不必隆重,何况此时我苏家不宜大动,以免碍了当今的眼,简朴些便罢了。”

如果不是为了顺理成章从苏家出来,她也不会行此招。

“何况母亲身体未好,还是多多将养些。”说着,傅灵佩蹙了蹙眉,若不是她是爆裂的火灵力,破坏大过修复,无法帮苏母调理,换作水灵力或者木灵力,行个一周天,瞬间便能让苏沐受损的身子恢复原样。

——只还需要找些药草来炼制些药丸,只凡人体弱,也不需灵草。

傅灵佩在脑中的丹方里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一个算不上丹方的丹方。

第218章 214.213.1.1

这丹方并不算是修真界正儿八经的丹药,只比那些凡方略高一层。

不过也正因如此,苏母的身体也才禁得住药性的冲击,以百年灵芝、人参与田七等药草按一定比例配合,提取药性直接以灵力捏合而成,连火炼都不需。

傅灵佩让卢二狗去将这些药材都采买了来,不过花了一刻便将这“荣养丸”给捏好了,说起来这些药材在玄东界不值一文,但在此地却所费不靡,竟然将“苏妍”这许多年积攒下来的体己花销一空,统共才捏了六枚出来。

她趁着这两日的闲暇,将这荣养丸一人一枚暗中捏碎了混在茶中,分别给苏母、苏二与苏父服下。苏母前几日吐血,气血两亏,这一粒荣养丸下去,青白的面色瞬间便红润起来,连一头乌发都油亮了不少,显得整个人年轻了五六岁一般。

苏二更是觉得体内应长期练武的一些暗伤沉珂尽去,连苏父也感到浑身轻健不少。只这日日朝见,让人见了他这般精神模样,反倒引起各方议论又是后话。

荣养丸的效力可见一般,虽无延寿之用,却有百病全消之能。可惜苏二是个心大的,苏母又挂心先前宁国公府之事没有留意,家中唯有苏父有所察觉,不过因探来探去都未曾发觉原因,便也放下不提。

傅灵佩这晚上冥想打坐,白日陪伴苏家人,偶尔与丁一趁隙相见,日子过得好不乐哉。也亏了这小世界毫无灵力,反倒让傅灵佩抽身出去,以更超然的态度从另一角度思考,探索灵力一道的奥秘,对体内的火灵力控制越见加强,虽灵气的总量不变,但却更精纯更凝聚了。

凡尘历练,炼尘炼心。

这小世界的短短几年,傅灵佩失觉失忆,对修真一无所知,真正地以一个凡人的心态生活,细处更有体悟,比之往日的历练更有心得。毕竟以往不论她去何处,总还是以修者心在看世界,虽自己不察,却对凡人仍有高高在上之感,体悟不深。

凡人寿短计长,蝇营狗苟不过为权为钱,与修者为长生而不断攫取资源又有何异?修者无法超脱物外,不过是另一个本事更大,寿命更长一些的凡人罢了。

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低贱。

修者心,修者心——

她所求,为长生,为家族,为情爱,这是欲,亦是动力!不必抛却,不必鄙夷,处处皆风景,坦诚接纳才是!

想罢,傅灵佩只觉心上尘埃尽去,眼前一片澄澈通明。

绿叶红花,飞鸟鱼虫,皆有存在意义,非修者通天,非凡俗堕尘。

大道三千,瑰丽奇绝,真正向她揭开了冰山一角,让她目眩神迷,直有醍醐灌顶之感!若非灵力不足,怕是直接结婴了!

傅灵佩遗憾地睁开眼,转念一想,自己又着相了。

此际的心境提升,让她心境直接垮了两个境界,在元婴后期之前不会再有瓶颈,只需按部就班地修炼,便能一路顺畅地直接修到元婴后期,这已然是不错了。

一月之期,转瞬而过。

这一月,对苏父来说甚为难熬。

朝堂众臣暗暗的排斥与孤立对他来说只略有影响,但今上的不喜,却让他如坐针毡。一个做得出“大义灭亲”之事的人,从道义上来说没错,却会让周围之人对他心生警惕,即便是顶头上司,也会不自觉疏远他。

不过,这些打垮不了他。苏哲远从一届寒门能爬到如今高位,心理承受能力要比常人大得多。但最让他觉得日子难熬的是,不论他如何做小伏低,宁秋从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冷言冷语刺人心,想来若不是为了儿女,怕是要直接和离。

这时,苏哲远才想起年轻时,他们也曾有过好时光。也曾红袖添香,也曾情意缱绻,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这些温柔情意都被他的一腔愤懑给丢弃了,只余下厌烦与压抑。而留京的一双儿女,对他也疏远许多,有敬无爱,曾经和乐的一家子,已经消逝不见了。

他这才觉得痛悔。

不过即便是痛悔,在一向刚强与坚硬的苏哲远这里,面上是半点不露的。

这日,他刚刚回府,便见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男子又被打将了出来,随后一个穿红戴绿脸上点了颗痣的媒婆大呼小叫地跑了出来,一堆礼盒从里面噗通噗通地落在地上,散了一地。

“哎呦,魏郎君,这苏小娘子也太凶悍了,我们不如换一个,啊?”

苏府外瞬间站了一群百姓,指指点点围着看戏。

“这都是这一个月里的第几个了?”

“应该也有十七八个了吧。啧啧,真惨,都打成这副鸟样,估计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了。”

“我看啊,这苏府的娘子美是美,可也太凶悍了,谁娶回去吃得消啊?”说着,几个地痞流氓似的家伙互视了一眼,发出了一阵意味不明的笑。

脸肿的男子气不过,腰一垮,对着大门吐了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镜子,还当你是金尊玉贵的尚书府娘子呢?看看现在还有谁敢娶你,我纳了你是你福气!”

“苏妍”这上京第一美人的称号,在外祖败落的情况下,并未给她带来多少荣耀,反倒是一些不知哪里来的登徒子以为自己有了机会,誓要将这第一美人收回去尝尝鲜,这一月里,不知被她修理了多少这样的人物。

苏哲远板着脸,眉皱得死紧,慢慢踱过去:“你说什么?”常年身居高位的气势压得那魏耀不自觉打了个颤,就算是宁国公府落魄了,也不代表他苏府就是可以任人欺辱的。